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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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出发

    无论有怎样的不舍,这一次练兵的机会,都是蓝斌想要在今后进入真正的武臣集团的必经之路。

    朝中有这么多的国公侯伯,个个能征善战,都是在乱世之中,经历了刀光剑影,大浪淘沙出来的。

    他们指挥作战,各有各的方法和风格,但他们之中也有自己的共性特点。没有一个会带兵打仗的人,不会练兵,甚至于他们更喜欢自己去练兵,这样练出来的兵才能够符合他们的需要,才能够如臂使指。

    所以,对于这样的一次机会,蓝斌是不愿意错过的,而且,在出来之前他也为此做了一些准备。

    当然了,突击填鸭式的学习,也许对那些文官有些许用处,但对于更加注重实践的武将来说,这样的学习意义就不大了。就算他能在三天之内把五经七书全都背的滚瓜烂熟,可是该不会的东西到底还是不会,靠背兵书可是镇不住那些沙场上打生打死出来的百战老兵的。

    所以,蓝斌并没有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读书上面,而是抓紧时间,跟着他爹刚刚给他找好的师傅,学了两招在战场上最管用的杀人术。而剩余待在家里的时间,也就被他用来锻炼自己的身体了。

    一朝一夕,当然练不出一员可以以一当十的猛将。但是在懂得了锻炼的方法之后,蓝斌并不急于求成,而是每天都留下固定的时间,认真操练。

    即便锻炼的时间还比较短,但是,因为蓝斌这种坚持的态度,成效也已经稍稍的显现出来。

    就在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个连市井无赖都打不过的纨绔子弟,身体不说多差,但是要是那样的扔在军营里面,估计两天都待不下去。

    等到了开拔的时候,在蓝斌自己看来,就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兵,也起码可以在军营之中跟其他人一起训练下去,不至于半途而废地跑回京城,把他爹的脸丢在胡广了。

    把儿子送上马的时候,自觉刚强的大将军蓝玉侧过头去,不禁红了眼睛。

    说来到底是有些奇怪,他蓝玉自己征战多年,辗转天下,几乎没有没去过的地方。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因为离别而异常难受的感觉。

    他自己上战场的时候,从来就没感觉过怕,可是只是把儿子送去练兵,他心里面都一阵阵的突突,总觉得要出事。

    手拉着缰绳,蓝玉再一次的对儿子嘱咐,“太平,爹从没有想着要你出人头地,只要你过的开心,就怎么样都好。你将来若能够继承爹的衣钵,爹当然为你感到欣慰,也很高兴。但是,就算你一事无成,只是一个纨绔子弟,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知道爹为什么给你的乳名起作太平吗?爹要的不是这天下太平,而只是想要你太太平平的。儿子,做的开心就做,做不开心了就回来。有爹在,你只管任性就是了!”

    蓝斌听着这样的一番话,心里面也满是触动。再看看他哥,虽然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爹后面,但是,那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即便平日里再怎么看他的所作所为不顺眼,那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是不计报酬、不计后果的为他好,母亲早逝之后,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两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人了。

    说起来,蓝斌自己也是一个性格随性的人,原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就像旁人都知道的那样,虎父生犬子,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

    但就算不为了他自己,只为了眼前这两个人,他也绝对不能让命运的屠刀落到自家的身上。

    眼看着蓝玉和蓝春两个人都显得情绪低落,大有一副只要他露出一点不情愿,就立马把他拉下马不让他去的意思。蓝斌连忙活跃一下气氛,笑着对二人说道。

    “爹,哥,你们就放心吧。人家不是都说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们还真别不信,八成我天生就是该干这个的。以前没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这才被人家称为纨绔子弟,今后可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蓝斌朝着蓝玉挑了下眉毛,“爹,别看你现在已经够厉害了,扫平北元,攻破元廷。等将来,我肯定比你还厉害。到时候,人家提起蓝大将军的时候,说的可就不是你,而是你儿子我了!”

    果然,原本还一副情绪低落模样的蓝玉,一听了这话,立马就来了精神。他拍了拍马脖子,对着骑在马上的儿子说:“行啊,你小子。初入军营,寸功未立,你就敢跟你老子比!不错,有你老子当年的样子!我告诉你,跟你老子比还算不得什么本事。你要是真有这份心气,有这个能耐,跟你姑父比去!常十万,开平王,那才是我大明武臣的至高一人!你什么时候能和他一样,那才算是你小子有出息,比你老子强!”

    蓝玉说着心中也愈发的觉得豁达,他舒了一口气,朝蓝斌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报到吧。军中最为重视的一点就是时间,说好的时间一刻都不能轻动。而且,这又毕竟是第一次点卯,可千万不要迟到了。快去吧!”

    眼看着蓝斌骑着马,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蓝玉还久久的站在府门口不愿意回去。

    蓝春出言宽慰道:“爹,您就别担心了。到军营里去历练历练,总比在街上打打闹闹的好。学个一招半式的,回来以后在街头打架也不吃亏呀。而且,要我说呀,咱家太平是个有志气的,将来说不准真能成了他这一代领衔的人物。”

    蓝玉哼了一声,带着些不满的对蓝春说:“那当然了!要说你们两个,到底还是太平更像我。真不知道你那一肚子的书卷气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说起来,常蓝两家都是武将,你外公也是行伍中人,怎么就能有你这么个文绉绉的种儿?要不是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你,从你娘肚子里出来,我还以为是抱错的呢!”

    蓝春听的一脸黑线,也无处反驳。他爹对于他的性格一向非常的不满,这也是由来已久的事情,偶尔听两句数落也就算了吧。反正他改不了,也不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