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扶苏只求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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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本公子就问你一句

    苏文拿着名单,屁颠屁颠就跑了出去。

    等到了院子里面,看着四通八达的走廊,顿时蔫了下来。

    这地方他也是第一次来,大牢在哪他如何能够知道,感觉不对回过头去,走了几步却发现亮灯的地方都一模一样,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时正好看见不远处有小吏路过,连忙小跑着过去挡住。

    “受长公子之命,往大牢提人,前面带路!”

    倒不是他幸运,而是小吏发现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逛,这才主动过来看看。

    万万没想到对方张口就是命令,而且是打着长公子的旗号,把他也着实吓了一跳,毕竟这里是都城咸阳,时不时就会来上什么大人物,得罪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一边听话地带路,一边试探地问道:“小郎君和长公子是什么关系?”

    “我是长公子府上的家宰!”

    苏文挑了一个最有地位的身份,还自我感觉良好。

    而前面小心翼翼的小吏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都突然间抬起来了不少。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谁呢?”

    “你以为,你又是谁?”

    苏文有些气急败坏,但小吏却不再说话,只是径直来到大牢前。

    “大牢里的看守可都不是善茬,你进去以后最好小心点儿,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不用谢!”

    看着小吏潇洒地转身离去,苏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深吸了几口气,才走向那趴伏着两只凶恶狴犴的大门。

    在外面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刚推开一个缝儿,一股腥臭的腐烂气味便扑面而来,还有那犯人经受刑讯时的痛苦哀嚎,就像锥子一样钻入脑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幸好刚才有所准备,看准桌子旁边正在打盹的看守,他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尊陛下手谕,释放人贩,这是名单。”

    竹简哗啦啦倒在桌子上,看守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起来。

    又是揉眼睛,又是擦口水,好一阵手忙脚乱,将竹简收拾起来就匆忙走向牢房。

    “韦义清,褚豹,费兴顺,我点到名字麻溜儿出来,还有陆恩溥,韩斌,蒙一虎……”

    平常被带出去,都知道要挨审讯了,那是吓得连腿都张不开,更别说嘴了,但这次突然间搞这么大阵仗,心中忍不住疑惑,而且人多胆子也都变大了不少,七嘴八舌地开始发问。

    “这是要带我们去干什么?难不成已经把我们的罪名定了?那帮酷吏究竟给我们定了什么罪,要大晚上的拉出去处决我们,我们还没有签字画押呢,这不符合秦律,冤枉啊,我们不服,我们要面见陛下!”

    “都别嚷嚷了,这就是陛下的旨意,要放你们出去!”

    “暴君!昏君!独夫……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放你们出去!”

    看守发出愤怒的咆哮,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牢里的这些人原本都是在外面生活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御史抓抓住,丢进廷尉府就开始审问,一言不合就开始动刑,能一次性结束都是幸运的,基本上随时都会拎出去再来上一遍。

    那些被抓进来只有一个多月的都差不多已经崩溃,遑论大多数都是两三个月乃至以上,尤其是几乎每天都有人被刑讯而死,甚至有人不堪折辱,直接自杀身亡,没有几个人再抱着能够活着的希望,但现在他们却听到,皇帝要放他们出去。

    “我不是在做梦吧?”

    “果然是假的,掐着都不疼!”

    “你老母地你掐自己啊,掐我你怎么疼?”

    一声激动的怒骂过后,狂喜的声音瞬间沸腾,就像是圈门打开后的羊群,直接朝着大牢外涌出。

    明显有些忙不过来,看守直接把过道中巡逻的狱卒都招呼过来,点名的点名,开门的开门,一间牢房接着一间牢房被打开。

    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一百人,两百人……一个个数着人头,苏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啊,一天天的吓唬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那马上就会出意外!

    一个身长九尺,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大踏步走了过来,随着手中的鞭子一甩,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全都给我站住,私自放走犯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我们哪有那个胆子,是陛下的旨意!”

