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0章
33、“救命之恩，刻骨铭心！”
马车在滂沱大雨中，冲进了“巴黎医院”，在“急诊室”门前停了下来。值班医生和护士们，立刻用担架将马德顺送进了“急救室”！
几分钟以后，值班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拿着一份表格，对两位姑娘说：
“病人伤势严重，失血太多，生命垂危，必须立即手术！谁是病人的亲属？”
“我们都是！”安娜和丽莎异口同声地说。
“谁来签字？”
“我们都签！”
安娜和丽莎，先后在手术通知单的亲属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值班医生接着说：“由于需要的输血量太大，医院的血库告急，已经派人到‘巴黎血液中心’求援去啦！请您们在外面等候。”
“不用等候了！我是‘O’型血，直接抽我的！”安娜第一个卷起了衣袖。
“我也是‘O’型血，可以直接抽我的！”丽莎也卷起了衣袖。
就这样，安娜和丽莎姐妹俩的鲜血，流进了马德顺的血管里，他那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点血色，呼吸和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中国小伙子垂危的生命，终于保住了！
手术后的病房里，马德顺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口里和鼻孔里都插着导管，手背上打着点滴，双眼紧闭，躺在病床上，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安娜和丽莎焦急地守候在病床边。
三天之后，马德顺慢慢睁开了眼睛，终于舒醒过来！他看见安娜和丽莎都陪伴在身边，竟然不认识她们，开口问道：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娜惊慌地找来了值班医生，忐忑不安地问道：
“他竟然不认识我们？我们是他的妻子啊！”
医生仔细地检查了病人的呼吸、心跳、脉搏，测量了血压，检查了大脑反应的灵敏度，和眼睛的对光反应，确定状态正常以后，对两位姑娘说：
“病人的大脑受了伤，出现了暂时的‘失忆症’，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有当大脑受到特殊的刺激和引导之后，才有可能恢复记忆。”医生停顿一下，接着说：
“不过，请放心，病人可以重新建立新的记忆，这对今后的生活和工作，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十天之后，马德顺撤除了头部的绷带，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他坐在床边，丽莎正在用勺子给他喂牛奶；他仍然一脸茫然，不认识这位金发姑娘是谁？
这时，病房门开了，安娜领着一位金发碧眼、打扮时髦的中年女士走进来，她就是“上海涉外人员培训班”的法语教师——爱丽丝。原来，她也是安娜中学时代的老师，两天前刚从中国上海回到法国巴黎。
爱丽丝走到床前，用中文向马德顺打招呼：
“马同学！您好！我是爱丽丝，爱丽丝……。在‘上海涉外人员培训班’，培训班……，您想起来了吗？”
爱丽丝坐下来，耐心地引导着马德顺，启发他的回忆。
马德顺的眼神已经有了反应，慢慢想起了“上海涉外人员培训班”上课的情景。
他突然站起来，向爱丽丝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一声：
“老师好！爱丽丝老师好！”
“马同学好！”爱丽丝立刻用中文回答。安娜和丽莎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孩子，请坐下，让我给您讲一段故事。”马德顺坐下后，爱丽丝开始讲故事：
“不久以前，有两位法国姑娘，在倾盆大雨中，把身受重伤、不省人事的中国小伙子，送到巴黎医院抢救；接着，又卷起衣袖，为这个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年轻人输血！赢得了宝贵的抢救时间，终于挽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马德顺听着，听着，慢慢想起了不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老师，我想起来啦！在风雨中，我与三个黑人搏斗！”
马德顺已经泪如泉涌，终于打开了部分记忆的闸门：
“老师，我明白了！这位中国小伙子就是我！救我性命的两位法国姑娘，就是安娜和丽莎！救命之恩，刻骨铭心！我将用我的一生来报答！”说着，动情地站起来，向安娜和丽莎深深地鞠了一躬！
34、张金凤果断抉择
中国，白沙镇“石坝街88号”，张金凤家里。
刚吃过早饭，金凤的母亲廖容芳，正在与丈夫张家良商议金凤的事情。妻子说：
