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玉土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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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访客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转眼间于越已在这世界渡过三日,这三日于越几乎时时刻刻都呆在房中,除了必要的一日三餐和睡觉,其余时间都在翻阅原主的修行感悟,再结合残存的记忆,于越很快掌握了对气的使用。

    此刻他正闭眼盘坐在厢房的地板上,闭眼催动着气在体内周转,这气虽无色无形可每当经过一条经脉时便有一阵温热传来,待游走完全身只觉得异常舒适,原本阻塞的大脑也在气的温养下变得清明。

    如此反复操作了几次于越对气的操控逐渐得心应手,回想起感悟上写的一力·单刀只会的功法,于越静下心神从气海中运气汇集于自己的右臂之中,一阵肿胀感传来让于越不禁睁开眼。

    赫然看见自己的右臂肌肉凸起,几条青筋犹如攀爬的藤蔓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突变的右臂于越试探性的向前用力挥出一拳。

    劲风随拳而动,破空声如雷贯耳,原本整齐摆放的桌椅在这一拳的影响下被掀的七倒八歪,琉璃玻璃也被这拳风打的不断颤抖。

    于越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右臂,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被气加持过的身体竟会如此强大,刚刚那一拳虽然用力但最多只用了四成的力气。

    可这四成力气打出的效果就足够惊人,如果使用全力呢?想到这于越立即摇了摇头,使用全力的话估计整个厢房都得重新翻新一遍。

    感受到气的神奇于越还想翻阅一下感悟继续学习气的使用,可还没等于越走近书桌一阵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何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宗主前来拜访。”

    听到宗主两个字于越并没有感到意外,平淡的回复道:“好,我知道了,先将贵客带到大堂,待我梳洗一番就来。”

    可还没等到何叔回复,另一道浑厚的中年男人声音在门外响起:“于将军不必麻烦厢房就可。”

    听到男人的声音于越也在脑中回想着何叔对宗主的介绍,宗主本名程玉黄,原本是玉黄军统领只可惜三十年前冉鱼仙逝,留下遗嘱命程玉黄成为棱光宗下届宗主。

    虽然这程玉黄实力不强,但心思缜密,头脑清晰,在拯救棱光宗拉出低谷的十年中,他没有盲目追求实力制胜,也没有守着老本坐吃山空,相反他在冉鱼留下的基础上着手对七军的实力进行方向性的改造。

    例如对于一力掌握娴熟的人将划分为力士兵种进行培养,而熟练掌握十会的人将划分为斥候兵种进行培养,再通过对亡国国库的征讨和王朝间雇佣征战中让两大兵种不仅获得丰富的作战经验更能在战斗中感悟巧技。

    而感悟巧技的人将会集中送往棱光宗主殿培养,待培养完成便下放至各军连队充当指挥和底牌,依靠如此完善的训练模式棱光宗快速回归至巅峰甚至超越。

    所以基本棱光宗上下都对程玉黄敬爱有加,而这敬爱也恰恰成为了赵极光最难攻破的铜墙铁壁。

    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在听到自己将与赵府联姻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就算是铜墙铁壁在听到凿子和锤子要加注神力也不会放任不管。

    所以程玉黄的上门拜访自己并不意外,想到这于越快步走到门前推开房门,便见一紫衣男人正背对着自己负手站立在门前观赏着院落风景。

    望着紫衣男人的背影于越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影,自己却感受到很多来自气势上的压迫。

    就在于越细细琢磨时,面前的男人听到身后房门响动转过身看向于越,眼神扫视之间,那独居高位的压迫感更加浓烈,只一眼便让人忍不住俯首称臣。

    于越稳住心神向紫衣男子俯身作揖道:“晚辈于越恭迎宗主莅临寒舍。”

    程玉黄见于越出门迎接自己也微微俯身作揖道:“今日突然来访,叨扰于将军了。”

    说完绕过于越缓步走入厢房的会客厅中,选择一把靠右的椅子坐下,于越见状立即吩咐道:“何叔,看茶。”

    吩咐完后于越也缓步走入会客厅中坐在程玉皇的左手边,何叔不愧是于府的老管家,在程玉黄踏入于府的第一时间便准备好一切,刚吩咐不到一刻钟何叔便端着两杯热茶递与二人手中。

    随后退出厢房并将房门带上,房间一时变得安静,只剩下二人品茶时开合茶盖的声音,品茶的同时用余光偷偷打量着程玉黄。

    一张并不周正的方脸搭着连鬓胡与平平无奇的五官搭配出一张毫无魅力可言的脸,可当他睁开眼与之对视时任谁都会疏忽那毫无特色的外表转而被锐利且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吸引。