    “旨意在哪?”

    看守突然间愣住,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没见到旨意,连忙指向苏文。

    “他说有手谕,手谕在他那儿!”

    “你有手谕?”

    苏文也紧跟着愣住,这才想起来手谕还在扶苏那儿。

    “手谕不在我的手里!”

    “你是何人?”

    “我……”

    方才亮明身份,结果被人轻视,心有余悸的苏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也正是他这一停顿,一个大嘴巴子就乎了上来,“一个身着常衣的普通黔首,还敢说自己有手谕,你当我是白痴?怕你才是个白痴吧?还有你们这群白痴,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个假传旨意的白痴拿下!”

    看守和狱卒被骂得狗血淋头,也觉得此话有理,气愤交加之下,一拥而上将苏文按住。

    苏文原本被那一巴掌打得脑子一片空白,这一下反倒是回过神来。

    “我是长公子派来的!”

    “还学会借势了!别说只是派来的,就是长公子亲自来了,又能把我怎样?”

    “哪来这么大口气,这还隔着半里地呢,把人的腰都要吹折了,本公子倒是见识见识!”

    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过道尽头传来,随后便迎来一个身穿玄色锦绣华服,头戴金冠,左佩剑,右佩玉,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苏文则乘机挣脱出去,抱着扶苏的大腿嚎啕大哭。

    “公子,他们打我!”

    扶苏原本在院子里欣赏月色,但看到罪犯往外没出一会儿,就突然间停了下来,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他立刻就赶了下来,没想到正好就碰到了这一幕。

    “好家伙,脸都给我打肿了啊!”

    挑着苏文的下巴,扶苏顿时怒火中烧。

    “都他娘的没有王法啦?反啦?谁打的你?”

    “就是他!”

    “去,给他俩耳光,让他长长记性!”

    苏文腾地站起,来到大汉面前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这两下铆足了力气,大汉疼得呲牙咧嘴,怒目圆睁,但也只能忍着。

    “记住了,以后再有人打你,先锤了他狗日的再说,不管他官大官小,挨了打不还手的人,别在我长公子府混,我嬴扶苏丢不起这个人!给我继续打,打不到比你更肿,不许停!”

    有了扶苏发话,苏文还要动手,汉子再也忍无可忍,抬起手来便要阻拦。

    但还没有碰到苏文,一把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长七尺,通体乌黑,出鞘有龙吟之声。

    纵然没有见过,也能够一眼认出,这是秦王剑,定秦后所铸之剑,见剑如见皇帝。

    如果你被其他剑砍了,秦律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但如果你被这把剑砍了,那恭喜你,你已经得到了公道,最好当场就断了气,免得把九族也一起带下去。

    紧跟着进来的吕清见状,连忙上前劝阻,“长公子息怒,这就是个粗人,根本认不得公子府上的贵人,这才误以为是有人假传旨意!”

    “就当事情是你说的这样,他凭什么动手打人?廷尉人呢?”

    “回家去了!”

    “廷尉左监呢?”

    “今夜不是他当差!”

    “那就是你指使的喽?”

    “微臣一直在外面,长公子您可是看见的!”

    “主官,以及左右两监,廷尉府三官都没有同意,究竟是谁给他动手的权力?滥用私刑,当我大秦律法是绣的花儿不成?”

    扶苏作势欲砍,吕清赶忙架住扶苏的胳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长公子且慢,释放罪犯这事,手谕中可没有允许,此事就此作罢,我也当长公子今夜没在廷尉府,如何?”

    “还跟我讨价还价?”扶苏冷笑一声,胳膊顺势一转,把剑架在了吕清的脖子上,“本公子就问你一句,这些罪犯,你放,还是不放?”

    响亮的巴掌声接连响起,虽然没有打在他的脸上,却胜似打在他的脸上,忍不住咬住了牙齿。

    “放!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