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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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如狱

    是一刹那的时间,所有阀门都被打开了,泄露了有毒气体和岩浆,刹那间,岩浆点燃了毒气,火焰烧尽了地下城。

    那个夜晚,田宇正在研究“零进制问题”,虽然目前已经没什么成果,他放下铅笔,双手抱头一个背靠,闭上眼睛,享受着短暂而宁静的品味人生的意义。

    突然,地下城被岩浆与毒气包围,火焰是一只疯狂的猎犬,蔓延到了郊区,尖叫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然后他看了一下窗外,地下城如人间炼狱一般,远方的高楼冒着浓浓黑烟,田宇一惊,“我去!”

    田宇定睛一看,火焰还在不停的蔓延,他叫上陈若娅,飞奔到楼下。这时,很多电器都已经被烧坏了,人工智能的电车也停了下,那股烈火像死神一样吞没着逃生的行人。

    田宇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而陈若娅也是发着呆,直到一个声音高叫着,“快跑!!!”

    田宇疯狂地跑,跑到了地下城最拥挤的区域——文化交界处,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却灯火通明。

    田宇大喊道,“把阀门关上,关上阀门!”

    可并没有人理会他们,直到越来越多人进来,大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将所有阀门都关上了,而有一些跑得慢的人,被困在外面,他们苦苦恳求着放他们进来,可并没有人会理会他们,可是,他们也是人啊!

    而有一个女孩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他小声地说,“要不……放他们进来?”

    可这时,立马有人反驳道,“那个死婆娘,不许放他们进来!”

    于是:

    这里分为了两派人,自由派与保守派,自由派认为必须打开阀门,不然迟早会被困在这里而死;而保守派的理由也十分合理,因为如果擅自打开阀门的话,毒气和岩浆都会泄露,这些人也都会死。

    他们出现了争执,也就出现了战争。

    田宇知道,必须成为一种人才,可以活下去,受到川田瑠夏的影响,他选择成为自由派。

    过了三个月,田宇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

    而在某一天,田宇再次出现了幻听,一个声音,他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一场噩梦。

    当田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左右,又是一夜失眠。不过他开始对“新宇宙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他一张一张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捡起,并一遍又一遍阅读,想寻找到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可他发现,真正有用的信息已经被涂黑了,他失去了唯一的线索。

    田宇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怎么每到这时候就掉链子?”

    田宇想着想着,便干脆不在伤脑筋了,他出门,去自己几乎从没见过的交易市场。

    自从来到这地下城唯一的一片净土,食物就变得非常非常短缺,像米饭、面包这种只有顶级富人才能吃到,而那些穷人要么被饿死,要么干脆疯掉,路边的穷人甚至连乞讨的资格都没有,没有人会同情他们。现在,在炼狱一样的世界里,在这个社会,任何人都不值得同情,像田宇这样幸运的,好歹会有个工作,不过伙食也没有好到哪去,每天只有两顿饭,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食用塑料,这东西只有巴掌大小,既不健康,又很贵,一块大概要50块钱,甚至都不能填饱肚子,要知道,田宇一天也只能赚100多,那还是在有活干的基础上呢。

    田宇回到庇护所里,他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气愤地将资料一甩,资料散落一地,像是一张带字的地毯一样。

    这几年来,田宇没吃过什么好饭,他攒了大半个月的钱,也只够买一瓶啤酒。

    他来到一个朋友的交易场中,这里卖的只有食用塑料和每500毫就要70元钱的包装饮用水,像这样价钱的水也都是没有经过过滤的,喝多了,照样容易拉肚子。

    田宇挑了个遍,拿出了一瓶啤酒,“喂,这个多少钱?”

    “怎么的,这已经是这个月你第二次买啤酒了,这钱要是再像你这样霍霍,早晚穷的连裤衩子都剩不了。”店老板开玩笑般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一天能赚个多少钱?高中同学?当年你不是大警察吗?你不是很能耐吗?能活着就不错了,别太大要求。”

    田宇付了一瓶啤酒的钱,虽然这一瓶啤酒并不便宜,但田宇却依然大口大口地喝,仿佛啤酒在这里并不值钱,喝完了,他只是随手一撇。他看着这地下城的压抑与恐惧,道路两边的穷人,只能盼着有好心人可以施舍一点钱。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人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谁还会管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啊?

    他们翻着垃圾桶,想找到一些残羹剩饭,可是这连冻死的老鼠都没有,何况现在的人哪能吃得起米饭啊,他们要么饿死,要么冻死。

    因为地下城时不时会泄露地上的冷风,再加上各种原因,风餐露宿的人,只有两个下场,饿死和冻死。

    田宇走着走着,看见一个流浪艺术家,一个小女孩,看样子不大,一个只有20多岁,她只有一盒子彩色粉笔,她蹲在地上,花着一朵色彩缤纷的“百色花”,看样子很美,就像是翻倒的笔墨,就差在这里,仿佛宇宙都被画上了色彩。

    田宇看着,他缓缓蹲下,“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孩很害怕,她悄悄地后退了,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陈……若……娅……”

    田宇拍了拍椅子,示意陈若娅坐下,陈若娅也是等了很久才坐下,田宇先是问,“饿了吗?”

    陈若娅坐下了,然后也和田宇保持距离,最后慢慢地点头。

    田宇也是很友好地笑着,仿佛在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要不……我有吃的,你吃吗?”陈若娅没有说话。

    田宇也从兜里拿出了半块食用塑料,递给陈若娅:“吃吧!”

    陈若娅接过食用塑料,小声地道了声谢,然后一口吞下它。

    田宇问了下去,才了解了陈若娅的身世:

    陈若娅的父亲是艺术家,母亲也是一位物理界的女教授,从小陈若娅就受到过高等的教育,她15岁就掌通了四个国家的语言,英语、日语、德语和葡萄牙语,掌握的乐器也是数不胜数,像小提琴、钢琴、吉他什么的,陈若娅从小学习就很好,对艺术也是很感兴趣。

    虽然陈若娅的母亲很反对她学艺术,因为她的父亲就是死于艺术。

    他父亲年轻时,也是一位出色的艺术家,虽然家庭并不富裕,但他依然以685分的好成绩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他的作品——《百色花》参加美术大赛,并获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

    可是,因为一心沉迷于艺术,他的父亲也患上了精神疾病,最后疯掉了,陈若娅的母亲只好改嫁,陈若娅也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

    她的后父很关爱陈若娅,他十分支持陈若娅走艺术在条路。并且努力赚钱,使他落下了终身的药伤,但这也实现了陈若娅的艺术梦。其实,陈若娅也对物理有些感兴趣,她认为可以将艺术表现在任何方面,

    不过很不幸,陈若娅的父母很快就去世了,父亲是出了一次车祸,而母亲因为接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陈若娅也患上了精神类疾病,从此以后,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而是关在房间里一心创作,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计算,计算颜色的曝光度等等等等,她对她的作品要求极高,可直到那天灾,母亲将唯一的生存名额让给陈若娅,这才让陈若娅活了下去。

    但陈若娅的路依然坎坎坷坷,来到南极城的几个月,她都几乎解决不了温饱问题,不过他遇到了一位好心人——卢老师,他是北京大学物理系的老师,他无儿无女,便认陈若娅为干女儿,对陈若娅也是呵护有加。可是,陈若娅的运气一向是糟糕的,卢老师也在这次第二次天灾中死去了。

    陈若娅只有一盒卢老师送给她的粉笔,从那次开始,陈若娅成为了流浪艺术家,行走在社会的底层,仰望着社会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