“家良，金凤快要从‘聚奎书院’毕业了，我想带她回郊区老家‘千担岩’乡下，去看看她外婆。老人家非常想念外孙女，已经好几次托人带信来啦！”廖容芳停顿一下，继续说：
“正好‘端午节’学校放假，金凤可以在外婆家多玩几天！”
“好的。我派人送您们去！”父亲张家良一口答应。
“不用派人送！路又不算远，租用两副‘滑竿’就行啦！”
“好吧！我到店铺里看一下，就去租用‘滑竿’，您们在家里等着，我叫‘滑竿’来接您们。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张家良爽快地回答，随后走出了家门。
白沙镇南郊十公里处，有一片名扬四海的“千担岩汉墓群”，张金凤的外婆家，就住在这片名胜古迹的附近。
两副人力“滑竿”，分别抬着张金凤和她的母亲廖容芳，四个身强力壮的“滑竿哥”，迈着轻快的步伐，行进在崇山峻岭的羊肠小道上！沿途可以看见一个又一个“汉代古墓”，危岩凿穴，绝壁作墓，高高地分布在悬崖绝壁之上。真可谓：无限风光在险峰！
半晌午时分，“滑竿”到达外婆家，没等“滑竿”停下，金凤就大叫起来：
“外婆！外婆！我们看您来啦！”
“是金凤姑娘！是金凤姑娘！”白发苍苍的外婆肖洁贞，立刻拄着拐杖，跌跌呛呛地迎到大门外面。“滑竿”刚停稳，金凤就跳下“滑竿”，跑到外婆面前，撒娇地说：
“外婆！我好想您呀！”
“金凤！快让外婆看看！哦哟！越长越漂亮啦！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外婆高兴得合不上嘴。
“妈！您老人家身体好吗？”廖容芳打发了“滑竿哥”之后，赶到跟前向母亲问好，并搀扶着老人家，走进堂屋里。
金凤的舅妈曹春燕，端着茶水，送到婆婆和金凤母女面前。金凤礼貌地回应道：
“谢谢舅妈！怎么没有看见舅舅呀？端午节学校不是放假了吗？”
没等舅妈回话，外婆就接上了话茬：
“学生放假，校长可不放假，您舅舅永远是个大忙人。”
正在说话间，舅舅廖容光夹着皮包，高高兴兴地从外面走进来。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刚才，妈正在说你您呐！”廖容芳笑着对弟弟说。
“大姐好！金凤好！姐夫怎么没有来？”廖容光问道。
“他和您一样，永远是个大忙人。”廖容芳笑着回答；稍停一会儿，她接着说：
“容光，您坐下！我有正事和您商量。”
“大姐，请讲。”
“请问，您们学校，还需不需要教师？”
“需要高水平的教师，一般的不需要。怎么啦？”
“今年夏天，金凤就从‘聚奎书院’高中毕业了，想到您们学校应聘当教师，不知道行不行？”姐姐廖容芳，终于开口，向当校长的弟弟廖容光，提出了要求。
“‘聚奎书院’是川东地区一流的学校，金凤来当教师，我们求之不得呀！不知道姐姐和姐夫舍不舍得？金凤姑娘愿不愿意？”廖容光回答说。
“我和她爸商量过了，想让她先在您的身边起步，也好有个照应。”廖容芳说。
听见妈妈和舅舅，正在商量自己毕业后的去向，张金凤果断抉择，当场明确表态：
“舅舅，我非常愿意到您们学校工作。还可以天天看见外婆呐！”
“那好！既然这样，金凤参加完‘聚奎书院’的毕业典礼之后，就可以来我们学校，报到上班，提前准备下学期的教案！”校长廖容光当场拍板，同意了姐姐的要求，然后转向金凤姑娘说道：
“金凤！下学期，我让您从小学一年级带起，语文、数学任您挑选，同时担任班主任！”
35、失去记忆入住亨利别墅
巴黎西郊，“亨利别墅”。
一两马车，由远而近，停在别墅门前。安娜和丽莎扶着马德顺下了马车，走进别墅。安娜对妹妹说：
“丽莎，您先送马先生到楼上休息，我一会儿就上来。”
安娜请母亲到“洗衣间”，拿出一包衣物，对母亲说：
“妈咪，马先生出院了，这是他换下的衣服，请您帮助他洗一下。”说着，拿出内衣，只见内衣胸部有一个孔洞，解开夹层上的两个纽扣，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带着凹痕的黑石头，和一个装着“一缕黑发”的红色小布包，对母亲说：
“妈咪，马先生头部受了伤，暂时失去了记忆，您把这两件东西收藏起来，暂时不要交给他。”
母亲阿兰，立即走进房间里，用一块金黄色的手巾，将两件物品包裹起来，放进一个精致的小木箱，与小木箱中原有的古老“圣经”放在一起，并上了锁；然后，揭开挂在墙上的一幅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将小木箱放进名画后面的“秘密壁橱”里。
马德顺出院后的第二天上午，爱丽丝就来到别墅里。马德顺与安娜和丽莎，已经准备好了教材《中法语言基础教程》，三位学生人手一册，正在客厅里等候老师到来。
壁炉已经不再生火，壁炉的上面，放置了一块小黑板。爱丽丝走到黑板前面，分别用中文和法文，讲起了“开场白”：
“同学们！中法语言基础教学，现在开始。请翻开‘第一课’，首先，学习‘生词’。”
“Lescamaradesdeclasse!Chinoisetfrançais，lalanguedel’enseignementfondamental.Prielapremièreleçon，“ouvert”，toutd’abordShengCi.”
