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桶跑路,总裁你不要太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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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狐狸精是你

    下课铃声响起,倦意像夏天的热空气一样扑面而来,吵闹声也像是催眠曲。

    “咚咚,”窗外的男生忐忑地敲着窗户,他的目光最终聚焦在某一处,沁汗的手心才微微松开。

    “你找谁?”写题的同学打开窗户,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你们班周苔同学在吗?”男生的话带着轻微的颤抖,不过没人注意。

    “周苔,有人找你,”同桌心下了然,摇了摇睡的正香的周苔。

    她头上蒙了一张刚改完的英语报纸,呼吸的波动会把纸张吹开。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同桌便掀开盖在她头上英文报纸的一角,没了遮挡阳光就无所顾忌地照在少女的脸上。

    “

    又是找你的,”同桌努努嘴,窗外的男生嘴角扯出拘谨的笑。

    “不认识,烦,”周苔下意识抬手遮挡,被催的不耐烦,抬眼看着窗边的男生,却被阳光射地流泪。

    窗外的男生笑容凝固在嘴上,神情更加呆滞。

    周苔心口不一地站起来,甩了甩被压麻的手臂,想着下周带个什么样的枕头来学校。

    “你找我干嘛?”周苔打着哈欠,看着那个瘦成蒲草的男生,脑袋里却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怎么不说话,不是你找我有事吗?”

    “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男生从嗓子里吼出一句话,这句话说完就像瘪了的气球,打不起精神。

    “不愿意,”周苔话刚说完,就转身想要离开,这个人莫名其妙,之前的人好歹嘟嘟囔囔一大串铺垫,他倒好,跟托付什么似的。

    她的胳膊被抓住了,回头看直接愣住了。

    “你这人真奇怪,我又不认识你,不要拉拉扯扯的。”

    男生的额头爆满可怖的青筋,双目充血,手像镣铐一样紧紧锁在顾其姝的胳膊上。

    “你不答应我就跳下去,”他变得可怜兮兮的,眼里是满满的绝望,他又大声尖叫,抱着自己的头,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尖锐的声音在吵闹的课间劈出一片安静的海。

    “不要——”

    眼前的人直挺挺的翻过去,纵深一跃,砸向地面。

    “有人跳楼了——打120,找老师啊——”

    所有人都被动按下暂停键,瞬间的安静接着是,手慢脚乱的害怕和掩盖恐惧的嘈杂。

    周苔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无措的地愣在原地,倒是寒意从脚底一点点满眼全身,她俯身趴在栏杆前,她想拽住他,还是慢了一步。

    6楼,不算高,所以他落地的时候还有意识。

    周苔视力很好,能看到百米之外靶子的正红心。

    所以这次她清楚地看见一地的血迹,清楚地看见下面的人不再挣扎的四肢,刚才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转眼间没了生机。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尖叫声此起彼伏,平静的校园生活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别看了,”周苔的眼睛被捂住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是,他有病吧,”周苔像是努力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救护车来了,”七中对面就是医院,救护车的声音透过高墙传入耳朵里,很焦急的声音,却给周苔吃了颗定心丸。

    血液开始回升,迟来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不过短短几分钟,校园里的学生哪个见过这场面,胆小的已经被吓哭了。

    嘴巴分泌出酸液,周苔捂着嘴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

    一直干呕,直到胃痉挛疼得缩在一起,混着血的胆汁腐蚀着嘴巴,很苦。

    “上课了都没听见吗?你是哪班的?”很快就有老师维持秩序,把看热闹的学生赶回教室。

    学生一窝蜂地涌进教室,嘴里讨论的还是跳楼这件事。

    周苔是被同桌领回去的,她恍惚地看着低她一头的小同桌,明明以前是很普通的女孩子,今天却像镀了光辉那样耀眼。

    周围叽叽喳喳的几个小女生也担心的看着周苔。

    “我…我想喝水,”嗓子很干很痒,像是被人放了干燥剂一样。

    周苔的脸很白,脸上午睡的印子还没完全褪去,。

    她们都知道她被吓着了,任何一个正常人看见那样的场景都会被吓出问题。

    她们明明刚才还在打赌,这个男生第几句话会被拒绝,然后好调侃让周苔请喝奶茶。

    “同学们,安静。”

    老师充满悲痛地维持纪律,所有人都在默哀,刚刚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离开了他们。

    这是全市近十年升学率最高的初中,初三三班的顾其姝被阳光直射,如坠冰窟。

    楼下的血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学生总是会绕开那块地方。

    那个男生没救过来,家长把棺材搬到学校门口堵着。

    听说那个男生父亲家暴,经常打他和他妈妈,他家在本地有些脸面,一直拖着不离婚。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各种消息在学生之间迅速发酵,语言是传播的最快方式,话题的中心莫不了指向见他的最后一个人。

    周苔咬着吃剩的面包,努力从脑海里抹去那件事的存在。

    一群气势汹汹的中年人闯进教室,周围的学生不解地看着他们,为首的是一个脚步浮肿,双眼红肿的女人。

    “狐狸精在哪?上学不学好天天勾引男人,害死我的儿子你还好端端的坐在这,今天我就替你死了的爹妈好好教训你,撕破你的脸皮看下面是不是一股骚样。”

    周苔在报纸上看过这个女人的采访,她梳着精炼的短发,目光坚定柔和,大谈企业的生存之道。

    女人的眼像鹰一样在班里扫视,痛失爱子的她只想找到一个倾泻点,哪怕化生母夜叉也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你是谁啊?我们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找老师,”班长起身试图把那群人劝走。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也被那狐媚子蒙了心,我好端端的儿子送过来却变成一摊肉泥,找老师找老师,我儿子能回来吗?从上到下,连学生都这么混蛋,”女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现在什么也不管了。

    她绕过一张张课桌,扫视着每一位女同学的脸,瞳孔一缩。

    她把周苔从座位上扯下来,一边扯一边撕她衣服,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周围几个女生也回过神,叽叽喳喳地让女人放手。

    周苔扭着,自小扔铅饼的训练,她力气比养尊处优的女人大的多,可架不住三四个人上来打她。

    身后的几个大汉上前,给了吵的最凶的一人一个巴掌。

    “你们有病吧,朝女生撒什么野?”

    一声令下,男生抢着拿起扫帚、拖把追着那群大汉打,女生则是把书、水杯都砸向她们。

    周苔被几个人推攘着,走道本来就不宽敞,几个人疯了一样在那撕扯她的衣服和头发。

    “tmd你儿子是谁啊?见人穿衣服你眼红是吗?大妈你哪位啊?”

    周苔从来没感到受到这么大的羞辱,她发了狠也开始撕那几个人的衣服。

    逮到谁撕谁衣服,蹲下就扒人裤子,扯她头发,她发狠就连内裤一起扒到脚面。

    周围几个小女生一拥而上,也学着拽她们的衣服,企图把周苔救出来。

    校服质量还是很好的,周苔脸上除了几个巴掌印,这是她扯着裤子不被拔下来,双手受限被人打的。

    那几个女人穿的名牌衣服禁不起撕,被挂的破破烂烂的。

    “你们在学校里闹什么?还打学生?”教导主任脸都绿了,门口的保安怎么把失去理智的家长放了进来。

    散落一地的书籍,几个衣不蔽体的中年女人和被男生群殴的大汉,这个年纪的小孩下手不知轻重,说不出谁更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