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真不是朱慈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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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抓到了!

    两个士兵展开身上的画像,一边走一边朝着两人瞅来瞅去。

    “别想跑,敢跑就当场射死!爷爷们只是想问你们几句话,老实回答就成。”

    旁边少年正害怕的打颤,赵林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生姜水泡过的脸庞一会儿蜡黄一会儿涨红,身子勾下,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咳得撕心裂肺。

    旁边的少年见状惊恐地离他远了两步,那两个士兵过来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几分。

    赵林好不容易停了咳嗽,他摊开手,手面上竟然是带着浓浓血丝的痰液。

    赵林苦着脸将手在胸口的衣服上抹了抹,一边又咳嗽几声,一边步履虚浮地主动往前走道:“千岁想问什么,小人知无不言,问完了,小人还要去给阿娘抓药,耽搁不得。”

    两个士兵慌忙往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只是一瞥,看到赵林满是灰败的脸上竟然隐隐约约还有发病前期的烂疮要长,连忙阻止道:“你别过来!”

    另一士兵也看到了,赶忙道:“要抓药还不赶紧滚去抓!!”

    赵林这才点点头,忍了忍舌头上的疼痛,又咳嗽几声,不忘朝二人作了个揖。

    二人厌恶地避得远些,都不敢看他,仿佛多看了一眼就会像营中的一些士兵一样平白染上鼠疫。

    直到赵林步履蹒跚地走远了,两个士兵才向战战兢兢呆在原地的另一个少年走去。

    “方才那个破落书生长相丑得紧,肯定不是。”

    “这个少年俊俏,咱们赶紧抓了一起去认。”

    赵林刚拐进巷口,就听到后面传来那少年杀猪般的叫声。

    农民军的这种抓捕正在迅速地铺开,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士兵以及焦躁不安正在安排社兵排查坊里陌生人的坊正。

    赵林时而慌乱躲避,时而好奇张望,始终保持着与周边多数人一般无二的反应,绝不使自己显得突兀。

    终于又走出不知多远,才来到了一处相对平静的街面。

    他一边走,目光一边在街面上逡巡着,虽然是逃犯,却步履从容,已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

    终于,赵林看到了一家名叫裕通当店的当铺。

    “不能再拖了。”

    赵林如此想着,就将手往怀里的玉佩探去,迟疑一下,下定决心向那当铺走去。

    ……

    东西城的交界处,骆养性陪着笑站在李来亨的跟前。

    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旅,换算成大明的官制,连个守备都司都不如,骆养性堂堂锦衣卫大帅,屈尊降贵同他满面春风,偏偏对方还老大的不耐烦。

    这也是骆养性如此势利的一个人,偏偏甘冒抄家灭族风险也要救护朱慈烺的另一原因。

    男人,没有权力,就像被抽了脊梁的软体动物,永远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他骆养性每过一天这样的日子,无不感觉到痛苦和煎熬。

    这边李来亨又不悦道:“有线索你告诉咱老子就是,咱老子带兄弟们抓,你还问这问那干啥子的!”

    骆养性哈哈一笑道:“千岁有所不知,这逆太子奸邪狡猾,又有许多前朝叛逆相助,咱们同为陛下办差,彼此互通消息,定然能够早日将其擒拿归案。”

    李来亨张嘴就道:“你个狗官,还想跟咱老子比?”

    “你算什么东西!”

    “还想争功,呸!”

    骆养性尴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据他所知,这李来亨不过是毫侯李过众多养子中的一个,往日也并不多得李过的青睐,想见李自成更是千难万难。

    自己现在虽是降臣,但也占着李闯千金买骨的好处,当初觐见时,李闯也是客气的,那毫侯李过表面上对自己也是颇为尊重。

    实在想不到这个年轻小将竟敢如此毫无顾忌地轻蔑自己。

    骆养性嘴角颤了颤,随即又挂上讪讪的笑容。

    这才多久工夫,闯兵已经快将东城搜索遍了,按这样的进度,用不了两天就会将西城也翻个遍。

    虽说自己完全可以再将太子殿下再行转移,但是人一动,难免又会留下许多痕迹,随时会再冒出许多不可控的因素。

    况且这个档口,只要拿住了那个少年,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何必再疲于奔命地去藏朱慈烺?

    李来亨调动出的人马足有两千人,这么多的人,倘若能够按照自己意思布置,那少年孤身一人,体态相貌又如此出众,只要将一些重点所在尽心查了,必定能够寻找到其下落。

    而非这样无头苍蝇一般搅得人尽皆知,五里外都能看到的动静,那少年如此聪慧,不知躲吗?

    “千岁错怪下官了。”骆养性咬咬牙强笑着轻声道:“下官亡国贱俘,至微至陋,哪里敢跟千岁大人争功,不过是想早日擒获那逆太子,以报陛下知遇之恩罢了。”

    “倘若抓住那逆太子,下官绝对不敢跟任何人谈及己功。”

    李来亨冷笑道:“报恩?报谁的恩?”

    “你祖辈吃了朱皇帝几代人的饭,现在伸着脑袋撅着腚要抓人家儿子给咱老长家报恩了?”

    “莫不是想趁机放了吧?”

    骆养性闻言涨红了脸,还是劝道:“千岁说笑了,下官功利熏心是个无耻小人不假,但下官此前也忝为伪朝锦衣卫指挥使,管的就是巡查缉捕的事情,经验还是有的。”

    “如果千岁不嫌弃,下官这几日愿意侍奉在千岁左右,给千岁拾遗补缺,为逮拿逆太子略尽绵薄之力。”

    李来亨闻言想了想,发现这样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便开口问道:“你手底现在能调动的有多少人?”

    骆养性道:“几近两百。”

    “都是巡查缉捕的好手。”

    李来亨嫌弃的一撇嘴,狗朝廷里面能有什么好手?

    欺男霸女的好手才差不多。

    “那你就带着你那两百人,继续盯着方才你说的当铺的消息吧。”

    骆养性连忙道:“下官当时手底只有两百人,故而无奈只能守株待兔。此时,再加上千岁麾下的这两千余人的话,下官觉得还可以再多搜捕一些地方,比如……”

    李来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废话许多!”

    “你们这些狗官为了显得别人都聪明,就喜欢平白添些弯弯绕绕的。”

    “咱老子偏不,就这样大网一拉,从东城到西城,就像赶鱼一样,让他哪家客栈都不敢投,哪户人家都不敢收,只需两日,再将城里各处无家可归的人聚在一起挨个查验,不信还能走了他!”

    骆养性还待再说,麾下一个小校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欢喜道:“启禀大人!裕通当店派人来说,那逆太子,已被他们的两个伙计擒住了!”

    “现在人就在悦来客栈!”

    骆养性闻言豁然转过脸,满目满脸都是惊喜之色。

    只一刹那,他的目光又渐渐转冷,盯了那小校一眼,原本欢天喜地的小校只觉如坠冰窖。

    童瑞将骆养性的神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抽身退出人群,然后招呼了两个属下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