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皇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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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险恶的用心

    “萧瑀,你可知燕王去了何处?”杨广心中大骇又慌乱,他本来还寄希望于杨倓能像上次般,悍勇又奇迹的化解雁门城的危机。

    可是现在,他却只看到了张须陀领着五百兵马,还停在那处驿道与突厥对峙。

    他寄予“厚望”的长孙杨倓,与那支所向披靡的悍勇锐士,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临阵脱逃了吗?

    “臣……不知。”萧瑀眺望过去,满脸的惊讶。

    他也是现在才发现,杨倓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张须陀一个人,率领着五百兵马,与一支万人突厥军阵对峙。

    至于杨倓去了哪里,之前天色昏暗,他根本看不到杨倓一方的动向。

    再加之之前突然见到突厥大军调动,为攻城做准备了,他焦急的前去汇报军情,更没心情去观望杨倓那支兵马的动向。

    “你可知燕王去了何处?”萧瑀忙拉过一位将领询问。

    “末将不知。”这位将领摇头,“天亮时,那里便仅剩下了张将军率领的五百兵马,燕王与其余兵马不知去了何处。”

    也就是说,杨倓率领兵马连夜离去的。

    萧瑀心中大惊。

    杨倓现在在守城军民心中的声望极高,有杨倓亲自率领着兵马在,守城军民就还会感觉有希望,战斗意志就还会加强。

    可现在杨倓却率领兵马不见了。

    宇文述也发现杨倓率领着兵马不见了,他心思转动间,向杨广说道:“陛下,面对突厥大军如此浩大的声势,燕王率兵离去,避其锋芒,是明智之举。”

    “毕竟突厥今日准备全力攻城了,燕王这支兵马也已经无济于事。”

    “他率兵离去,一来可以渡过这场危难,二来也能保存这支锐士。”

    萧瑀听到这些话,顿时怒了。

    表面上来看,宇文述是在替杨倓说好话。

    但实际上是在说杨倓怕死,临阵脱逃了。

    “陛下,以燕王之性,这般率兵离去,必是另有妙计。”

    萧瑀是萧皇后的同母弟,而萧皇后是杨倓的嫡亲祖母,因此,萧瑀也就是杨倓的亲舅公。

    对于杨倓这个品性自小就优良的外孙,萧瑀一直有好感。

    这次杨倓又表现出这般卓越武略,他更是高兴。

    若非如此,之前他也不会向杨广提议,将杨倓率兵突围的事迹宣扬出去,巧妙的帮杨倓树立声望。

    他向杨广说道:“先前张须陀的奏疏中陈述,这支兵马能这般如天降神兵般出现,一举大获全胜,是出自于燕王的妙计。”

    “燕王如今率兵消失,必然也是另有妙计,而非是在自顾渡过这场危难。”

    他的话语刚落,宇文述叹了一声。

    宇文述自责的哀叹道:“或许是因为臣昨夜那个提议,令得燕王颇有微词了。”

    “从而才导致,如今燕王率领兵马离去。”

    “唉,臣当时真应该写信一封,让禁卫一并带去给燕王,阐明这个提议的用意,也不至令得燕王有误臣的意思。”

    萧瑀勃然大怒。

    圣旨是杨广下的,宇文述这么说,岂不是在表达这是杨倓在对杨广不满?

    而且,在这种危急时刻,宇文述竟还进谗言,置大局于不顾。

    其心之毒,真该诛杀。

    萧瑀正要说话,另一人也出面替杨倓说话了。

    此人便是左千牛(相当于御前带刀侍卫),独孤开远。

    从姓氏便可看出,此人的来历不简单。

    的确如此,独孤开远的家世也是牛逼。

    独孤开远的生父是独孤罗,而独孤罗便是史上最牛老丈人独孤信的长子。

    因此,独孤罗也就是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与李渊之母独孤氏的哥哥。

    这样沾亲带故的算起来,独孤开远与杨广及李渊都是表兄弟。

    论亲戚关系的话,杨倓也得叫独孤开远一声舅公。

    独孤开远在隋朝灭亡之前,一直都是忠于隋朝的。

    孤独开远向杨广道:“陛下,燕王之前的作战,有目共睹,为了保卫陛下不受突厥奴之忧,将生死置之了度外,悍不畏死的斩杀突厥奴。”

    “燕王为了陛下,将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了,如今突厥奴再欲攻城,燕王岂会自顾?”