爱丽丝在黑板上，写下了生词之后，一字一句，带领大家朗读。
“您好，Bonjour，谢谢，Merci，
对不起，pardon，再见，Aurevoir，
我是中国人，Jesuischinois，
我是法国人。Jesuisfrançais.”
课后，马德顺与安娜和丽莎，相互学习，分别示范；他们对照着教材，马德顺讲中文，安娜和丽莎讲法文，相互之间，很快就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
不久之后，马德顺记忆开始逐渐恢复，可以正常生活，还学会了驾驶马车。
有一天下午，母亲阿兰把马先生和两个女儿，叫到客厅里，对马德顺说：
“马先生，您还记得这件东西吗？”说着，拿出一份用红绸缎带扎着的重要文件，交给马德顺。
马德顺打开一看，这是一份，分别用中文和法文，书写的《结婚证词》：
“尊敬的马德顺先生：
美丽的安娜和丽莎小姐：
我以上帝的名义宣布：眼前这位男士，是你们的合法丈夫；眼前这两位女士，是你的合法妻子。上帝将赐福于您们，祝您们幸福！
阿门！
巴黎圣母院红衣大主教
马格丽特•德•拉瓦尔
（签名）”
马德顺终于想起来了：不久以前，在老牧师的亲自主持下，他与安娜和丽莎，在“耶稣蒙难十字”前，举行了庄严的婚礼！……。这时，安娜和丽莎站起来，走到马德顺身边，再一次将“红石”和“蓝宝石”戒指，戴在他左右两手的无名指上！看着手上艳丽、璀璨的两枚戒指，马德顺情不自禁地拥抱着安娜和丽莎，分别给每人送上一个“深情的吻”！
最后用刚学会的法文说了一句：
“Jevousaime!Jebienfaiteurdesauverdesvies！”（我爱您们！我的救命恩人！）
36、法兰西梦幻曲
夜幕降临了，初夏的巴黎之夜，充满了浪漫的色彩！昔日宁静的“亨利别墅”，灯火通明，今夜无人入睡！
母亲阿兰，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面包、奶酪、牛排、熏鱼、牛蛙、烤肉、葡萄酒；还专门从“中国餐馆”买来了：回锅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糖醋鱼、大米饭！这是母亲为了让孩子们，欢庆这个终身难忘的新婚之夜！
留声机里播放着，优美动听的“法兰西小夜曲”，客厅里，散发着葡萄酒醉人的芳香！母亲阿兰大声呼唤：
“孩子们！开宴啦！”
马德顺身穿黑色礼服，头戴黑色礼帽，雪白的衬衣领口下面，打着鲜红的领结，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安娜和丽莎打扮得花枝招展，从左右两边挽着阿顺，笑容满面地从宽阔、豪华的楼梯上走下来，步入客厅！全家人坐定之后，母亲阿兰站起来说道：
“我们用法兰西人最隆重的礼节，欢迎从中国远道而来的亲人，阿顺！从今天起，阿顺就是我们的当家人！”停顿一下，阿兰接着说：
“我提议，全家为阿顺的到来干杯！”
全家人站起来，共同举杯祝福，齐声说道：
“干杯！”
酒过三巡，人人都有几分醉意！
丽莎眨眨眼睛，灵机一动，站起来说道：
“我提议，请阿顺唱一首中国歌曲！”
“我同意！”安娜立即表示支持，并耐心地用生硬的中文，翻译给阿顺听：
“请您唱一首中国歌曲！您听懂了吗？”
马德顺微笑着点点头，高兴地站起来，眼睛里闪着泪花，激动地说：
“我很爱唱歌，而且会唱很多的中国歌！但是，现在一首也想不起来！不知怎么啦？头脑里一片空白！”
“阿顺，别着急，请听！”丽莎再次站起来，哼起了不久前刚学会的“啦啦”旋律：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康定情歌！这是‘康定情歌’的旋律！”马德顺高兴地叫起来！停顿一下，接着说：
“这是我们家乡的民歌，人人都会唱！”
这时，安娜站起来，兴奋地说道：
“我来伴奏！”说着，走到钢琴边坐下，弹起了不久前刚学会的“咚咚”旋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阿顺上前一步，放开嘹亮的嗓子，引吭高歌！
丽莎随着嘹亮的歌声和优美的琴声，翩翩起舞！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地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
马德顺好像回到了中国四川的家乡，清澈的流水、绿色的草地、茂密的森林、起伏的山峦、蔚蓝的天空，飘着一朵白云！仿佛与自己的梦中情人金凤，正在草地上追逐、嘻戏！
