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一切从错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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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名声大噪

    省城干部们匆匆而来,又是匆匆而走,风风火火离开仁和村,踏上了回返省城的行程。

    仁和村相距省城西安其实并不多远,直线距离也就不到二百公里的样子。

    问题在于,这年代可压根没什么高速路,即便国道建设,同样也是相当落伍,开车一路不停,不出任何麻烦,最保守估计也得4个小时行程。

    罗公安和公社民兵们也看押着众知青离开。

    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田地,6名知青都是悔断了肠,尤其那4个男知青,直把女知青张燕娥、李霜两人要恨死。

    然而这种事情,一味埋怨两个女知青,此时又有什么意义。

    无知可笑没罪,贪婪狂妄又有着与身份完全不符的自大野心,明明已经事情败露之际,却仍然心存侥幸不知悔改。

    这才是他们真正惹恼了陆一帆,被陆一帆下狠手反击的原罪。

    造谣生事,恶意抹黑国家高考制度严肃性,骨子里抗拒劳动,瞧不起广大农民群众,为达到回城目的不择手段……

    有了这么多的罪状当前。

    以眼下年代特殊氛围,这六个知青完蛋了。

    多一半可能,真要被送往某处劳改农场,以真正繁重艰苦的劳作,好好去接受三五年,甚至七八年的思想改造吧!

    这就叫,人狂自有天收。

    为了回城、脱离农村插队劳动的苦海,他们不惜以身试法,挑战做人底线。

    岂不知等再过一两年,知青回城政策便会彻底放开。

    彼时全国知青都会享受无条件回城待遇。

    而且只要遵从相关政策回城报到。

    基本上都会转化为城市待业青年。

    或早或晚,也都能被安排上一份工作。

    当然,工作好坏就谈不上了,那自然是有关系会托门路者,才能够抢到最稀缺的好工作岗位。

    而随着城市待业青年大军不断膨胀。

    国家改开政策也将进一步释放活力。

    到了那时,大批量分配不到好工作,又或者不甘沉沦,但又考不上大学的待业青年们,将会或主动、或被迫,涌入摆地摊,当倒爷,干个体户,等等一系列更加新鲜有活力的准市场经济圈子。

    进而。

    这一群群,原本对未来,对前途,看不到什么光明和希望的群体。

    冷不丁间反而成为了改开大潮开启之后,社会上的首批最富有群体,经济上成为了先富群体,成为了应国运而起的首批时代弄潮儿……

    借用一句老祖宗的名言形容。

    那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对生活不放弃,未来就永远充满着成功的希望。

    所以,再扯什么知青苦、知青难,抛开外部大环境,只谈某一单独群体的得与失,那就是耍流氓的诡辩,是个超级冷笑话。

    实在就是,咱们家里太穷了。

    外部列强环伺。

    东西对峙的两大阵营都视我方如仇如寇。

    彼时彼刻,全国上下,谁人不生活艰难,谁又不是,睁开眼便要为一日三餐柴米油盐酱醋茶犯愁。

    建国短暂三十年,人口从4亿多一跃飙增到了9亿多。

    养活如此海量人口,谁不难?!

    但即便是如此,我们最起码也没变成印三家那德性对吧!

    这么穷,这么艰难日子,然而又是什么源动力驱使,让国人都变得如此能生?

    就因为,大家都相信人多力量大。

    就因为,全民对未来始终都充满着希望。

    即便被外界孤立,几乎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那又怎样?

    真正在肩负起国运重担砥砺前行者,始终在默默咬牙坚挺着,他们却从未向外界不停大喊大叫日子太苦太累,反而更坚定了苦我一辈人,子孙后代便会少吃些苦的信念。

    这一场风波。

    让陆一帆真正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时代背景大不同,年代氛围太特殊。

    同时,现实也进一步教育了他,让他心里那种,只求个体未来大自在的狭隘心态,稍稍是松动了一些。

    当然,这场风波所造成的影响,不管好的坏的,远尚未到结束时刻。

    恰恰相反,他出名了,十里八乡,名声大噪。

    现如今,全县老百姓都知道了。

    龙岩公社仁和大队5组村民陆一帆,为追妻进京,发狠自学文化课知识,一举考得省状元,有知青质疑其高小毕业农民一个,肯定提前拿到考题作弊才有如此惊人成绩,于是写检举信给省里,结果省城下来的调查干部拿新考卷测试,轻轻松松用时四十分钟,考出了数理化英四科满分的逆天成绩……

    村里。

    村民们现在已经不再议论陆一帆媳妇跑了这事儿了。

    大家都变了说辞,都在传言,女知青钟秀萍,当初并非抛弃丈夫陆一帆偷跑回城,而是小两口商量好了的策略,在确知陆一帆肯定能高考成功的前提下,小两口为了遮人耳目,于是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至于两人为啥如此不顾忌名声也要这么干……

    那自然就是,时间紧迫,钟秀萍必须抢时间尽快回城,城里有父母为其安排好的一份好工作……

    好吧!

    听闻如此传闻。

    陆一帆自己都是惊诧莫名了。

    这天。

    正在院里照常给小妹七个人开小灶上辅导课。

    啪啪啪……

    “陆一帆同志在家吗?!”

    有人在院外敲门。

    听声音,颇有些着急情绪掺杂。

    敲门声打断了小课堂的正常秩序。

    陆一帆有些皱眉。

    看了眼院门外,起身走上前,准备去开门看看是谁这么讨人厌,上课时间跑来打扰。

    须知,经过前几天那场风波。

    他这个小院课堂,在村民们眼里,那已经无形中被赋予了一重神圣且庄严肃穆之意。

    如今全村人都在期盼。

    来年夏天时,村里这七个幸运儿,是不是真也能高考顺利,榜上有名,摇身一变成为进城吃皇粮的大学生。

    也因此。

    村民们都很默契。

    只要是这边院里的上课时间,轻易是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对了,忘记交待,自从知青媳妇跑了之后,陆一帆就独自一人住这间小院了。

    前身父母住家里的老院子,大哥当兵在部队,大嫂和小妹跟父母同住老院,二哥的家紧挨着老院子,只他一人,三年前娶了漂亮女知青钟秀萍时,家里给另外申领了宅基地,盖了三间土坯瓦房,不大不小的独门一院。

    唰!

    陆一帆拽开了门栓,打开院门。

    门外一名陌生面孔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等在门前,见他出来,忙不迭堆砌起一脸略带尴尬又讨好的笑意。

    “你谁啊?找我什么事情?”

    “抱歉抱歉,打扰到陆同志你给学生们讲课了,实在是不得意有十万火急事情找到你门上来,哦对了,我是咱们县农机厂的厂长我姓王我名叫王大龙……”

    “县农机厂……?”

    陆一帆诧异,好端端农机厂找上门做什么,自己又不搞农机,前身在生产队里也没肩任过农机操作员什么的呀!

    “呃,是这样子,只所以冒昧找上门来,是想请你这个省状元给翻译一份外文材料……”

    那王厂长话说着,已经从自行车头挂着的黑色公文包,飞快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殷切无比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