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玉土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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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回忆下

    “杀人?”于越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面具男点头确认道:“没错,帮我们杀一个人。”

    于越像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一般说道:“哈,你在搞笑吗?红花不杀人这是他妈道上的规矩。”

    面具男耸耸肩继续说道:“我知道,可您拜山头不递投名状觉得可能吗?”

    听到这话于越上前一把夺过面具男手里的枪装进布包说道:“合作终止,我不拜你山头了。”

    面具男上前抱住于越的肩在于越耳边劝解道:“秦先生,秦先生,冷静,您想想您这手艺不与我们合作真是太亏了,正所谓高收益高风险,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钱,您不杀一两个人很难在山头立旗啊。”

    于越收拾布包的手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扭过头神色阴冷的盯着面具男问道:“不会杀条子或者哪个大佬吧?”

    面具男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这不我们刚好要给人送礼您也来,到时候对尸体打两枪也行,您看这样如何?我也好给组织一个交代。”

    于越慢慢将布包放下,自顾自走到不远处的空地,用手抓了抓头发,随后下定决心说道:“啧……行是行,但我必须给山头打个招呼。”

    面具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答应道:“应该的……应该的,那我找人送送您?”

    于越皱皱眉说道:“山山不见这个规矩你不会忘吧?”

    面具男连忙拍了拍自己的面具赔笑道:“唉呀,该打,该打,那在下这就给您找船,不过您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无论什么原因若秦先生未及时回来那只能当鬼处理了。”

    “你放心规矩我懂。”说完对面具男挥了挥手转身朝竹屋走去,躺在床上盘算着对策,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杀人是唯一一条能进入山椒内部的方法。

    尽管在边境大队时也击毙过不少恐怖分子和走私犯,可第一次平白无故杀死一个人自己心中多少有些芥蒂,虽然大概率会是一个毒贩,但这种棘手的情况通知总部绝对是上上策。

    想到这思路被熟悉的引擎声打断,于越翻身坐起来到门前正准备推门而出时,面具男先行将门打开,见于越已起退后一步让出一条道说道:“秦先生船准备好了,跟我走吧。”

    说完面具男转身朝水泥小屋走去,于越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直到面具男走到浮桥中间位置停下从怀中掏出手电,对小艇方向闪了几下灯光,原本安静的河面上再次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等那声音靠近只见一艘浑身漆黑的橡皮艇停在二人面前,船上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精瘦男人正警惕的盯着二人,面具男见状对于越嘱咐道:“秦先生,这的船伯脾气都比较大,尽量不要说话,也不要问问题,否则他很有可能会把你扔到河里去的。”

    于越点点头刚要上船面具男在身后一把拉住于越的手补充道:“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盯着他,否则他会认为你在记住他的样子,很有可能会杀你。”

    说完松开于越的手让其上船,于越坐在船边等待小艇发动,随着一阵隆隆声响过,强风与小艇激起的水花迎面袭来,在黑暗中穿梭许久后,河流尽头处无数灯光刺破黑暗,在这漆黑的画作中增添许多色彩。

    精瘦男人并没有将船驶入繁华的港口,而是在离港口几公里远的一处岸边停下和于越一起下船,待精瘦男人将小艇固定好后在一旁的树枝上绑上一条红色的反光条。

    随后手指着树林对于越说道:“从这里上去直走三分钟就能走到公路边,对着灯光的方向一直走就能进城,如果要回去傍晚在这棵绑了反光条的树下等,我会接你回去。”

    说完立马转身利落地解开绳子驾驶小艇消失在黑暗中,于越顺着精瘦男人给出的方向走去。

    不久一条宽阔的马路出现在眼前,于越左右环顾一圈确定没有车辆经过后,翻过围栏沿着马路和灯光的方向进城,不一会儿一座小城的轮廓在道路尽头若隐若现,越靠近小城的氛围与气味就越强烈。

    只见道路两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流动大排档,尽管天色已暗可依旧有无数人在小摊间穿行游走,一时间叫卖声、炒菜声、大笑声、吹牛皮声一股脑涌入于越的大脑。