“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
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
月亮弯弯，看上溜溜的她哟！”
阿顺情不自禁地边唱边跳，与阿娜多姿的丽莎共舞一曲！刚劲的华夏舞姿，和浪漫的法兰西舞步，融为一体！载歌载舞，其乐无穷！
“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爱哟！
世间溜溜的男子，任您溜溜的求哟！
月亮弯弯，任您溜溜的求哟！”
母亲阿兰，看见孩子们如此快乐，也兴高采烈地合着拍节，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
“亨利别墅”的客厅里，载歌载舞，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歌舞结束后，丽莎来到钢琴旁边，微笑着轻声对安娜说：
“安娜姐姐！今天晚上，让妹妹照顾阿顺，好吗？”
安娜会意地微笑着，点点头，轻声回答：
“好的！丽莎妹妹！姐姐祝您们快乐、幸福！”
说着，安娜为阿顺和丽莎助兴，激情地弹起了优美的“法兰西梦幻曲”！
丽莎大方地来到阿顺面前，张开双臂，扑向丈夫的怀里！阿顺抱起温柔、多情的丽莎，在浪漫、奔放的钢琴声中，沿着线条优美、装饰豪华的宽阔楼梯，蜿蜒而上，回到卧室，放在床上，一阵疯狂的亲吻，像火苗点着了干柴，爱情的火焰，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37、浪漫的枫丹白露森林
第二天，刚吃过早餐，安娜就对阿顺和丽莎说道：
“我提议，今天，我们到‘枫丹白露森林’去野餐！”
“我同意！我早就想到那里去画风景！”喜爱绘画的丽莎，立刻表示支持。
“我征求一下妈咪的意见！看她是不是愿意和我们一道去？”阿顺说。
“好的。”安娜和丽莎高兴地点点头。
“妈咪！我们想出去野餐！您要不要和我们一道去？”阿顺大声说着，母亲阿兰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
“您们想到哪里去野餐？”
“枫丹白露森林！”安娜回答。
“我还想到那里去画风景！”丽莎又补充了一句。
“那里风景优美，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年轻的时候，和您们的爸爸经常去！”阿兰停顿一下，最后说：
“今天，我就不去啦！”
马德顺将马车赶到大门口，安娜背着手风琴，丽莎背着画板，先后登上了马车。母亲阿兰从厨房里，拿出野餐的炊具和一大包食材，放在车上，叮嘱大家：
“在森林里注意安全！祝您们玩得快乐！”
“啪！”的一声鞭响，马车向美丽的“枫丹白露”飞奔而去！
“枫丹白露”，是巴黎近郊著名的风景区，金碧辉煌的“枫丹白露宫”附近，有一片深似海洋，高大、浓密的“枫丹白露森林”。这里，是古代王公贵族的狩猎场所，是现代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马车载着手风琴的优美旋律和青年男女的欢声笑语，在森林边上停了下来。马德顺将安娜和丽莎接下马车，栓好马，让马儿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悠闲地吃着嫩绿的小草。
阿顺帮助丽莎支起画板，丽莎很快选中了一处优美的风景，开始画轮廓，接着就挥动油画笔，忙碌起来！这时，安娜来到画板边，微笑着轻声对丽莎说：
“丽莎妹妹！您在这里画画，姐姐带阿顺到森林里，去采蘑菇！好吗？”
丽莎抬起头来，看见安娜脸上泛起了红晕，会意地微笑着，点点头，轻声回答：
“好的！安娜姐姐！妹妹祝福您们采到最鲜、最嫩的蘑菇！”说完，便低头作画。
安娜挽着阿顺，缓缓步入幽静的森林！一路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和浪漫的色彩，偶尔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情侣，在大树下、草丛中、小路边，……，点头微笑，窃窃私语，热烈拥抱，甜蜜亲吻，疯狂做爱！
