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真不是朱慈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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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到底谁是叛逆?

    “该死!闯兵的反应怎么这么快!”

    张之柏和徐行舟同时懊恼地怒喝一声,各自组织人手往那小院门口边杀边退。

    一个锦衣卫的暗探惨叫一声,倒地而亡,手里的单刀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何广趁着当面敌人大刀落在同伴身上的档口,迅速冲过他的封锁,径直跑到小院门前猛拍起来。

    “急变!急变!”

    “骆大人有令,我要见周申!”

    漆黑色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只大手抓着何广的脖颈就将他提了进去。

    大门还未关上,紧跟而来的两柄大刀已经砍在门上,里面的人拼命地将门从里抵住,外面的人已扔了刀嘶吼着朝里推。

    何广定睛一看,这小院里原来只有五六个人,除了周申之外,也都是平日里跟在骆指挥使身边最得力的家丁。

    他原本还以为,这些人在城破时非死即逃了,想不到竟都在这里。

    周申急道:“发生了何事?”

    “外面的是闯贼?”

    何广奇怪他还在用“贼”这个称呼,但也来不及细想,连忙道:“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恶贼,战力不俗,有边军的影子,却不是闯兵。”

    “是闯兵的话,不会单派这十几二十人过来发难。”

    周申听着外面的啥喊声愈烈,心道即使不是闯贼,闹出这么大动静,闯贼一会儿也到了。

    “形势危急,我家老爷到底是如何指示的?”

    何广道:“护这院中藏着的人赶紧离开,若成,五代显贵,落到闯兵手里,妻子俱死。”

    周申凝神细听,果然听得何广又继续道:“万不得已,杀了脱身,只要不留下线索让闯兵查到大人曾藏匿过此人,便是无过无功!”

    周申点点头:“某明白了。”

    “你们四个,从前门杀出去吸引对方注意,袁宝东随我带人从后墙翻出去。”

    那四个人毫不迟疑地应是,对视一眼之后,抵门的两个猛然将门拉开,外面推门的几个人一个踉跄通通跌进来,还未站稳,两支弓箭已经射进了其中两人的咽喉。

    门口人影一稀,里面的人便举刀砍杀出去。

    何广再看时,周申已经快速退回偏房,只一会儿就从里面护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少年出来。

    那边袁宝东已经搭好了梯子,他先行一步爬上墙顶,又伸手等着去拉那少年。

    少年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未爬上两步阶梯,一个踉跄又差点摔了下来。

    周申在下面伸手将他扶住,一边紧握着腰刀,一边频频回头警惕四周。

    何广见院中就要只剩下自己了,他牙齿一咬,也跟着冲出了门,又“嘭”的一声将门关上,牢牢挡在了外面门口。

    外面,张之柏双手舞着镔铁环首刀,狠狠地劈掉了当面敌人的一支胳膊。

    那人左半边身子立马像浸泡在了血水里,一边痛得叫喊,一边仍旧摇晃着单手持着腰刀向他砍来。

    这人身体已经失了平衡,更不是张之柏的对手,他侧过身避开对方轨迹紊乱的一刀,再抬手镔铁大刀已将那人胸口开了一指深的大口子。

    又是一声惨叫,张之柏抬起脚就将对方踹翻在地,没了声息。

    双方都没有披甲,无论是什么刀砍在身上都是血肉横飞的一片。

    尤其是张之柏手下的人,习惯了穿着铠甲在战场上大开大合地砍杀,以往仗着甲厚都是只攻不守。

    下了战场,虽然没有铠甲可穿,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遇到同样没甲的敌人也是无往不利。

    想不到今夜竟在这里吃了大亏!

    对方的打法不像边军那样勇往直前,以命搏命,却也诡异刁钻,更兼同样悍不畏死,短时间内已经让张之柏手下的家丁损失不少。

    本以为是一边倒的打斗,现在竟成了胶着之态。

    可对张之柏来说,胶着就是输,时间并不站在自己这边。

    “娘的,想不到京城里竟有人比鞑子还厉害!”

    张之柏正暗自痛恨,后面的蒋泰兴忽然高声叫道:“有人从院子里翻出来了!”

    “他们是要将殿下劫到别处!”

    他只是文官的家仆,一身的三脚猫功夫跟这些凶悍的边军精锐比起来,屁都不是。

    他又不似施百顺那样实诚,方一开打,就躲在了后面,也正巧在那个角度能看到要翻墙逃走的周申等人。

    张之柏闻言猛地转头,果然见到一个少年在贼人的挟持下战战兢兢地骑在墙头上。

    后面的贼人看起来很是焦急,他见那少年久久不敢下去,猛地伸手一推,少年“啊!”的一声大叫从墙头向外面跌落。

    “贼子休走!”

    张之柏大吼一声劈退挡着自己的一个敌人,猛地向着那个方向冲去。

    快要杀到门口家丁想要转身跟上,他则立马喊道:“提防贼子调虎离山,某一人去追,你们继续往院子里杀!”

    徐行舟见状大惊,一边跟着冲过去,一边高喝道:“拦住他!”

    堵在门口的人立马跟上去一半儿,张之柏带来的人也分出一半去拦截,另一半则继续往门前砍杀。

    狭窄的大门口,很快被杀得只剩下何广一个人。

    他浑身是伤,满脸是血,踉踉跄跄地向后退着,终于“咚”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面前的人大叫道:“杀了他,冲进去!”

    几把钢刀杂乱劈来,何广只挡住了两下,就被剁死在门口。

    大门被推开,张之柏带来的人仅剩五六个,已经尽数冲进了小院。

    “没人!”

    “这里也没有!”

    “他娘的真跑了!”

    “快追过去帮老爷!”

    ……

    张之柏拖着一条伤腿,提着“啪啪”滴血的镔铁大刀一瘸一拐地将对方逼到了死胡同。

    在他身后不远,徐行舟无力地捂着汩汩冒血的腹部瘫坐在墙边,袁宝东则是趴在地上不甘地向张之柏的方向爬着,流出的肠子拖在地上拉了好长。

    张之柏不去看后面七横八竖倒着的尸体,用手压了压哗哗往外冒血的腹部,一边坚定地向着周申走去。

    耽搁了这么久,人手又折损了这么多,即使将面前的太子殿下抢回来,下面的事也很难再有作为了。

    但他还是丝毫没有放弃的心思,就是这样一瘸一拐地向着对方走去。

    周申恨得直咬牙,这人一看就是边军悍将,他被自己这边五六个人围攻,早就是摇摇欲坠的样子,竟然还能重创武艺高超的徐行舟和袁宝东,最终还是站到了最后。

    面对着这么一个重伤之人,自己竟然没有必胜他的把握!

    身边的朱慈烺还在发抖,周申牵着他的手,心境更加受到影响。

    “你们天子亲军,竟也背弃先帝!”

    “你卖主求荣,看闯贼能赏你屎吃!”

    紧张的对峙之中,二人同时脱口而出,又同时一愣。

    “你舔闯贼腚沟子,哪天还得被追赃助饷!”

    “把太子殿下放了,爷爷赏你全尸!”

    二人又是双双定住。

    沉默片刻,周申突然跳起脚,骂道:“你娘!感情你是来救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