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舍初遇
三个人边走边扯淡,一路上的话题从宇宙的尽头聊到了食堂的窗口,最后终于把钟白送到了她的新窝——一个四平八稳的寝室。
钟白的行李不算多,主要是学校发的“新生大礼包”,从床单被褥到草席枕头,应有尽有。
钟白领完东西,就像个小力士一样,扛着行李准备单枪匹马地征服楼梯。
走了几步,稳当的很。
但任逸帆还是一把接过行李,又像抛铅球一样扔给了陈澍。
毕竟,有个188厘米的大块头在,不让他当苦力简直是浪费。
宿舍门口,门上贴着入住名单,也是四人间,都是电视摄影专业的。
“顾一心、李殊词、钟白、林洛雪,就是这里。”任逸帆指着名单,“你看,这个最普通不过的名字,就是你的。”
钟白跟着指尖,眼神停在了林洛雪的名字上:“这个名字是那有个有女人味的。”
任逸帆闻言,立刻做出一副夸张的嗅探状,凑近了名单,仿佛能从字里行间嗅出香水味,“嗯,确实!”
他笑着点头,一脸认真的样子。
钟白正准备娓娓道来,讲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文静的姑娘出现在门口,个不高,但气质不凡,像极了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小家碧玉,手里端着个盆,大概是准备去洗漱间。
她笑了笑,然后就这样,优雅地从陈澍他们身边穿过,没有一丝波澜。
任逸帆又是一顿瞎忙活,眼睛盯着那张入住名单,像个老师检查作业一样:“顾一心、李殊词、顾一心、李殊词……”他喃喃自语,然后像个占卜师一样猜测,“你就是顾一心吧?”
钟白也不甘示弱,挥了挥手,来了个标准的招呼:“哈喽,我也住这儿,我叫钟白。”
陈澍本来也想说话,但他肩上的行李实在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毕竟爬了四楼,这俩人还站门口聊了半会天。
幸好,他没开口。
那姑娘转过身,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李殊词。”
陈澍在心里为两人的尴尬默哀,但任逸帆还是不改其乐天派的本色,厚着脸皮介绍:“我叫任逸帆,钟白的初高中同学。”
李殊词听后,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轻轻一笑,转身继续她的路,那背影,就像是一首未完的诗,留给人无限遐想。
进了宿舍,几人开始归置行李,不过主要是陈澍在忙活。
进了宿舍,一股子新鲜的木头味儿扑鼻而来,几个新鲜人开始忙活着归置行李。
从任逸帆和钟白那不熟练的手法来看,很明显之前就是没住过校的人,陈澍穿越之前,高中都是住校的,手脚麻利得很。
木床板上有一道道擦拭的痕迹,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干的。
四张床铺,已经有两张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个是顾一心的,另一个自然是刚才那位李殊词的。
陈澍记得李殊词刚才手里端着的盆和毛巾,心里暗想:这打扫卫生的活儿,八成是她干的。
陈澍得心应手地给钟白铺床单,任逸帆这家伙,明明是来帮忙的,结果倒好,像个大爷一样指挥着。
钟白见没自己的事儿,就开始讲她之前的遇到的那些破事儿。
钟白和路桥川一起坐动车来学校,两人一前一后地买了票,座位自然也是肩并肩。
但旅途中,路桥川那家伙不知道说了什么得罪了钟白,结果钟白一气之下就和旁边的女生换了座位,把路桥川晾在了一边。
这个换座位的女生,名叫林洛雪,一看就是那种开朗的姑娘,笑起来有种让人心里发暖的感觉。
她对路桥川挥挥手,礼貌地说:“我叫林洛雪。”
路桥川那家伙,一听这名字,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眼睛一亮:“林洛雪,好名字,好名字,‘洛’是哪个‘洛’啊?”
“‘洛阳’的‘洛’。”林洛雪回答得简单明了。
路桥川接着来了一句:“那‘雪’字,是不是出自唐朝戴叔伦的《转应曲》里的‘雪’啊?‘边草尽来兵老,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你看这诗写得,多美啊!”
林洛雪听得一头雾水,场面一度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路桥川在那边尴尬地挠头,硬着头皮问:“呃,是‘下雪’的‘雪’吗?”
林洛雪终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点了点头:“是的。”
钟白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忍不住调侃道:“玩砸了吧~”
路桥川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仿佛藏着一千个“你等着瞧”。
林洛雪转向钟白,礼貌地问:“你呢?你叫什么?”
钟白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叫钟白,是这位大哥的好朋友,从小玩到大。顺便说一句,我的座位是17B,按理说,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我的。不过算了,我也不想挨着这位‘色魔’。”
路桥川立刻不服气地反驳:“喂,是你自己说不想坐在我旁边,林洛雪才跟你换的,好吗?”
林洛雪轻描淡写地说:“叫我洛雪就好。”
路桥川也跟着来了句:“那你就叫我桥川吧。”
看着路桥川和林洛雪你侬我侬,钟白心里那个酸啊,不由得冒出一句:“那你们就叫我‘去死’好了。”
这话一出,对面一个捧着杂志的男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路桥川毫不在意,继续在林洛雪面前卖弄文采:“‘桥川’是桥梁与山川,‘川平桥势若晴虹’的意思。你的‘洛’字,是不是指十字交叉的河流?看来咱俩是天生一对啊。”
钟白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顺便一提,我叫钟白,‘白雪’的‘白’。”
路桥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问你了吗?”
钟白也不示弱:“她问你了吗?”
两人就这样斗嘴起来,周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像冬天的冰窖,又冷又静。
林洛雪轻描淡写地说:“‘桥川’,你这名字不用非得扯上什么古诗词,也太拗口了。直接说‘桥梁与山川’多气派,听着就像是个大侠的名号。”
路桥川急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桥梁与山川’,好听!”
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就是这么介绍的。
钟白那边醋意大发,也没想起这点,嘟囔着:“‘桥川’还可以解释为……”
想了半天,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