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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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醒来的时候

    太阳起起落落,它不会因为世界某个人而不再升起,也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永远挂在天上,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三天,这段时间里应念和应息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里。

    应念正如往常一般为病床上的秦忆擦手,却感受到了秦忆微微颤动的手,应念浑身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按下病床上的按钮。

    没一会护士便来了,应念急忙说道:“医生,刚才我妈手动了,她是不是快醒了。”还没等护士回答,应息就在一旁惊呼:“姐,醒了!醒了!妈醒了!”听见应息的话护士和应念同时将目光放在了秦忆身上,见秦忆睁开了眼睛呆呆得看着天花板,那个护士已经出去叫人了,而应念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微微带着颤音对秦忆询问道:“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见耳边传来声音秦忆将目光放在应念身上,黯淡无光的眼神在看见应念和她身旁应息的那一刻焕发出了一抹光彩。

    本来应息还想再说句话时,护士已经带着医生赶来了,他们对秦忆做着各项的检查,手忙脚乱的,应念和应息在病房外默默地等着,直到几名医生检查完打开病房门,应念才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医生?”

    为首的医生看了一眼应念便回到:“秦忆的家属对吧?病人目前身体的各项指标正常,只是可能经历了很大的变故所以导致心理有些创伤,目前诊断为重度抑郁。”

    医生的话仿佛像是一柄长刀刺进了姐弟俩人的胸口,沉闷的让人有些无法呼吸。

    “但病人目前还是处于乐观的状态,只要让她保持良好的心态,相信她很快就会渡过难关,我建议还是留在医院在观察两天。”看着受打击的姐弟二人,医生好心提醒道。

    听见医生的话应念如梦初醒连连点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随着医生的离去,应念和应息对视了一眼随即踏入了病房,病房内秦忆已经坐了起来,她眼神有些呆滞,目光无神地望着窗外,应念和应息小心翼翼得走进秦忆。

    “妈,你好点没?”应念在病床旁坐下,将秦忆的手握住,秦忆转头看着面前满脸担忧的两人,嘴角扬起一抹笑:“好多了,我们多久回去?”

    听见秦忆的回答,应念有些激动:“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我们还是听医生的吧,毕竟还是以身体为………”

    “我想回家了。”没等应念把话说完,秦忆便开口道,听见这话应念和应息都怔在了原地,随后鼻尖有些发酸,想家吗?答案是肯定的,在爱包围下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不想家呢?只是这几天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这些事,现在秦忆一说出来,应念和应息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思念喷涌而出。

    “好,那我们就回家。”应念声音有些抽噎的说道,她也不想说什么了,她知道秦忆下定了决心的,没有人能劝住。

    “哦对了,妈,舅舅前几天来了,他留了一个信封。”应息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从他的包中掏出一封皱巴的信封。

    听见秦尚宇来过,秦忆的眼神微微颤动,随后接过应息手里的信封,将它拆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

    秦忆看着手中的纸条:密码是你的生日,姐这些钱都是我这些年自己挣的,不脏。

    看着手中的纸条,秦忆手指发力,死死地将它攥在手里,将自己的额头埋进怀中,病房内传来阵阵“呜呜”声,夹带着悲凉的气息弥漫整个病房。

    过了很久秦忆才缓过来,她的悲伤似乎不只是因为秦尚宇。

    ………

    秦忆看着停尸房内静静躺在那里的应顾,她的睫毛颤抖着,想伸手再次抚摸一下应顾的脸庞,却在即将靠近应顾的脸时放下,这次秦忆没有哭,有的只是沉默,应念和应息就默默地站在秦忆的身后。

    “火化吧。”站了许久的秦忆突然出声道,随后她便走出停尸房,在走廊的座椅上坐着,脑海中浮现着以往和应顾的种种。

    陷入回忆的人,总是在回忆的碎片中徘徊,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沉浸。

    ………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我建议还是在医院观察两天。”

    面对医生的询问,应念看了看自己身后目光呆滞抱着应顾骨灰盒的秦忆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您。”

    见应念态度坚决医生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让他们办理出院手续,当几人从医院走出的时候,漫天的阳光映射在大地上,应念眯了眯眼看向天空,她感觉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坐上回家的车,应息看着越来越远的医院,他心中的阴霾淡去了些许。

    秦忆几人到了家了,看着满屋都是烧焦的痕迹,地上凌乱不堪的家具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灾难。

    “没法住了,我们这几天先去宾馆住几天。”秦忆看着应念他们说道,随后她语气变得有些悲凉:“等两天我们就去隔壁J市。”

    说到这里,应息明显心情有些低落,这里是他从小就生活的地方,他也才刚上高中,和同学刚熟悉便又要分开,他真的受够了离别。

    似乎是感受到了应息的情绪变化,应念拍了拍他的脑袋:“还会回来的。”应息点了点头。

    “我们去把户销了吧。”秦忆盯了房子一会便开口说道。

    ………

    从派出所出来后,秦忆觉得自己内心的空虚加深,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悠悠的白云零散的铺在蓝天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随后便带着应念和应息去找宾馆。

    几人刚到宾馆没多久,秦忆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秦忆女士吗?”电话那头陌生的官方声音响起。

    “是我,有什么事吗?”秦忆有些疑惑。

    “我们是迎春街派出所的,请问您有时间来这边一趟吗?我们这边找到了这场火灾的纵火嫌疑人。”

    随着对方的话传到秦忆耳朵里,秦忆只觉得晴天霹雳,火灾?纵火?嫌疑人?这三个词不断地在秦忆脑海中浮现。

    “喂,您还在吗?”对方没听见电话有声音,便开口询问道。

    “哦哦,好的,我马上过来。”随着对方地提醒,秦忆回过神来,她挂断电话后,叫上应念便出发了,应息已经睡着了,她们并没有去将应息叫醒,匆匆得向迎春街的派出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