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若年?”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她没有什么反应。
“若若?”还是没反应。
我忽然有点意识到罪血的含义了,基本上,指的就是它了吧。
“异者?”她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很酥,像是高高在上的女帝。
我眉头一紧,一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有意思。”她伸出手,却被铁链牵住。
“你有什么愿望跟我说,我尽力给你实现,”我开口说,死亡已经不是在我的敌人,至少现在看来,还有无数次机会,“别再伤害她了。”
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在做一场博弈,第一次把命压上牌桌,我赌她杀我的方式只有接触,事实证明,赌对了。
“异者,天地相生之异数,其道必泯。”说完这一句,她便立在原地,再无动作。
我没有听懂她的话,但是我知道,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晚上,一点二十四分。
我回到床上了,平躺着,睡了过去。“哗啦!”早晨我被巨大的铁链声惊醒,赶紧起床跑过去,小丫头两手被吊着,腿半屈,头低垂着,显然是昏过去了。
解开锁链,把她抱上床,拿衣服给她盖上。
想做饭,但是米面都没有,做什么?空气炒空气?于是我有了一个天才般的想法,那就是!“热水泡饼干....你认真的么?”
但是这个计划也被现实残忍的否定了——没柴火。
TNND,暗骂了一声,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开门一看,是个挺高挑的女孩子,二十多岁的年纪,手里端着个碗,上面还有一个馒头。
?
馒头?看着挺像,但很黄,面很粗。
“你是?”我问,她好像是十分讶异于我在这儿,急忙跑进去,但是看到小丫头还在床上时她松下一口气。
“你不是来欺负她的?”他有点怀疑,但我却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什么东西嘛,还我欺负她?她都弄死我一遭了,还我欺负她呢?
“废话。”我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端着个碗我还以为你是来欺负她的呢。”
“总有人来欺负她,我也挺可怜这个孩子。”她说。
“哦,好。”我应了一句,伸手就要看看那碗里面有什么,“牛奶?”眼睛一翻,得,我还寻思着开荤了来着。
“这是给小若年的!”她对我生气地说。
“嗯嗯..好好。”我进去揉揉小丫头的脑袋,“起床啦若若,有个大姐姐来给你送饭了。”
“唔~唔...哥哥...已经天亮了么...唔...”她慢慢坐起来,小手揉着眼睛,往上拉了拉我的那件白色衣服。
“嗯,洗洗手吧,等会儿咱们就吃饭。”我笑着说。
“若若。”那女生对着小丫头招了招手,我欠这小丫头,她一时不知该怎么选,朦胧的桃花眼看着我。
“去吧。”我松开手,小丫头跑向她,“澜姐姐~”小丫头甜甜的叫着她。
这时我才知道她的名字中有一个字“lan”
至于是哪一个?我不知道。
“若若乖,那个小哥哥有没有欺负若若啊?”她把小丫头抱起来,还不忘瞪一下我。
“没有没有,”她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哥哥没有欺负若若,还给若若吃东西,抹药,还没有嫌弃若若。”听到抹药,她又生气的瞪了我一眼,我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怎么着?咱医者父母心,被咬了,还没占着便宜,你瞪个毛线球?
“嗯,看来这个哥哥还挺好的呀,是不是啊?小~弟~弟~?”她最后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我也眯起眼来,“可不是嘛,大妹子。”
想占爷的便宜?别说你二十了,三十我都叫你妹子。
虽然我才十八。
“若若先吃饭,姐姐给你拿了一些。”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样吃,但是为了若若,我又忍痛拿出来几个小酥饼,“若若吃这个,馒头给哥哥。”
他听话的把馒头给我,我则蘸了一下牛奶,自己先咬了一口,怕她不吃,给她喂到嘴里。
小丫头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两眼放光,小口小口的吃,每一口都有些舍不得咽下去的意思。
我又拿出一块来,蘸了蘸,递到澜的面前,“吃一口吧。”
“不用的,我吃过了。”她急忙摆摆手。
“没事儿,就当是吃水果了。来,啊...”我笑着说。
“好...好吧...”她红着脸,张开口,轻轻的咬了一口。诶?不对啊,你不应该自己拿着吃么?
等她吃完,我急忙抽开手,又拿了几个出来,放到她俩中间,“不用了不用了,我吃好了。”
“没吃完可以拿回去啊,都一家人...”我的脑子就跟抽了一样,怎么说出来这样的话?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偷偷瞄了我一眼。
看看包里的三袋,心里那是一个怜惜,吃一个少一个的东西啊!天丧予!天丧予!
若若歪歪头看看我俩,又回过头,低着头,继续小口小口吃着。
所以,三个人里面只有我在啃馒头,还是粗面。
梗着脖子咽下去的时候丝毫不亚于大嘴花吞僵尸,一方面,速度神似,一方面,神态相似。体现了比喻的相似性。
等我吃完半个馒头,终于是咽不下去了。
“哥哥...”小丫头拉了拉我的衣角,仰着头,“嗯?”
“你会娶澜姐姐吗?”
?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是坏掉了,“什么玩意儿?”
“哥哥会娶澜姐姐吗?”
“我考虑一下,不会。”我斩铁截钉的说。
“为什么啊?”她天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就是不会,”我摇摇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掺和了。”我现在还心疼我的酥呢,呜...>m
往后的几天里,我跟村民们借了些东西,去打鱼,心疼的看着被剁成七八段的火腿肠被浸在水里,我心里暗暗想,要是上来之后它还在的话,就一定要吃了它,嗯!
村子里的人都挺好,尤其是老爷子们。
那天夜里,帮忙给人家看庄稼,因为经常有什么野猪啊,猹啊什么的来偷吃贡品。
我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搞些钱来。这里的钱是一些铜币,上面印着元正府库四个字,十个铜板换一个银板,至于金的,现在还没见着。至少现在还没见着。
在晚上看着两个月亮心里很不是滋味,很亮,是啊,很亮,但又那么让人恐惧。但幸好有点花露水。
从院里摘了不少的薄荷,一叶一叶地卷,从中间掐开,熟悉的感觉。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静谧。心里翻涌起异样的情感。
想着,闲着,突然眼前冒出来个人。
我被惊得一下子蹦起来,“什么玩意儿!”刚想指着那人鼻子夸夸他祖宗十八代,却发现不行啊,一个老头这怎么骂?
“怎么?光准你们年轻人出来溜溜不准咱们老的出来?”
“可行了吧。”我躺回去,“你又不是什么老道士,趁着闲的时候好好享福不行吗?”
“那你说什么叫做道呢?”
“道?”我仔细的想了,“对于我来说,道就是一条路,是的。回家的路。”
“回家的道啊,”老村长沉吟了一下,“那为什么不变得更强呢?或许...”
“或许我根本就不在乎呢?”我把头歪向一边,不想去看他,或许我就是个利己主义者。确实,我本来就是。
“那真是太悲哀了。”他摇摇头,很悲哀的样子,“如果有人需要你呢?”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小丫头,但很有可能是,我不喜欢被人指着心口说话,那很痛,很痛啊,没有人可以理解的...
真烦啊。
“我不知道,或许吧,我想。”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赶紧走,真烦。
真烦啊。
“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说的,倒是我像不礼貌的那个了。
但我本来就不在乎。
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当我再回去时,若若还是那样,我也还像平常一样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衣服,希望你睡个好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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