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几天还是几个月、几年之类的都无所谓了，反正莫正现在已经对疼痛之类的完全免疫了，现在的他已经对自己身体上的疼痛产生了适应性，在这个即将彻底崩溃的世界里，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自己的精神速度无法跟上时间对自己的身体所施加的速度，有些麻烦，常常自己思考一秒就已经过去了几十上百年之类的完全是小儿科啊，哈哈，哈哈。

    好吧，这并不好笑，如果不是莫正是一个‘怪胎’的话，他早就已经疯了……

    “咔～～咔～～咔～～”

    莫正用自己不断重组的声带模拟出了亚空间的崩溃进度，同时也是宣告着这座亚空间的彻底终结。

    无数的裂缝已经将这个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世界不规则的分成了无数块碎片，失落、崩溃，无数细小的块壁与尘粉从空中洒落大地，现实与虚幻开始了折叠。

    ……一条普通的分割线……

    真·珀加派克赛索，距莉莉娅这个‘操持之偶’的影响，整个城邦之中的生命除了卡斯特家族老族长外几乎都处于一种很懵逼的状态。

    这都是啥跟啥啊？刚刚都发生了啥？不道啊，啥都不知道啊……

    三秒、五秒、七秒，直至一声破碎的声音传遍整个城池，高位阶的强者们才从涣散的精神世界中缓过来，然后又一脸懵逼的看着那在空中明明飘的好好的，现在已经快成碎块的‘阴影’。

    “刚刚发生了什么？”

    众人的疑问没有人可以进行解释，这莫名的展开与虎头蛇尾的结束让他们的一生都在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之类的，怀揣着这份疑问走进棺材，不得善终。

    不过嘛，时间不等人，在莉莉娅带着整个命运的马戏人偶团消失的这短短七秒里，属于这珀加派克赛索的真正试炼也就此开始。

    这次，可没有了莫正用自己发动的仪式进行兜底，死了那可就是真正的死亡，那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战争于此衔接，在这迷失之地重开生存之战。

    过去的珀加派克赛索可没有那通天的巨墙与空浊的迷雾进行保护，那是后来者的杰作，为保护这座空城与留存希望的古老奇观。

    在那遥远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有那至高位的强者才得以知晓全貌，现来者只能通过那残骸与历史得以窥见过去的一角，时间冲刷了当初一切的痕迹，为此我们无需去考究过去的种种，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一切。

    过去的种种早已沉溺于历史的长河，文明断绝、智慧消亡早已成为常态，现在唯一残留下来的只剩下了那最为卑贱的残留，过往的残渣亦是文明的器皿，此亦为本能。

    ………

    一缕阳光穿透重叠的虚空裂隙照在莫正的脸上，已经停止侵蚀的时间已经放弃了对他与祂的同化，最后的崩溃之时已然到来，一切尽归于虚无。

    一切化作粉尘、万物皆化为飞灰，踉踉跄跄的行走在那一直不变的小道，看着周围不断消失的一切，那本明明只在梦中出现的书籍真正的出现在了莫正的身边。

    没有书名、破旧的封面与泛黄发黑的书纸，它静静的飘浮在莫正的身边，一圈又一圈。

    莫正他本以为自己将会一直的往前走，走到尽头，直至被那无尽的黑暗吞没为止，沉沦黑暗、拥抱孤独，只是没想到的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陌生至极的‘人’。

    “呦，正，走着呢，吃了吗？要不要来份卷心菜浓汤，你喜欢的口味哦٩('ω')و。”

    搅着一口大锅的小丑戏丑丑突兀的出现在了路边，一只手一边搅动大锅，另一只手一边捣土豆泥，用一种高难度的动作对着莫正打招呼。

    “………”

    “你……算了，来一碗，饿死了。”

    明明两人隔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莫正只是走了两步就已经来到了戏丑丑的身边，他们二人的空间被愚弄了，没有任何的形象坐在地上，用自己那已经可以包浆的黑手伸手要碗。

    “你这个样子，看样子挺一言难尽的………”

    “算了，我也不是来问你这件事的，呐，把这孩子还你。”

    戏丑丑把一个装满了清汤的木碗随便的丢给莫正，然后反手把小灰扣在他的头上。

    手中的动作停下，静静的看着那本不知名的破书一阵出神。

    “啾～～啾～～啾～～～”

    重新见到自己铲屎地的小灰在莫正的头上蹦来蹦去，不断的发泄自己的情绪，非常高兴。

    干饭、干饭，还是干饭。

    当不知道吃了多少碗的莫正抬头看向小丑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没有说话也没有抱怨，只是默默的将那个不剩一点汤汁的空碗放在地上。

    哪怕有再多的问题想要询问、哪怕有再多的事情有些不对、被利用也好、被怎样称呼也罢，随便，干我何事。

    莫正并不欠任何的人与物，他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小灰和自己。

    起身、拍手，将还在蹦蹦跳跳的小灰抱在怀里，走向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的空门，没有去管后方已经全部崩溃的空间与世界，他只是静静的走进去，不再回头。

    空间侓动，一片白光闪过，莫正再次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那毫无光亮的黑匣之内。

    永远一成不变的二号莫正还是站在那空怖的虚空之上，静静的看着莫正，代表着其他来做着这最后的道别。

    “谢谢，你、你们……要离开了吗？”莫正说。

    “是啊，本我，你所渴求着的我等已经全部帮你实现，现在，该是我等去追寻那理想之国、幻想之乡，在这悲哀的世界中生存之人有你一个就够了啊，我等并未拥有踏足的勇气，只有你，便好。”二号说。

    “………”莫正。

    “………”二号。

    “是嘛，玩的开心……”莫正说。

    “真的要走吗？这具躯壳我并不在意，你知道的，咱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莫正说。

    “………”二号。

    “啊啊啊，真是的，搞得那么矫情是个什么样啊，你个白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搞咩啊。”二号。

    “哈～哈，哈……好吧，是有点矫情，哎呀、哎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搞基呢，哈…哈，哈……有事再见把，住在我脑子里的脏东西。”莫正说。

    看着已经有些发癫的本我，二号怂了怂自己的肩膀，准备跳到黑匣子里好好的睡一觉，这几天太糟心了。

    “喂，我该叫你们什么，总不能一直二号、三号的叫吧。”

    二号没有扭头回应莫正，他直接融进了箱里，只在空间中留下五个字：

    “叫我魍魉吧。”

    “鬼怪吗？挺适合你的……”

    ………

    空间交叉，莫正看到了珀加派克赛索之中的一切。

    不过嘛，战争也好、死亡也罢，都与他无关就是了，唯一让他有些好奇的，也只有那在城墙之中的红雾了吧。

    不过到时再说吧，现在……该回家了，那个真正的家。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