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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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章无病症

    “臭小子,你又算计我?”康师父感觉上当,以为谢太福索取好处。

    除此之外,康师父心里又冒起一丝儿后悔,觉得同意谢太福的要求,就是弱化自己,逊色一筹,内心泛起挫败感,越想越觉得吃亏。

    谢太福说道:“你我有了师徒名份,理应教我本事,谈何算计呀,不然我敬你当师父做甚。”

    “小子,你只是口头答应做我徒弟,却无一丝行动上的表示,我岂肯轻易教你本事。”康师父说道。

    “行动上如何表示?”谢太福眉头一皱,沉思起来,又说道,“我也想敬重你,焚香献酒,可是你我同体,总不能我焚香跪拜自己吧,你说我拈香朝着一张空椅子跪拜,然后起身坐在椅子上收受,岂不是笑死人?”

    “谁叫你自己跪拜自己啦,你给我立块牌位呀。”康师父怒道。

    “你又未死去,立牌位极其欠妥,岂不成了诅咒。”谢太福摇头说道。

    “好小子,你倒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也罢,老夫与你记着账,他日还得给我行拜师礼,磕三个响头。”康师父说道。

    “休说我辩解,句句说的都是实情。”谢太福说道。

    康师父略一沉思,说道:“而今尚早,何时教你炼制丹药,我自有安排,你小子静心修行,以前那些不如你的废物都快超越你,你得尽快提升修为。”

    “一切都拜你所赐,如今我是你徒弟,你休干扰我修行。”谢太福说道。

    “这无需你提醒,老夫心里有数,过往之事,你我一笔勾销。”康师父说道。

    以前康师父顾忌谢太福修为得到提升,助长魂力强大。在谢太福修时,时不时制造干扰,使得谢太福无法静心修行。

    谢太福受到干扰之下,只好草草收功。倘若强行修行,难免走火入魔,损身伤体,得不偿失。

    此时与康师父商谈妥当,谢太福坐起身躯,盘起双腿,两手抱圆,运功修行。

    院墙外,一位壮年人样貌,头戴翠蓝色文生巾,身穿翠蓝色文生氅,腰系丝绦,足穿厚底竹履鞋,生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神采奕奕。

    此人姓谢名平和,是谢家村谢氏家族唯一一个声名远播的大夫,也是一名四级炼药师,还是谢氏家族的五管事。

    大凡人物都分三六九等。谢氏家族成员等级由高向低走是族长、管事、干事、户主、劳力、侍者。

    谢平和是五管事,身份地位十分了得。

    他听闻谢太福自言自语,不由得摇头叹息。

    “叔叔果然有病在身。”谢平和轻声说道。

    谢氏近几代辈分排序是:高尚品德,太平盛世。

    谢平和比谢太福小一级辈份,是“平”字辈,所以谢太福年纪更小,为了彼此尊重,谢平和必须叫谢太福一声叔叔。

    不远处,一个妇人走来,正朝谢平和望过来。正好谢平和转回身。那妇人认清面貌,喊道:“五管事,因何来此?”

    谢平和抬起眼帘,直望过去,只见妇人头上挽着堕马髻,愁眉莫展,身上穿着银白色女衫,周身走金线掐金边,上绣三蓝色花朵,品蓝绉绸中衣,青缎子镶裤脚,织金色花朵,淡青丝绸汗巾,绣着五福捧寿图。

    来人正是谢太福母亲,李翠敏是也。

    “久闻叔叔犯病,欲来把脉看诊,只是院门紧闭,未敢打扰。”谢平和说道。

    李翠敏眉开眼笑,说道:“五管事肯为孩子看病,实是孩子福气,里面请。”说着,李翠敏推开院门,让谢平和进院子。

    为了尊重谢和平,李翠敏称他的职务,未唤其姓名。

    谢平和从容淡定,迈步进身,步入院子里。来到院内,他扭头四处张望,见谢太福正在西北方打坐修行,心下一喜,轻声说道:“来的不是时候。”

    “五管事,屋里坐吧,少时他收功,再与他把脉。”李翠敏见谢太福在修行,提议等待他。

    在她看来,谢太福修行时间短促,以前总是修行片刻就犯病,被迫终止修行。

    谢平和与李翠敏来到屋里。李翠敏来泡了一壶茶,然后去做食物。谢平和一边喝茶,一边想着治病办法。

    少时,谢太福收功,睁开眼睛,精神饱满,整个人神采奕奕,两眼放光,听见屋里瓢盆碰撞之声,起身向朝屋里走去,又说道:

    “娘,请勿煎药,我身体无恙。”

    “孩子,五管事来此多时,正要与你把脉,有无疾病,少时便知。”李翠敏听见谢太福喊声,心知谢太福排斥吃药。

    一直以来,谢太福也说自己没病,排斥吃药,但是见母亲端药劝吃,泪流满面,只好勉强接受,每次都吃完。

    如今与康师父谈妥,往后再也不犯病,无须吃药,只是如何与母亲说清楚,谢太福一时未找出合适的说辞。

    听闻谢平和来了家里,谢太福禁不住开心起来,进入屋里,笑道:“五管事,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你。”

