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后真言
三辆出租车陆续停在了餐厅门口,这场面倒是挺有趣的。
第一辆车里下来的是钟白和她的室友李殊词,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但表情都不太轻松。
第二辆车里,肖海洋一个人走了出来。
最后一辆车,余皓和陈澍下了车,余皓一脸好奇地看着前面的情形,而陈澍则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钟白和李殊词很快找到了自己钟意的位置,她们坐的地方虽然不是私密的房间,但有屏风遮挡,足以让她们免受打扰。
肖海洋就比较犹豫,半天才在餐厅的角落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他刚坐下,陈澍和余皓就像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对面。
四方桌本来足够坐下四个大男人,现在只有他们三个,绰绰有余。
“嗨,帅哥,一个人孤零零的?”余皓一边打招呼,一边坐下。
肖海洋被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也在这?”
“来吃饭啊,难道还能来跳舞不成?”陈澍回答得理所当然。
“吃饭你们跑这么远?而且我怎么没听说你俩关系这么铁?”
“你在这儿干嘛呢?”余皓反问。
肖海洋愣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说出两个字:“吃饭。”
“最好是。”余皓不屑一顾。
陈澍补充了一句:“余皓当初报道的时候,我可是帮了大忙。”
余皓已经开始翻菜单了:“哎,这剁椒鱼头看着挺香的,来一个试试?”
肖海洋放下了筷子,手按在菜单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请客?”
“当然了,你不请谁请?”余皓一脸理直气壮。
肖海洋的脸上写满了不解:“能告诉我,凭什么?”
余皓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凭什么?就凭——哎呀,这不是钟白嘛!一个小时前看你和殊词在校门口打车,肖海洋就像个跟屁虫似的在后面。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你们俩在这儿吃饭,肖海洋也‘恰巧’在这里,真是巧得很。”
肖海洋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骤变,赶紧拦下一个路过的服务员:“您好,点餐。”
余皓开始点菜,像是在说条口:“剁椒鱼头,椒香猪蹄,脆炒虾仁,脆皮牛柳,宫保虾球,火爆腰花,鱼香肉丝,尖椒牛柳,香干小炒肉,红烧肉,大蒜牛肚……”
肖海洋听得头皮发麻,急忙打断:“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我帮你点两个?”余皓不依不饶。
肖海洋只能无奈地摆摆手:“够了,够了。”
陈澍在一旁冷静地纠正:“脆皮牛柳不要了,你不是已经点了尖椒牛柳吗?再来一份菠萝咕咾肉吧。”
他记得余皓是潮汕人,那边的人喜欢甜口的。
余皓点头:“对,对,再来个三鲜锅仔,鸭血豆腐汤,压压惊……”
陈澍他们三个人坐在那儿,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偷偷瞄着钟白她们那桌。
肖海洋选的位置真不错,侧对着钟白他们,虽然听不清楚她们在聊些什么,但至少能捕捉到一些片段。
陈澍倒是无所谓,只要没人来找麻烦,他就能安心地吃他的饭。
“我怎么听着像她们在说你的坏话?”
余皓一脸得意:“我?女人之间难免嫉妒,你皓哥早就习惯了。”
陈澍差点把饭喷出来,余皓这是自恋到什么境界了?
肖海洋斜了他一眼:“你这么能吹,怎么还能吃得下饭?”
他们三个就这么边吃边聊,菜点得多得能开宴会了。
余皓大概是看陈澍身材壮,以为他能吃得下一头牛吧。
实际上陈澍的胃口就那么回事,普通得很。
突然,肖海洋低下头,小声嘀咕:“她们往这边看了,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陈澍一边嚼着肉,一边淡定回答:“放心吧,就算被发现,也只有你。我和余皓背对着她们,安全。”
余皓扭头看了一眼:“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肖海洋松开捂着脸的手,一脸无辜:“还没来得及呢。”
“那你躲躲藏藏的干嘛?”余皓不解。
肖海洋瞥了一眼钟白他们的方向:“可是她往这边看过来了。”
“废话,现在店里就咱们和她们两桌,这鬼地方,连只猫都找不到,她们要是不看你,那才叫新闻呢。”说着,余皓坏笑着把手放在了菜单上,“告诉你个绝招,怎么才能让她们不怀疑你。”
肖海洋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再点两道菜?”
“聪明!”余皓赞许地点头。
肖海洋低声咕哝:“你是猪脑子吗?”
话音刚落,肖海洋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直奔钟白她们的桌子。
陈澍和余皓对视一眼,决定把这个抢镜头的机会留给肖海洋,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大动静,肖海洋自然会叫上他们。
钟白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李殊词正试图把她从酒精的深渊里拉回来。
“别推,喝多了的人,一推就吐。”肖海洋一边说,一边挥手叫老板,“老板,结账,咱们两桌的。”
老板拿着账单过来:“一共五百九十四。”
人均快一百二了,对于常年和毕十三一起吃食堂的陈澍来说,这个价格确实是有点贵的。
肖海洋瞪着余皓:“你看看,你吃了多少?”
余皓不甘示弱:“你怎么不说她们喝了多少?”
陈澍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他提出来大家AA,毕竟谁吃谁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是,肖海洋和余皓一个眼神交流,就把陈澍的提议给否决了。
余皓那边还振振有词:“你看看肖海洋,苹果一体机至少三万块钱,平时背的书包和用的箱子都是名牌,还有陈澍他们宿舍里肖海洋养的那两条鱼,鱼缸比鱼都值钱。”
肖海洋除了一开始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凭什么”,之后就没再吭声。
他那副样子,好像挺心甘情愿的。
陈澍无奈,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
夜深了,吃饭的地方又比较偏僻,离主干道比较远。
钟白和李殊词都喝得醉眼朦胧,李殊词虽然还能勉强站立,但走路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
陈澍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挺身而出,把李殊词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