见此情景，阿顺心跳加快，全身发热，呼吸越来越急促！性爱的本能，在他胸中萌动！他火样的目光，与安娜炙热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瞬间迸发出爱情的火花！阿顺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温柔、多情的安娜，两张发烫的嘴唇，热烈地亲吻在一起！阳刚、健壮的身躯，紧紧抱着丰满、洁白的肉体，在嫩绿的草地上，缠绵而疯狂地蠕动！势不可挡的欲火，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过了很久，当阿顺牵着安娜的手，拿着几株鲜嫩的蘑菇，从森林里走出来，再一次出现在丽莎的面前时，丽莎早已画好了风景画，架起野餐的炊具，烤熟了牛肉和面包，端着两杯热腾腾的牛奶，微笑着递到阿顺和安娜的手上！
马德顺与妻子安娜和丽莎的新婚蜜月，在世界花都，法国巴黎，过得浪漫而富有诗意，他以丈夫的身份，很快融入到安娜和丽莎的生活之中，这个家庭，后来生活得很和谐。两位美丽的法国妻子，用她们的柔情蜜意，逐渐熔化了中国丈夫那颗冷漠、僵硬的心！马德顺也逐渐将自己真正的爱，无私地奉献给两位法国妻子，妥善地处理好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慢慢适应了法国姑娘奔放的性格和浪漫的生活，很快就成为全家的中心！
后来，马德顺才知道，他是被家里这三个法国女人，用五千法郎买来的，在马赛港市中心广场演出的，那场参观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古代雕塑的闹剧，实际上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新郎”展销拍卖会。法国的人口贩子，和中国的皮条客们相互勾结，从中国小伙子们的身上赚了一大笔钱！在当时的法国，由于战争的创伤，男人很少，没有丈夫的女人，在社会上困难重重；所以，就出现了从其它国家，引进男人的现象。根据史料记载，现在的法国人口中，有三分之一的人，祖上都有过与其他国家，或其他民族通婚的历史；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以各种名义涌入法国的华人，总人数达到十六万之多。和马德顺一样，被骗到法国去的其它中国小伙子，也都先后娶了法国妻子，他们带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法兰西的土地上，辛勤劳动，繁衍生息，几十年以后，在法国形成了一个强大的东西方混血阶层，在社会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38、金凤毕业转到乡下
中国，长江上游，千年古镇白沙，石坝街88号。
这一天，趁女儿不在家，廖容芳在里屋，悄悄对丈夫张家良说：
“家良，告诉您一件事，您千万不要生气。”
“什么事这样神秘？您讲吧。”张家良说。
“我发现，金凤怀孕了，可能是马德顺的孩子。”
张家良一听，火冒三丈：
“把胎儿打掉！赶出家门！”
廖容芳赶紧捂住丈夫的嘴巴，生怕外人听见了。
“不行啊！我也劝过她多次，金凤宁死不从！这会要了女儿的命啊！”妻子苦苦哀求！
“奇耻大辱啊！让我们张家在白沙街上怎么混啦？”丈夫气得捶胸顿足。
廖容芳一边为丈夫抹背顺气，一边安慰丈夫道：
“请您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张家良睁大了疑惑的眼睛，急切地问妻子：
“快讲啊！怎么安排的呀？”
廖容芳看见丈夫已经平静下来，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把金凤送到外婆乡下去，在舅舅办的乡村小学里当教师。”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办啦！都是你给惯坏的！”张家良无可奈何地回答。
“为了保密，今天下午，我就辞退家里的下人。等金凤一毕业，就送她到乡下去，我要亲自陪同去照顾她。”廖容芳说。
“好吧。”张家良回答。
“您的的饮食起居，全靠您自己照顾自己了。”廖容芳最后说。
不久，马德顺青梅竹马的恋人张金凤，从黑石山上的“聚奎书院”高中毕业了。
这一天，“聚奎书院”大礼堂里，正在举行隆重的毕业典礼。德高望重的刘院长讲话之后，毕业生们依次走上讲台，从院长手中，接过神圣的“毕业证书”。
