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我对你已经足够了解了。”

    酒吧里，克琳一边喝着酒，一边感慨道。

    “你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来，先不说那颗炸弹……”

    “喝酒。”

    夏德再次面无表情地将酒塞进她嘴里。

    “呜啊！”

    她擦着嘴，“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那东西是拿工厂原材料弄出来的，以前的时候学过，那样的话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

    夏德盯着酒杯上残留的蓝色液体，用略显低沉地声音说道。

    “至于那所谓的‘夜有所思，夜有所梦’，则是运用了一种特殊的规则。”

    “嘁，夏德别特么拐弯抹角的了，你是知道的吧，那店的女人是不是都香喷喷的？”

    克琳撑起脑袋，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嗯，你介绍得不错。”他重新点了杯酒，递给克琳。

    “嘿……毕竟我待过的，今晚请我啊。”

    “当然……”

    他们开始东扯西扯，喝了第三杯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走出了酒吧。

    “你想睡一觉，啊哈……我已经不干那种事了，不过你能多给一点的话……夏德，你说的对，五环真的在监听酒吧。”

    克琳嬉皮笑脸的，下一刻恢复了平静。

    “毕竟这事过了一个星期了，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我真是佩服你，居然能想出这种方法，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让他们突然间就死了呢？”

    “回你那边再说。”

    两人来到了克琳的出租屋，将门和窗帘合上后，他们没有打开灯。

    “继续说说呗？”克琳换了鞋，坐到了床上。

    “我说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对方非常非常相信，那就会变成真的。

    “去那里提前踩点，我血液里面的致幻成分经过挥发后，那里的空气产生了致幻作用，所以就那样了。”

    夏德抽了一口烟，缓缓开口。

    “可是……普通的致幻剂怎么可能会产生那种效果呢？”黑暗中，克琳的声音清晰无比，“他们都死了，被什么野兽挖开了肚子，流了一地的内脏。

    “幻觉只是一个幌子，对吧，你的目的是用那颗炸弹定罪五环。”

    “嗯，先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那当然是普通的致幻剂，不过会让吸入者误以为被我这样的怪物追杀，要是他们在幻觉中被杀掉，其他人都以为对方真的死了，那么对方在现实中，真的就会被开膛破肚。”

    “这……”克琳迟疑了一下，接着开口，“我无法想象这个过程，难道说对方凭空被扯烂肚子吗？”

    “所以，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是事后跟你去检查的，你说那颗炸弹的遥控范围不是很好，诶？等等！”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因为‘我’没看到，对吧？”

    “正是如此，因为你没看到这个过程，所以，那些陷入幻觉的人就只能凭着自己的认知去感受眼前发生的事，他们都认为对方死了，在我们看到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处在了被认为‘死亡’的状态，所以，他们真的就死了。

    “这是扭曲化的一种独特体现。”

    “简直……不可思议！”克琳惊叫起来，接着就被夏德捂住了嘴。

    “呼！抱歉，我太激动了，”她小声开口，“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要是选拔的时候，有人发现这其实是幻觉，会怎么样？”

    “那么幻觉就会消失，”烟头的火星在闪烁，“他会看到其他人发疯的样子，但他们不会死去，等到致幻影响消失后，他们就会回归正常。

    “如果有人怀着强烈的心理认为自己会活下来的话，那么他就真的能活下来，只是他认为其他人已经死死的话，他们还是会死。

    “不过，人的心理过于复杂，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境，不过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他们都死了，认为是被怪物杀掉了。”

    他掐灭烟头，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

    “至于你说的炸弹，便如你所说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能制作出那种高精密炸弹的，只能是拥有优良军工厂的五环了。

    “当然，因为你家老爷子死了，我们收拾了一顿你老爷子的非法武装，顺便占掉工厂，毕竟损坏有些严重，自然就没什么工人在了，反正我也是参与者，哪一个工厂还能做炸弹还是知道的。

    “这样，选拔自然就得中止，那些在三队工作的五环分子，自然就迫于一些压力，逼迫五环找到凶手，他们也就无从搞什么‘渗透’计划了。

    “而我只是帮派里的一个小角色，没人会认为我会干这种事，就算是物象还原技术，那些复活的人也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僵尸，没人能找到我。”

    听完夏德的解释，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默。

    接着灯光忽然亮起。

    克琳脸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呢，夏德？”

