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从走镖诈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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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上邽城

    “铛铛铛……”

    “开城门!”

    陆济愁昨晚就到上邽城外了,城门关了,他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升个篝火,对付一夜。

    似他这等人,上邽城外并不少,只要不靠近护城河,守城的士卒并不管。

    邻近天亮,城外的人越聚越多,似这个时候进城的,要么是推车担担的小商小贩,要么就是走南串北的马队,再就是外围的乡下人,进城采买,似陆济愁这般的人,反而很少。

    这是他魂穿以来,第一次去别的县城,因为不了解其中规矩,陆济愁故意排在入城队伍的中间,为得就是多看看,以免轮到自己时,横生枝节。

    上邽城的规矩,倒真和襄武县不同。

    进城的人都得上交一张符箓,其上有持符箓入城人的血液,管城门的士卒面前有个铜盆,里面不知用什么做柴,经久不灭。

    入城之人将手中符箓扔到火中,便可入城。

    若是没有符箓,需要到一旁的士卒那采买,五十文钱一张,价格可是不低。

    在襄武县,一斤粟米才不过七八文钱。

    “诸位军爷们,早!”

    排在陆济愁前头的是一对爷孙。

    老汉满脸褶子,头发稀疏花白,臂膀倒是很结实,一看就是常年下地的人。

    其赶着一辆驴车,里面的瓜果青菜皆是用竹筐装乘,还带着土呢。

    车上坐着的孙女,瞧着能有十六七岁,身材高挑,模样寻常,但一看就是那种好生养的女人。

    老汉陪着笑脸,自怀中拿出两张皱皱巴巴的黄纸符箓,与孙女各自咬破手指,抹上鲜血,扔进火盆。

    “嗯!”

    坐在八仙桌后面的城门郎,根本没有理会这对爷孙,鼻音哼了一声,目光就冲其后方的陆济愁扫了过来。

    老汉和其孙女,已然对此习惯了,老汉一边对着周遭的三五士卒频频点头哈腰问好,一边从车上拿下来不少瓜果青菜,分给这些士卒。

    原本一切如常,就在陆济愁走到桌前,刚要出言时,一个士卒对坐着的城门郎进行了短暂的耳语禀告。

    这名士卒的声音很轻,周遭又很嘈杂,寻常人自然听不到他说什么。

    “头儿,庞家管事昨夜捎信过来,事若成了,他们出纹银五两当作孝敬。”

    “嗯!”

    城门郎闻言,眉头一挑,点了点头。

    得了自家头儿的暗示,报信的小卒,立马来到老汉身前,一把将其手中的瓜果打飞。

    “老东西,竟然敢用假通明符诓骗你家军爷?”

    “哎呦……”

    “爷爷!”

    士卒手劲儿不小,这一下直接给老汉推了个跟头。

    坐在车上的孙女见此,神情焦急,连忙下车搀扶。

    “锁起来!”

    报信小卒一声令下,周遭的几名守城官兵,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没说话的城门郎,方才扔了手中瓜果,抽刀架在了爷孙俩的脖子上。

    出了这等事,原本嘈杂的进城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生怕自家招惹到这群“杀神”,落得与那爷孙俩一样的下场。

    “军爷,买三张通明符,我叔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军爷通融一二。”

    就在报信小卒要押着爷孙俩进城之时,陆济愁满脸堆笑的来到了城门郎面前,往桌上推了一个钱袋儿。

    一直古井无波的城门郎,一见这钱袋儿,当即两眼放光,一眨眼的功夫,便拿在手上掂量起来。

    这越掂量,其笑意越盛。

    “这事……”

    就在城门郎心中盘算,要不要继续再讹陆济愁一笔时,忽然看见陆济愁单手一挥,并指如刀,连续在其面前的桌案上,戳了六七个窟窿。

    “呃,咳咳!既然有病,出门就看紧点,来…来人!拿三张通明符给他们。”

    “谢军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报信小卒不知所措。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还不等这报信小卒反应过来,其他守城门的官兵,已然把三张通明符取来,甚至还沾了老汉和孙女的血。

    陆济愁见此,也不啰嗦,以真气划破食指,点在通明符上,连同爷孙俩的一起,扔进了火盆中。

    三人符箓入盆,皆无异样,自然放行。

    待他们走远后,桌案后方的城门郎,直接瘫坐当场,汗水顺着鬓角脸颊不住地流淌下来。

    “小老儿孙平给恩公磕头,这是咱孙女兰兰。

    兰兰,快给恩公磕头!”

    孙老汉和兰兰刚和陆济愁进了上邽城,其便不顾及大街人来人往,径直拉着自己孙女跪地给陆济愁磕头。

    陆济愁自然不会让一个年岁都能当自己爷爷的人,给自己下跪。

    其真气稍微一外放,孙老汉和兰兰就跪不下去了。

    孙老汉与兰兰,感应到身体变化后,眼神中除了对陆济愁的感激外,更多了一些敬畏。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这里倒是有个小忙。”

    “恩公您吩咐,只要用得着老汉,老汉这把老骨头,任您使唤。”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一下,这上邽城景阳街的庞家该怎走?”

    “恩公要去庞家?这倒是巧了,老汉我正是给庞家送菜的,恩公请上车,小老儿送您去。”

    孙老汉说罢,便要扶着陆济愁上车,陆济愁见此摆了摆手,拍了拍自家身旁的马匹。

    孙老汉见此,恍然大悟,一拍自家脑壳,笑言道。

    “人老了,不中用,惹恩公笑话。”

    “无妨,无妨,咱们赶路吧!”

    “都听恩公的。”

    城门刚开,正值清晨,道路两旁的商贩虽然已经吆喝起来了,但这时节,能出行的人,皆是上邽城的中低层,大家要么行色匆匆,要么寻个茶肆,小吃摊,垫垫肚子,要么赶着公干,皆没有闲情逛街采买,故而少了几分热闹。

    景阳庞家便是他此行的终点,托他们陆家走镖的人,要送启灵丹给上邽的羌人。

    羌人不住上邽城中,名义上归大魏管辖,但和大魏人多有嫌隙。

    景阳庞家是做私盐起家的,盐这个东西,除入了玄阶,饮霞食露,不用五谷的高人外,其他活着的生灵皆离不开它,陆济愁如此,羌人亦如此。

    来往的多了,自然就有了交情,久而久之,景阳庞家便成了秦州羌人在上邽的代理人。

    羌人多马,大魏缺马,庞家又卖盐,又卖马,近年来日子愈发红火,在上邽城隐隐有首屈一指之势。

    “恩公,这是庞家的正门,恩公先去,小老儿在这候着。”

    平日里送菜,自然不能从正门进,皆是由后门搬运,今日亦是如此。

    孙平琢磨着,自家等恩公办完了正事,自己再去后门送菜不迟。

    如此自然少不得要被后厨的管事责骂两句,但这和报恩相比,算不得什么。

    陆济愁闻言,本来想让孙老汉自去,但一想到自家在这上邽城,人生地不熟,身边有个如孙老汉的向导也不错。

    他手里的银子,雇别的向导也是雇,雇孙老汉也是雇,为何不让这个能替自己尽心办事的人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