参加完学校的毕业典礼，张金凤捧着“毕业证书”，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
“爸爸，妈妈，我毕业回来了！”金凤说完，就把毕业证书送到爸爸的手里。
“好呀，金凤高中毕业，我们家出了一个女秀才啦！”爸爸张家良看完毕业证书，夸奖了女儿一句。
“金凤在学校里，品学兼优，他舅舅欢迎她到‘千担岩小学’去当老师呐！”妈妈廖容芳，也接着说了一句。
“太好了，金凤在家准备一下，明天您妈就陪同您，到舅舅的学校去报到。”爸爸说。
“好的，我知道啦。”金凤高兴地回答。
第二天一大早，张家良到自己的“绸缎商店”上班，就租用了两副“滑竿”，到家里来接母女两上路。四个身强力壮的“滑竿哥”，分别抬着母女两人，快步走过崇山峻岭的羊肠小道，经过小半天的路程，来到著名的“千担岩汉墓群”附近，张金凤外婆家。
“千担岩小学”已经放暑假，校长廖容光正好在家里，看见张金凤和她的母亲廖容芳来到，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说道：
“欢迎，欢迎！姐姐，金凤，一路上辛苦啦！”
“舅舅好！”金凤立刻回应道。
听见金凤的声音，外婆从内屋里走出来，金凤立刻上去搀扶着，叫了一声：
“外婆好！”外婆高兴得合不上嘴，说道：
“早就听说，金凤要到舅舅的学校里当老师，今天，终于把您盼来了！春燕，快上茶！”
“来啦！”舅妈曹春燕，端着茶盘，送来了一壶茉莉花茶，先倒上两杯，送到茶几上。
“大姐，金凤，请用茶！”曹春燕说。
“谢谢舅妈！”金凤回应道。最后，曹春燕给婆婆送上一杯，微笑着说：
“妈，请用茶！”外婆喝了一口香茶，拉着坐在旁边的金凤说：
“金凤，您这次来，就不要走啦！”
“好的，我天天陪着外婆。”金风高兴地回答。
“妈，我已经安排好了，金凤的房间，就在您老人家的隔壁。”舅舅廖容光说。
“谢谢舅舅！”金凤笑眯眯地说。
吃过午饭，全家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午觉，姐姐廖容芳把当校长的弟弟留下来，带到后院里，坐在树荫下，轻声地对他说：
“容光，有一个特殊情况，我要和您商量。”
“姐姐请讲。”
“金凤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伙子，我们两家，从小订了‘娃娃亲’。”停顿一下，廖容芳接着说：
“今年年初，这个小伙子应聘到法国去留学，出发之前，他们两人在一起，依依不舍地告别。根据我的观察，金凤可能有了身孕，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她。”
“大概有几个月了？”廖容光问。
“估计可能有四个月了。”廖容芳回答。
“姐姐别急，我会考虑照顾她的。开学以后，先让她上课两个月，我就安排其他老师接替她的课程，让她休息；生产以后，再给她两个月的产假，对外就说：她的先生到法国留学去了。您把姐夫安排好，就留在这里照顾她吧！”弟弟廖容光说。
“谢谢您！给您添麻烦啦！”廖容芳说。
“姐姐，一家人不用客气！”廖容光说。
39、遭遇难产九死一生
转眼间，六个月过去了，张金凤挺着大肚子，已经在外婆家里休息了两个多月，根据老人的经验，快要临近预产期了。这一天，外婆对女儿廖容芳说：
“容芳，我们乡下没有镇上方便，乡村诊所又没有妇产科。不过，附近有一位接生婆，听说接生过不少孩子，技术还不错，您应当带金凤去检查一下。”
“好的，妈，您老人家说得对，我今天就带金凤去检查。”廖容芳回答。
“春燕知道接生婆的家在哪里，我让她带您们去。”外婆说着，向里屋喊道：
“春燕，您出来一下。”
“妈，有什么吩咐？”曹春燕问。
“您带容芳和金凤，去找接生婆检查一下。”外婆对她的儿媳妇说。
“好的，我知道了。”曹春燕微笑着回答。
母亲廖容芳和舅妈曹春燕，两人扶着张金凤，艰难地行走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好不容易才走进一座土房里。
一位五十多岁的接生婆，给张金凤进行产前检查，然后严肃地对廖容芳说：
“胎儿胎位不正，头朝上！现在产期已经临近，一定要设法把胎位，调整到头朝下！否则，生孩子会很困难！”
“请问，怎么才能把胎位，调整到头朝下呢？”廖容芳问。
“每天坚持轻轻按摩，既不要伤到胎儿，又要让胎儿慢慢运动，才有可能把胎位调正。”接生婆耐心地解释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廖容芳说。