    “跟你没关系。”

    克琳躺到床上，伸手摸了摸奴隶项圈，感慨道：“要是没有这东西，恐怕你也说不出来吧，几周前你不是还很讨厌我这个贱人吗？”

    “我自然懂得自己的‘东西’和‘别人’的区别，你现在只是我的一件物品，我说过了，跟自己的东西闹脾气是一种幼稚的行为。”

    他打开烟盒，递给了克琳。

    后者接过一支，放在嘴里。

    “哈哈……我果然是贱人。”她自嘲地笑了起来。

    “当然。”夏德扔给她打火机。

    后者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今晚留下来吧，我给你做饭，我厨艺还行。”

    她看向夏德，随意扯了扯胸口的衣物。

    “不用，和华今晚回来，我吃她的。这几天你别出门。”

    说完，便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克琳看着门口方向，缓缓吐出了烟圈。

    她低头，看着双腿，苦笑了一下。

    “我果然很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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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上有女人还有烟酒的味道。”

    夏德刚进门，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就响起了。

    “去夜店应酬了而已，他们很喜欢待在那种地方说话。”

    “你就不应该去那种地方，还不如搬远一点。”

    和华跑过去，帮他脱下西装，然后叠好抱在怀里。

    “我去帮你洗，饭给你做好了。”

    “好。”

    就在和华刚刚进浴室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夏德打开门，敲门的是一个哆哆嗦嗦左顾右盼的男人。

    “喂……其他人，都死了……你知道吗？”

    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夏德的胳膊，慌张大喊。

    “他们都死了！全死了！我都听见了！咀嚼声，这里有怪物！怪物！”

    浴室门推开，光着脚的和华好奇地探出头来。

    “怪……怪物！是怪物！怪物啊！！！”

    男人忽然大叫起来，推开夏德，转身就跑。

    夏德皱起眉头，转过脑袋，看到还保持开门姿势的和华。

    “那是谁？”和华好奇询问。

    “邻居，估计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事，这里疯子到处都是。”

    “哦，好。”

    她转身回到浴室，然后夏德的声音响起了。

    “话说，我们周围的邻居最近好像都神秘失踪了，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和华身体顿住了。

    “不知道，帮派分子最近倒是变多了。”说着，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夏德微微耸肩，没在意，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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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德，醒醒，快醒醒！”

    和华推着眼前男人的身体。

    “啧……走开！”

    夏德嘟囔着，又翻了个身。

    “……”

    她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

    啪！

    十分钟后，夏德捂着红肿的脸，一边吃早餐一边道歉：“抱歉，我忘了要带你出去买东西。”

    “你确实该道歉，你这个超级大傻呗！”和华抱着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

    “……”

    半小时后，两人穿戴整齐，夏德还是那身黑色西装，和华则穿着一身黑色卫衣。

    “我要吃好吃的。”

    “我知道，你先把手放下。”夏德看着抓住自己衣领的和华开口道。

    他们上了街，一眼望去，周围到处都是被烟尘染得乌黑的墙壁，街道两边坐着一两个抽着烟的人，路上的行人低着头匆匆前进。

    天上飘散着片片漆黑的烟气，工厂呜呜的运转声隐约传来。

    “为什么这几天那么冷清？”

    和华的声音透过黑色口罩传了出来。

    “前几天的三队袭击事件，红环和黑环的人正在大力搜索凶手，之后不久，三队的调查组就会过来调查，大家都很紧张。”

    “是吗，为什么你不用查？”

    “我不管这个，黑环也是有分工的，前几天我上报了行程和讨租名单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呢？”

    “上边没消息，不好说。”

    和华没在说话，双手插兜，安安静静地跟在夏德身后。

    他们一路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一条整体布局都要比其他地方好的街道。

    建筑是高大的大厦，亮着明亮的灯，而住户的房子也大多都是精美的别墅。

    “夏德，”和华戳了戳夏德的腰，“我们是不是来错了？”

    “没有错，我最近拿到了很多钱，今天，好好地享受吧。”

    夏德刚说完，后背就挨了一记背掌。

    “你有病？不懂节省一点吗？”和华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因为是给你花钱的。”

    和华皱起眉头，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那走吧。”

    她抓住夏德的衣领，扯着他快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