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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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次幕

    “亓丌、海牙,你们来了么?你们去那边看到的情况怎样了,情况可稍微有所好转?”

    “没有,一点也没有!整个巨水河上的洪势,愈发严重了,许多地方这时候都已经被汛洪给淹浸,汛情的情势也越来越日益得加深跟严峻,照如此下去,怕恐于形势不利。”

    “这么的严重了么?那接下去,将如何是好!”

    时间稍往前推。在巨水河上行,在离堤堰长堤数十里之遥,一个临近巨水河地势的复地,其地形呈三面抱环,只一个朝河游的那面,是一个缓出的出入所在外,另几面都是耸立的擎崖,将那个地势给半环半抱着。那复地的地势范围不大,方圆只数里大小。复地左右背面呈崖,只那向河游的一面是片地谷,也是那复地连接内外通行的唯一所在。

    此时,在那地谷的外缘,临近巨水河岸的地方,一个年岁极老的老人,携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孩,驾着一只乘骑的驭兽,停驻在巨水河岸边,一株直径超过三四丈,高度达到四五十丈半枯的巨木树下方,迎着一人,正在那询问他们,他们在外边查探到那巨水河上所发生的汛情情况。

    驭兽上那叫作亓丌的年老驭兽人,对那个此时伫候在巨木树下方的那人说道:“你不用老来这个地方等候我们的!你身为我们一族部的首礼,在族地中等候我们的消息也是一样。你总只身来到这候我们消息,这外边天寒地冷的,于事也无益。”

    那被亓丌老人称之为艺首的人,由衷说道:“亓丌你还说我?你的岁数比我都大多去了,每日都还要来这外边查巡汛情。我虽然也年纪不少了,但只来这种地方看看,又有何要紧的?还是说你那边吧,眼下这种置身在外,去各处查视汛情的事,大都可以交给族里青壮们。你是族里的族老,又是我们这一族部的唯一驭兽人,凡事不要都由自己去亲力亲为,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承担起,族里还有那么多些的人呢。”那首礼说道这,又看着老人身前与他同乘一骑的小孩,道:“海牙的年纪还这般小,每日里也都这般随同着你,一起在外面风餐奔波,长久如此下去,如何可妥善呀!”

    骑兽上,老人的面容显得极老,小孩显得极小,他俩都穿戴着防全身的雨具,一同骑乘在坐骑兽上。

    老人对那艺首说道:“无碍事的!我们就只是在附近的范围巡视,无须为我们挂心。”他垂首看了着身前的小孩,又再道:“只是苦了他。这小孩儿一向倔得紧,非我去到哪,就定要跟到哪,百说不听,还较真。不过所幸也亏得有他,我们好几次身处外面时,在一些事情难以得到妥善的情况下,我一个人又无法将其给圆成,都还是他来助着我,才能够使得我免却了一些意外的事况。所以有他跟我一起,倒行事方便了不少,也免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那艺首也点头说道:“这还能不是?海牙儿虽人年纪还小,本事却大,他可是我一族部的疙瘩宝贝,哪是他人能够可以与其比拟的?”他遂正过脸色,转过话题:“亓丌,你给我讲说实话,现今因巨水河河游上的汛洪增长,致使得各处地势的洪水水位跟着上增,也使得我一族部内通外入的行路给淹浸了。眼下我们这一族部,暂无法与部族里面其他族部进行通联传讯,不知道其他的各族部,在如今这等形势下,情况是怎样的。因此你实打实给说说,我以族部要怎样才能够跟其他族部进行联讯,互通事宜?”