告别接生婆回到家里，廖容芳开始每天为女儿轻轻按摩。
突然有一天，金凤感到腹部开始疼痛，而且越来越厉害，廖容芳意识到：
“金凤要生产了！”她立刻向弟媳喊话：
“春燕！您快来一下！”
“大姐！怎么啦？”曹春燕跑步前来，问道。
“您马上去请那位接生婆来！金凤要生产了！”廖容芳说。
“好的！”曹春燕跑步离去。外婆闻讯赶了过来，看见金凤痛苦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一切，对女儿说：
“容芳，您马上到厨房，烧一锅开水。”
“好的。”廖容芳立刻走进厨房。
外婆转过身来，安慰外孙女，说道：
“金凤，不要害怕！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们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
张金凤已经疼痛难忍，全身抽搐，大汗淋漓，哭叫不止！外婆、母亲，心如刀绞！
不一会儿，接生婆跟着曹春燕，急急忙忙赶到家里，一看产妇极度痛苦的表情，感到情况不妙，说道：
“马上进行抢救！”接生婆卷起衣袖，开始工作。
“深呼吸！屏气！使劲！再使劲！”接生婆说。
孩子仍然生不出来，产妇开始大出血，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脉搏微弱，即将昏迷，产妇面临生命危险！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接生婆问。
母亲廖容芳，听到这个可怕的问题，吓得浑身发抖，很久不敢表态！突然，张金凤慢慢地睁开眼睛，蠕动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保孩子！”
“不！不！两个都要保！”母亲廖容芳泪流满面，大声高喊：
“金凤！您一定要挺住！两个都要保！”
“小孩的双脚出来啦！使劲！再使劲！”接生婆高兴地叫起来！
“金凤，加油！小孩的两个大腿也出来啦！”舅妈曹春燕在旁边为金凤加油、鼓劲！
这时，接生婆一手拉着婴儿的小脚，一手托着婴儿的屁股，慢慢牵引，……。
“哇！”的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长空，一个新的生命降临啦！
张金凤，九死一生，听见了儿子的啼哭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小生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40、“到巴黎圣母院去！”
法国巴黎，西郊“亨利别墅”。
半年后的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早餐之后，马德顺对母亲阿兰说：
“妈咪！今天，我打算带着安娜和丽莎，到‘巴黎圣母院’去做祷告！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吗？”
“有！我有话要说！请把她们叫来！”阿兰说。
“安娜！丽莎！妈咪叫您们呐！”马德顺大声向楼上喊话。
“好的！”“我们知道啦！”安娜和丽莎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套马车去啦！”马德顺说完，迈出大门，向左侧“马厩”的方向，大步走去。
安娜和丽莎，打扮得花枝招展，兴高采烈地从楼上下来，走到母亲面前。
“妈咪，有什么事？请您吩咐。”姐姐安娜首先开了口。
“安娜，丽莎，您们俩都是有身孕的女人，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劳累，不要吃生冷的食物。记住，一定要早点回家来！”
“妈咪，我们记住啦！”妹妹丽莎回答说，姐妹俩的脸上，都充满了幸福的微笑。
“安娜！丽莎！快上车吧！”马德顺将马车赶到门口，大声地招呼姐妹俩。
“妈咪！再见啦！”上车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向母亲挥手告别。
“啪！”的一声鞭响，马德顺大喊一声：
“到巴黎圣母院去！”驾驶着马车离开别墅，带着欢声笑语，飞快地奔向前方！
