两仪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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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虿毒巫蛊

    宵白趴在尸体上,喉咙间不断发出威胁般的低吼,温热的液体滚入他的喉间,朦朦胧胧中无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更像是一头吸食人血的妖物,对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在莫山的眼中,他体内那股令人震惊强大毁灭的力量还在不断叫嚣,试图撕碎少年羸弱不堪的身躯,离开这个禁锢住它的牢笼。

    而同样作为代价,宵白的身体中生命力和精气正在以一种极为快速的速度消耗,可是同样的有一股力量不断在他的身体中修复,两股力量一邪一正,势同水火,相生相克,弱势的那股力量虽然弱小柔和,但金润流泽,生生不息,神秘异常。

    宵白的身上发出两种璀璨的光芒,非同凡响,很快随着宵白意识的渐渐恢复,两股力量在他的身体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再也不见分毫异常。

    莫山收回手,轻飘飘拎起宵白,冲着不远之处的露出头的小胖子招了招手,立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伴随着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几人很快离开,身后的村庄景色依旧宁静致远,却是没有丝毫声响,无声无息。

    “叔,白哥他还好吗?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胖子一脸担忧道,刚刚的一幕幕他都尽收眼底,那时候的宵白根本就不是平常他所认识的白哥,简直是一头嗜血的怪物,看向他们的眼中满是陌生和敌意。

    “他现在倒是没有大碍,但是他的体内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恐怖力量,不但能泯灭他的意识,还不断毁坏他的身体,长此以往,即使是修行之人,寿数也不过短短几十甚至十几载。”莫山眉头皱起,不断思考着解决之法,头疼欲裂,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那这怎么是好?哎呀!”小胖子内心焦急,不断摩挲自己的另外一只胖手,心里面是震惊不已,自己和莫叔认识这么久,他咋不知道莫叔这么厉害,就凭刚才莫叔露的那两手,怕不是天启境的高手。

    小爷要是这么厉害那个什么破鸟地方我早带着娘亲出来了,小胖子看着还在昏睡的母亲,心里默默想着,要是自己厉害的话娘亲也就不用吃这么苦了。

    他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胖胖的脸上浮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眼睛瞪得老大,僵直了脖颈看向莫叔,觉得自己突然顿悟了。

    “动脑子可真让人头疼啊,我得去和老头商量商量,动脑子这种事还是让老头来吧。”

    主要是这事自己还真得承认自己不行,决定好了之后,莫山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注意一旁小胖子复杂幽怨的小眼神。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宵白醒来之后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是被数千万针扎一般,身体也是疲累不已,莫山和小胖子对视一后,神色莫名十分默契。

    小胖子难得谨慎地问道:“白哥,你感觉怎么样?”

    感受到酸疼的躯体,宵白直觉发生了什么,缓缓坐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还好,我们逃出来了?”一闭眼和一眨眼的功夫,他怎么就来到了马车上?

    这边宵白正疑惑万分,猛然想起自己在闭眼之前又听见了那句话,诱惑中极具杀意立现的声音。

    “杀,杀了他们。”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身体中强大的杀意顿时涌上心头,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哥,你当时不太对劲,我没有拦住你,然后,我要是说你一个人去单挑一群匪盗你信吗?”

    小胖子一边说一边特别真诚道:“你当时可勇敢了,冲上去一口就把人咬没了,简直是令人佩服,就是,呕——。”

    小胖子一边组织语言,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想起那个匪盗惨死的模样,小胖子就忍不住,太特么的上头了,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到的勇敢。

    “哈哈哈,是啊,你说完不管他们生死之后就出去单挑去了,你这小子变卦倒是挺快。”莫山发出大笑,面上也是一脸佩服,毕竟上赶上门去送死的人少之又少。

    倘若不是莫叔出手,自己这个时候是个死人了,宵白弄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不免冒出一身的冷汗。

    “那些人要是再出手的话那些村民不是会很危险?”小胖子看着远去的村庄发出了感慨。

    “我们只能救他们一次,这种事情一次也就够了,第二次只能靠他们自救,只要不是女人和亲友,对其他的人抱有怜悯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莫山以长辈的口吻警告道,这个世界无疑是残酷的,各种阴谋阳谋层出不穷,怜悯可不是能当饭吃的玩意,莫山再次发出叹息,想起了自己的故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胖子的师父和他爹。

    “小爷就不这么认为。”小胖子极小声嘀咕道,他自以为说的极为小声,不会有人能听见。

    宵白有些好笑,小胖子一直以来都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于他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莫山的听见这句,眉毛不自觉地跳了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莫山隐约觉得小胖子啥都没有继承,只继承了他爹的犟种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顿时头更疼了。

    娃可一点都不好带。

    就在宵白一行人刚刚离开之后,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一个宵白熟悉的罗盘来到了村子里,

    枯骨般的爪子在太阳的炙烤下发出阵阵黑烟,干瘪的身子被黑袍仅仅裹住,他们站立的土地上的周围植物很快枯萎死亡,仿佛一群即将变成骷髅的亡灵,只见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一片死寂中变得格外刺耳。

    一个黑衣人像被人掐着嗓子般懒洋洋地说:“哼,来晚了,那个玩意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封丹了才对。”

    “它死了才好,死了我们才可以重新迎接我们的圣子降临,我们的神会拯救我们,桀桀桀”一人接话道,声音呕哑嘲哳,发出了怵怵的笑。

    “这里有孩子鲜嫩的气息,藏得真严实,就让我带他们去成为神的孩子,他们会感谢吾等的。”一黑袍人舔了舔嘴唇,将自己往黑袍中藏了藏。

    一场腥风血雨,刮遍了整个村落,死亡过程是异常痛苦,村庄被冲天的怨气所包围,干瘪蜷缩的尸体随处可见,土枯死的庄稼和污染的地,焦黑之色遍布大地,河水不在清澈,变得浑浊污臭,冤魂不散,哀嚎痛苦。

    世世代代落叶归根的土地给尸骨最后的体面,将自己也一起埋葬,孩子们眼中挂着眼泪和怨恨,过几天就会和家人永远分隔,变成不人不鬼的蛊人模样,记忆永远停留在这一天。

    “救救我们,杀了他。”

    宵白似有所感,茫然地看向那片村子所在的方向,一时间有些恍惚,他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攥紧的拳头旋即又再次松开。

    不,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