    亓丌老人看着艺首,见他一张满是褶皱纹的脸上,填满着希冀的表情望向他,他只能摇了摇头,叹道:“这事情暂时无法可想得。我等处身在此地,只能够等待一日洪水能够自行消却,不然怕是无有出路的。”

    那艺首听到他如此说的话后,本填满希冀的一张脸上,也不禁愁颜回现。

    就在他三人一兽,处身在那半枯半生的巨木树下方说话时,突然闻见一阵水势隆隆轰响的奔腾声,自远而近传来。他三人开始时,还不明所以是什么事情,当他们看到巨水河河游上,一道水头巨高的水浪,从巨水河上游的上方,往他们所处的下游所在地势,滚压碾来。

    他三人一时间虽不明白巨水河河游上,何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时候那碾压而下的洪冲水浪,来得极快,顷刻见就见其从上游的所在,转眼给推碾到离他们所处地势不远。

    时间骤急,形势来不及给他们多想,眼看那波冲临而来巨洪水浪,马上就要冲激到他们的跟前时,只见亓丌老人,驾着他身下的坐骑,让他的骑兽尾须一卷,叼起艺首整个人,霎时间就从他们所处的地方,给转移去到那十数丈开外的所在,然后接着就是听见水势拍浪岸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他们都感觉到了一阵凛寒浸入肤体,这骤临袭来的洪水,终还是把他们给浸灌到了。

    他三人虽一时间被亓丌老人驾着驭兽,从他们之前所处的位置,以他骑兽的能力,给转移去到十数丈外的地方,但依然未能够逃脱掉那波巨洪的冲浸。

    此时他们三人一兽,被突袭的洪水给冲浸,给浸在冰冷的水里,随着湍急的洪水浮荡起伏,让得他们不得不牢牢攀着此时能固定他们事物,一时间给放手不得。

    等到巨洪最开始,最凶猛的那一波水潮稍有见缓,他三人赶紧攀着能够固定住他们的身体之物,向离他们最近的岸边,攀援过去。

    最后他三人一兽,从冰凉彻骨的水中,攀到水岸上后,只见那骤然侵袭而来的巨洪,此时丝毫不见停势,甚至一波接一波,一浪接着一浪不停翻浪打来。其浸漫的水势,也是跟着其促促升增,一时间让巨水河河游中的水势巨涨。

    正在他三人在那看着巨水河游中,其水势情况跟随着时间推逝的巨变时,巨水河的河游中,只见无数的漂浮之物,跟随着其洪浪,从上游的地方顺流而来,随着浪翻的洪水,在四下撞冲。

    他三人虽不见被那些漂浮物冲近到他们的跟前,但其中却有不少,冲来撞击在他们先前谈话时处的那株高达数十丈,直径好几丈的半生半枯巨木树上,发出不小的动响。

    三人眼见那巨洪水势,此时已危及不到他们所暂处的地方后,再看到他们彼此间身上服饰,此时已完全被湿冷的洪水给浸透,只让得他们都身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寒彻。

    因此时季的天气气候本就寒凛,他们这一番突遇遭到骤临的洪水给浸袭,只把他们一身的衣物服饰都给浸透了,他三人老的老,小的小,若是不及时去把其身上湿漉的衣物,都给除换去,只怕难免不被风寒给浸染,再给生出一些不必要病楚来。

    此时三人正准备从他们所处的地方离开,但还未走出范围,就见他们身外,那那株已离他们十数丈远,巨大巨高的半生半枯巨木树,此时被随着洪水冲荡撞来的浮物,给撞冲得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一倾,那株高达四五十丈,直径三四丈,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岁月年日的半生半枯巨木树,顿时斜而倾倒,缓缓向他们所立地方,给压将下来。

    三人不等那巨木树给压到头顶,就早已移出其倒压的范围,只听砰地一声大响过后,那巨木树的树身,已是横躺在地。这一番惊变,让得他三人对于此时当前所发生的事况,极感到震惊,和与意想不到。

    他们身前这株巨高巨大的巨木树,其生长时间,早已不记年岁,不知其究竟在这个地方从何时开始起,从一颗小树苗,生长到如今这般巨高巨大的存在。因其本身存在的时间太过长久久远,其本身的生命,早已是半枯半生的一种状态,树身的不少部分,也已是已经枯朽朽化,如今被眼下的洪水一浸,再给随其洪水浮来的不少浮物,给以了一阵的冲撞,让这早已不堪负重的巨木树身,经受不住这一番的摧挫,终将将其本身,给倾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