巴黎圣母院广场，依然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天真活泼的孩子们，正在快乐地嬉戏玩耍；也有人在大摇大摆的鸽群里散步，不时抛撒食物，喂养着成群的鸽子；还有一些人展开画板，在为游客们画像；……。广场中央，有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圆圈，在观赏歌舞表演，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马德顺将马车送进停车场之后，双手拉着两位美丽的妻子，悠闲地漫步在广场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是多么难忘的地方啊！”马德顺有感而发，微笑着对安娜和丽莎说：
“就是在这里，您们姐妹俩，成了我终生难忘的的救命恩人！”
“阿顺，您知道吗？法国巴黎，是世界的花都，是全球最浪漫的城市！”安娜微笑着问马德顺。
“略知一二！”马德顺停顿一下，接着说：
“我在家乡‘聚奎书院’上中学的时候，好像听法国留学回国的老师，给我们讲过一些巴黎的名胜古迹，但是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了。”等马德顺讲完，丽莎立即接上了话茬：
“有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凡尔赛宫、枫丹白露宫、……。好多，好多呀！阿顺，您能记得住吗？”丽莎板着手指头，微笑着问马德顺。
“记不住！记不住！要亲自去参观过，印象深刻，才能记得住！”马德顺回答。
“我提议，从明天开始，我们姐妹俩陪同阿顺，参观巴黎的名胜古迹！”安娜对妹妹丽莎说。
“好的！我举双手赞成！您当导游员！我当讲解员！”丽莎回应姐姐安娜，然后转向马德顺说道：
“阿顺，您同意吗？”
“同意！同意！是不是请妈咪也一道去？”马德顺反问道。
“回家以后，再征求妈咪的意见！”安娜说。
“好的！就这样定了！”丽莎说。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身穿旧军装，头戴旧军帽，脚蹬黑皮靴，英俊的鼻梁下面，留着两边上翘的大胡子。
“布尔曼大叔！您好！”眼尖的安娜，第一个认出了父亲的弟弟，并上前向他问好。
“安娜！您好！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布尔曼热情地回应道。
“布尔曼大叔！您好！”丽莎也上前问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当是丽莎？几年不见，变成漂亮的大姑娘啦！”布尔曼说。
“我来介绍一下：马德顺，我们的丈夫！”安娜牵着马德顺的手，向布尔曼介绍说。
“中国人，典型的东方美男子！”丽莎拉着马德顺的另一只手，补充说道。
“这位是：我们骄傲的布尔曼大叔！战场上的英雄！”安娜把布尔曼介绍给马德顺。
“很高兴认识您！请接受一位退伍中校的敬礼！”说着，布尔曼上前一步，立正敬礼！
“谢谢您！布尔曼大叔！”马德顺深深地鞠了一躬，上前与布尔曼热烈拥抱！
布尔曼和马德顺等人，一同走进圣洁的“巴黎圣母院”。庄严、肃穆的大厅两旁，香火缭绕；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虔诚的信徒，一片肃静。他们迅速找到几个空位置坐下，左手低垂，右手划着十字，双眼微闭，屏住呼吸，聆听“红衣大主教”宣讲“圣经”，向十字架上的圣人“耶稣”，顶礼膜拜！默默祈祷！
中国，长江上游，千年古镇白沙，千担岩乡下，张金凤外婆家。
孩子的降临，给张金凤母女，以及外婆全家，带来了无限的欢乐。为了寄托对德顺哥的思念，张金凤给儿子取名叫：马金宝！
由于张金凤身体单薄，没有奶水，全家人为她买来了飙奶的鸡、鱼、肉、蛋，给她补充营养，但是，她仍然没有奶水！这可急坏了母亲廖容芳！
“容芳，不要急！”外婆对女儿说：
“在这穷乡僻壤，又买不到牛奶。我看，赶快到集市上去，买两只奶羊，每天挤羊奶喂孩子！您弟弟容光小时候，奶水不够吃，我就这样做过。”
外婆的一席话，使廖容芳茅塞顿开，她立刻赶到集市上，买回两只奶羊。从此，母亲廖容芳，每天上山割草，养起了“奶羊”，亲自挤奶，喂养小外孙，终于度过了难关！小金宝长得白白胖胖，活泼可爱！张金凤解除了后顾之忧，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