    就例如此时程玉黄正直勾勾地盯着于越打量自己的眼睛,见被对方察觉于越尴尬地放下茶杯思考如何解释。

    还未想好措辞程玉黄便率先开口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深感遗憾,只可惜宗门内事务繁杂我一时无法抽身前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抚恤金还有我个人的一点心意都在这金银券里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灿灿的票券沿着桌面划到于越眼前,望着那闪闪发光的金银券即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毕竟是携礼上门,送礼之前还说足了好话,于越自然没有理由甩对面脸色。

    而且对方的来意无非是阻止自己与赵府结亲扩大赵府的实力影响他的威信罢了,可结亲这个理由并不能服众,若借这个由头公然收回兵权必然不妥。

    毕竟偌大的兵权因为结亲这种小事说收回就收回,传到其余六军耳中不知会造成多少人人心惶惶,如此得不偿失不是程玉黄这个级别的人会使用的手段。

    所以他只能合法合规的让自己交出兵权,既能体现自己公正不落下口舌,也可以给其余几支军队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结合当下自己最缺的便是军功,这合法合规的理由多半要从军功上展开。

    思绪收回于越已大致摸清程玉黄的进攻路数,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站起身恭敬的朝程玉黄弯腰行礼致谢道:“我在此替于家上下和白显军的各位兄弟谢过宗主好意。”

    程玉黄没有招呼于越坐下,只是点点头拿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茶,然后询问道:“于将军,您可知道执刀山的来历吗?”

    于越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三十年前老祖为杜绝妖族侵扰边界,只身一人执自己的本命神刀来到八荒交界处,以玉土一半国运注入刀中,随后插入地面顿时连绵不断的山脉自地底涌起包围整个玉土,山体无时无刻都在向外施展刀意一旦有活物靠近便会直接斩杀,妖族被迫退入八荒深处,自此妖族侵扰彻底成为历史……嘶,宗主您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于越好奇的打量着程玉黄,一时想不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玉黄没有着急解释而是拿出一幅画像展示在于越眼前。

    一个四不像的生物跃然于纸上,体型和样貌与老虎极为相似可细看下却长着兔耳猪鼻,口吐獠牙,全身被鳞甲覆盖,四肢粗壮,脚掌宛如老鹰的利爪,背部还长有一双翅膀。

    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但直觉告诉自己这生物极具危险性。

    似是看出于越的种种疑问还不等发问程玉黄便一一解释道:“这画上的生物乃是玄黑军三个月前在顿洲意外捕获,捕获时就已是奄奄一息,可惜连老祖留下的图鉴都没有答案,但根据几个基础的特征我还是找到些蛛丝马迹,比如这里……”

    程玉黄指向画中生物的鼻子和嘴巴道:“长着猪的拱鼻以及突出的獠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吞碳猪,再结合参与捕获的玄黑军士兵描述,这妖兽在察觉到有人靠近时,垂死挣扎间口吐烈火想逼退众人,我就十分确定我的思路没有错,顺着这条思路我又仔细观察其余部位,最后锁定在鳞片上,那鳞片呈椭圆形片片坚硬厚实且贴合皮肤密布在全身交错重叠,经过阳光的反射还会呈现出蓝色的光泽,这鳞片的布局与颜色和老祖写的石龙子一模一样,由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话还没说完,陷入节奏的于越不知不觉的接话道:“这些生物在进化。”

    话音刚落于越便反应过来忙起身赔礼,但程玉黄只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继续说道:“对,好词,就是进化,山后的妖兽为了吃我们夜以继日的繁衍后代挑选最优秀的基因进行培育,努力繁衍出可以抗衡刀气的物种,我不确定老祖留下的山还能坚持多久,但我必须得确保妖族大举进攻时棱光宗七军可以与之抗衡,不仅士兵各个要骁勇善战,将领也必须有勇有谋,只是于将军你……”

    说到这程玉黄原本和善的面容变得黯淡起来,声音也变得比之前更加严肃的说道:“于将军,你被魔教伏击至重伤,虽已苏醒但记忆缺失人尽皆知,以你的伤势本不该再统领白显军,但我考虑到白显军也是你于家父子用血汗换来的,若不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只怕是有失偏颇,所以我要你在三月内想尽办法让全军争取一份三等军功,否则我就会收回你手中的兵权另做打算,到时候莫要怪宗主心狠,为天下考虑背负几句骂名又如何?”

    程玉黄说着将画像收起,起身朝房门走去,于越也起身送别程玉黄离开,但程玉黄摆了摆手说道:“不劳于将军送客了,程某还要赶往下一家。”

    说完推开门径直离去,望着程玉黄离去的背影,于越斜靠在椅子上手撑着头思考着如何解决程玉黄留下的难题。

    就在这时何叔进入房中拱手说道:“老爷,午膳准备妥当可以用膳了,不知午后可有安排?老奴好早做准备。”

    于越听罢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嗯,备好马车,三日不见我希望白显军能给我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