    许久没有经历过如此热闹的环境一时间让陷入其中的于越头脑发涨发昏,在原地站了一会摇摇脑袋继续朝目的地进发。

    过了许久一家紧靠老旧小区的便利店出现在不远处的拐角,于越走进便利店在柜台处站定。

    正在柜台后看电视剧的老板在看见于越的第一眼后立即将电视剧暂停,通过监控器确定门口无人后对于越说道:“要什么烟自己选,上面有价格。”

    于越没有犹豫对老板说道:“来一包好猫,要爆珠的。”

    老板又看了眼监控器才开口道:“好猫爆珠的柜台里没有了,跟我去后面仓库取吧。”

    说完起身走出柜台将一旁紧锁的门打开,于越快步上前跟着老板进入库房,刚进入库房老板立即将库门反锁,随后掏出手机调出店内监控画面将手机放在纸箱上确保随时可以看见后对于越说道:“有什么情况吗?”

    于越看了一眼监控画面后说道:“他们打算让我加入山椒了。”

    老板激动的说道:“这么快?看来那次缴获的毒品对山椒很重要啊。”

    说完老板瞟了于越一眼问道:“这么好的消息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于越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有个麻烦,要加入他们的内部我必须要杀人。”

    听到这老板眉头紧锁道:“杀人?”

    于越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们现在还是对我不放心,逼着我签投名状,可是不签就无法打入,短时间内我没有第二个方法了,我想着先给总部通报一下,让跟山椒这个案子的战友们都避避,特别是你队长,我很担心你留下了什么遗留的线索,要不你也去避避?”

    队长摇摇头拒绝道:“我是你的推荐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消失山椒的人会怀疑的,而且我也不一定会被山椒纳为目标,你别忘了我当时还救了山椒老大一命。”

    于越想继续开口劝队长暂避锋芒,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讲出口,见于越不知所措的样子,队长拍了拍于越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担心,你的图钉呢?”

    于越从自己胸口前的口袋中掏出图钉递了过去,队长接过图钉感慨道:“现在世道好了,盒子里的图钉是越来越多了,以前兄弟们是怎么都不够分,现在是每人都能分到三四颗。”

    说着从一个货架中掏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上面的铁盖,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堆着各式各样的图钉,队长将于越的图钉放入盒中随后将铁盖关上。

    拿到耳边摇了摇聆听着图钉互相碰撞的声音笑着说道:“算上你的图钉现在一共1560颗了,这个数字挺好,听起来既不吉祥也不招灾,好事。”

    说完再次将铁盖打开对于越说道:“来挑一个吧?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讨个彩头。”

    于越拿过铁盒认真挑选着,很快一个金灿灿钉帽上有一道深深凹陷的图钉吸引了于越的注意,于越将那枚图钉拿起在手中仔细端详。

    队长也注意到于越手中的图钉笑着说道:“你小子眼光不错嘛?一下就挑着个宝贝,说起来这图钉也和咱们队的传统有些渊源,那还是我第一次参与缉毒任务,我将一个毒贩堵在死胡同里,那家伙见跑不掉想从我这强行突围,那时候也莽,毕竟刚从警校出来,一股子热血想也没想就和那毒贩扭打在一块,可谁知道那小逼崽子手里有把砍刀一刀劈在我肩上,幸亏有这图钉帮我挡了一下,否则我就成杨过了。”

    说完还指着那道凹槽对于越展示自己的辉煌战绩,于越从队长手中接过图钉放到胸前的口袋,转身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一包烟就要离开库房,就在于越马上离开时队长在身后喊道:“喂,于小子!我……”

    于越闻言停下脚步好奇的转身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队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道:“呃……小心点。”

    于越不解的看着队长的举动,他明明有些话想对自己说却把一切都藏在眼神中,那股眼神透露着悲伤。

    于越简单的应了一声便打算离开,就在手搭在门把手上的一瞬间于越停下开门的动作扭过头看着队长说道:“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你要怎么办?”