    “他这般率兵离去,必定是另有妙计,准备彻底解除陛下对突厥奴的忧恼。”

    杨广微微颔首,“如此便最好。”

    话虽这么说,但在被宇文述这般说了后,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了。

    自己这般疼爱这个长孙,如今危难时候,却这般不明其意的率兵消失了,在杨倓心中,还有没有他这个天子与祖父了?

    宇文述明了杨广的心思。

    知道经过自己说的这番话后,杨广对杨倓已是有些不满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也不再说什么,移步走到了宇文化及身边。

    宇文述看了一眼雁门城外的景象,以仅有他与宇文化及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突厥大军很快就要攻城了,届时的情况必然危急凶险万分。”

    宇文化及点头道:“阿耶,儿自会退到最安全的地方,不必担忧儿的安危。”

    宇文述声色一寒,“为父并非担忧你的安危,为父是要让你不顾己身性命,死命护在陛下左右。”

    “这是你取得陛下再次宠信的最好机会,不得丢失了。”

    宇文化及为之诧异,原来是他会错了意,而后他便是流露出害怕,“阿耶,我,我……”

    虽然宇文化及是无恶不作的二世祖,有着“轻薄公子”之称,但他真心贪生怕死。

    他很清楚,届时突厥大军攻城时,将会可怕至极,这么凶险的局面,他自己都还嫌命不够长,让他用命去保护杨广?

    宇文述沉声道:“为父年岁已经大了,没有多少年月可活,宇文家将来只能靠你。”

    “这次虽然凶险,但也是你的大好时机,务必要记住,用命护卫陛下,重新获得宠信。”

    宇文化及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

    此际已是朝阳初升,雁门城外,突厥大军犹如数之不尽的野狼一般,在各部族的首领指挥下,带着凶狠的气息向着雁门快速移动而来。

    大地在震颤。

    杀戮气息如潮水般在空气中卷动。

    一场残酷无情的大战,即将到来。

    带领一万兵马与张须陀对峙的契苾何力,在这大战降临的前夕,更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张须陀。

    直至天亮时,他才发现与他对峙的兵马,最多有五百人。

    “那位少年燕王,率领着其余兵马到那里去了?”

    “这是否是一个诡计?”

    契苾何力惊疑不定。

    即使他率领着一万兵马,而张须陀最多五百兵力,在不了解情况之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的那一战,让他对这支隋军为之震骇。

    之后退兵,他又从执失思力那里了解到溃败的整个过程,契苾何力更是震骇了,这支隋军不仅悍不畏死,更是谋略强悍。

    如今再面对这支隋军,即使仅有五百兵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担忧这是一个诡计,攻城很快就要开始了,若他中了诡计溃败,后果严重,届时必然严重影响到始毕可汗的攻城。

    若因此攻城失败,始毕可汗必然杀了他。

    与契苾何力对峙的张须陀,见着契苾何力一直没有选择攻打过来,心中不由越加佩服杨倓。

    之前他在与杨倓商讨计策时,杨倓就断言过,在突厥大军攻城前,突厥再派兵马过来阻截他们,若还是由契苾何力统率,契苾何力短时间内必然不会贸然攻打他们,会稳妥的选择对峙。

    果然如此。

    “也不知燕王此刻行军到哪里了?”张须陀看了一眼突厥大军的方向,忧心忡忡的心中喃语。

    昨晚与张须陀定下整个计策后,杨倓便是与秦叔宝与罗士信,率领着剩下的三千余兵马,在深夜时悄然离去,翻山越岭绕道。

    驻留在雁门的这两天,他们除了时刻戒备着突厥大军之外,也是派出大量探子去寻路。

    找到了一条可行的线路。

    这条线路,并没有路,极为难行与凶险,需要他们自己开辟,翻山越岭。

    “就地休息一刻钟。”从昨晚深夜一直行军到现在,三千余兵马也没有停下,人疲马乏,杨倓当即下令休整。

    而此际,雁门城方向,也传来了震天的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