    “我也挂念你,期望你成才。过来,坐下。”谢平和面带微笑,朝谢太福招了招手。

    谢太福坐在谢平和对面,依着谢平和示意,伸出右手。

    谢平和将手搭在谢太福手腕处,听脉起来。查过右手,又查左手。两只手都查过一遍。

    这时,李翠敏过来,欲知听诊断结果,立在谢太福身边,望着谢平和,只等待他说结果。

    谢平和摇了摇头,暗道:“奇怪,为何他脉相正常,没有一丝儿异常,并无病症,莫非族人传言有误。”

    谢平和抬起眼帘,见李翠敏嗫嚅着嘴,欲言又止,率先说道:“叔叔没病,无需服药。”

    “五管事,可是孩子这两年多,一直都时好时不……”李翠敏低声说道,愁容不展,心里悲伤,说不下去,以为谢太福的病情太重,以至于谢平和未查出来。

    “娘,我早就说自己没病,你不相信,如今五管事也说我没病,可见,我并未骗你。”谢太福眼里冒着真诚的光芒。

    “我刚刚回村里,也早有耳闻叔叔疯癫之事,刚才听见他自言自语,可是摸脉检查,并未查出病因,或许是叔叔装病吧。”谢平和说道,心里猜测起来。

    谢平和五年前派往十城国王府,为王府效力,今天总算回到村里,他再也不回王府。

    谢太福扮出一个无辜的脸色。

    “五管事何出此言?太福为何要装疯卖傻?”李翠敏心下大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为儿子犯病浇愁数载,难道被儿子捉弄了吗?

    知儿莫如母。李翠敏看着儿子从小长大,哪有分不清楚儿子是真疯,还是假疯?

    “除此之外,我也无法解释。”谢平和缓缓摇头,一脸疑惑之色。

    李翠敏摇了摇头,轻声说:“五管事,你是不是旅途劳累,一时误诊,没有查……”

    “你无需猜疑,错不了,叔叔着实没病,体质比之前更好。”谢平和举手一挡,语气肯定,不见一丝儿玩笑,任谁看了都深信不疑。

    这两年来,谢太福着实吃了许多补品丹药。李翠敏为了给他治病,花光家里值钱的物品,还从他两个哥哥手里要来许多钱财。而他还时不时疯疯癫癫,捉摸不定。

    之前也有大夫说他没病,可是见他发疯时,到处乱跑,到处打闹,还打伤过族人,赶过许多动物,破坏了一些建筑。左邻右舍都受他干扰。

    李翠敏所花钱财也值得,她哪里知道,谢太福在两年多时间里,体质变的更健康。

    “五管事,请先喝茶,我去做食物。”李翠敏说道。

    “不,我要去药房,还要与族长议事,告辞。”谢平和匆匆起身。

    送走谢平和,李翠敏回到屋里,望着谢太福发呆。

    谢太福见母亲忧心忡忡,笑道:“娘,孩儿以前是有病在身,而今治好,也许是前些日子吃对了药。”

    李翠敏闻言,觉得有道理,苦笑道:

    “也许是吧,那几付药出自城里金必灵之手,他大名鼎鼎,赫赫有名,各国世家贵族都请他治病,五年才回家一次,难得我遇见他,真是你福气好。”

    谢太福心道:“金必灵,狗屁大夫,都未与我把脉,稀里糊涂为我开药,真不要脸,如此昏庸,也大名鼎鼎,只怕徒有虚名。”却说道:

    “我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娘只管放心,孩儿他日发达,保你享福不尽。”

    “你若无疾,我就是享福。来,吃些食物。”李翠敏开心笑道,朝着另一屋走去。

    谢太福在屋里吃粥,突然听见口舌争吵声。

    “谢太剑,天天领着雪犊招摇过市,仗势欺人,伤害许多族人,往后不准从我家门前走过!”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

    雪犊是一只狗,是灵兽,也是谢家村唯一一只灵兽,十分珍贵。

    灵兽比凡兽高一个境界,是开智之兽,懂得修行。

    “哼!老子就从你家门前走过,你又能奈我如何!我爹说,整个村子都是家族的土地,谁也不能独享,岂容你独有,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莫说从你家门前走过,就是进入你家,你也不敢动我半根寒毛!”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着霸道。

    声音从邻居家传过来,谢太福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女子是谢丽慧,男子是谢太剑。

    两人年纪一样,比谢太福小三岁。

    “你有种就踏进我家院门,我不揍你,我跟你姓!”谢丽慧怒道。

    谢太福摇头笑道:“这小丫头,本来就姓谢,还跟谢太剑姓,真是好笑。”

    李翠敏会意笑道:“我出去看看。”迈步朝门外走去。

    “我也去。”谢太福丢下米粥,跟了出去。

    “你个小丫头,贱人!竟敢对我无礼,大声喝斥,今儿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真以为我不是纯爷们!”谢太剑怒气冲冲地喊道,又对雪犊说道,“去,咬死她!”

    雪犊闻言,“呼”地一声,跃身冲出,朝谢丽慧扑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