    于越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没来由的问这个问题,但内心的不安指引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队长闻言沉思半晌,将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后说道:“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杀之前给我点根烟,不然下去能憋死老子。”

    于越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再见后便离开库房,漫无目的的在这小城中漫步,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时间与世间的喧闹都在前进中悄然流逝。

    最终停留在一家小旅馆前,望着破旧斑驳的门面,于越总是与自己的前半生联想在一起。

    走进旅馆简单询问了下价钱便办理入住,打开房门后一股淡淡的霉味冲入鼻腔中,拉开遮挡住的窗帘,窗外清晨的晨辉泛起与天上的青云缠绕组成了令人昏昏欲睡的微光。

    望着这景象于越内心竟生出来一丝安逸,毕竟在这狭小有些发霉的房间中自己不需要以命搏命,只需要像个正常人一样躺在床上拥入梦中。

    这样的安逸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期间于越醒来过无数次,即使无法睡着也依旧会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感受那股安逸带来的温存,然后静静等待窗外夜幕降临。

    再一次睁眼扭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正被黑夜驱散,身下的温存也已渐渐冷淡,起床走进卫生间洗漱一番后来到前台退房,用着退还的押金在路边摊上郑重其事的吃了一份炒面后向集合点进发。

    都说回去时的路总比来时的路快许多,可此时却并不见得真是如此,因为越靠近集合点自己就会被身后的安逸平和向后拽住一分,可就算保持最慢的速度前进,那棵绑着红色反光条的小树依旧出现在眼前。

    站在路边深吸一口气后翻过栏杆滑下斜坡跑到小树下等待小艇的到来,一阵引擎低速转动的声音从黑暗中渐渐靠近。

    熟悉的橡皮艇从黑暗中刺出,不过这一次并非只有精瘦男人一人,船上还坐着当时见过的两名假警察。

    待小艇靠岸,两个假警察下船与于越碰面,其中一个体型较高的假警察对于越说道:“计划有变,今天就要去送礼,老大吩咐了你跟我们一块去。”

    于越点点头表示了解,另一名体型较为矮胖的假警察问道:“哥们,有烟吗?憋死我了。”

    于越从怀中掏出那包从库房中随手拿出的烟散给几人,矮胖男人接过烟后在身上四处摸索无果后骂道:“艹,忘拿打火机了。”

    随后对高大男人问道:“你拿打火机了吗?”

    高大男人闻言没好气的骂道:“没拿打火机就自个钻木去。”

    于越听到这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快速按动几下,传出的咔哒声吸引矮胖男人的注意,寻着声音的来源矮胖男人几步来到于越面前语气诚恳的乞求道:“哥们,送佛送到西。”

    于越旋即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着,微弱的光亮划破黑暗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就在矮胖男人点烟时,于越的目光落在矮胖男人的胸口上。

    只见那胸口的警号牌上正写着013626,看着这行熟悉的警号一张总是挂着笑容的少女面容在自己脑中浮现,结合那天队长在库房中欲言又止的动作一个不详的预兆在于越内心疯狂预警。

    还未等于越询问高个男人也凑到于越身边想要点燃香烟,矮胖男人见状立即推了高大男人一把骂道:“去你妈的,没火自个钻木去。”

    就在二人争执间,于越从沉思中恢复克制住内心的杀意嗓音有些沙哑的对高大男人说道:“没事,来点吧。”

    高大男人听完瞪了矮胖男人一眼后便走到于越面前弯腰将烟点燃,虽只是一瞬间但高大男人胸前的警号如同一记重锤将自己砸的恍惚。

    恍惚间自己又回到第一次加入禁毒大队的日子,当时自己刚从边境部队调遣到禁毒大队报到,一进入办公区一沓厚厚的文件差点砸中自己的面门,只见办公室里队长正对一名少年骂道:“小逼崽子我他妈……”

    说着打算抽出腰间的皮带就要动手,一旁的少女立马按住队长的手安抚道:“队长……队长,消消气,小张只是太着急了,不得已才动手的。”

    队长停下抽皮带的动作伸手指着小张骂道:“就算动手你也他妈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三级重残送医院的时候医生都他妈问我是不是叫半挂碾了。”

    说完又把医院报告狠狠扔到小张身上继续教育道:“你要有小严一半懂事老子都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话还没说完少年开口打断道:“那是他们该的,他们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好言好气的对待他们,他们配吗?”

    见少年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队长猛的一拍桌子对小张喊道:“你是不是要反了!滚到操场上站军姿不站到晕!不站到死!就别给我回来!”

    少年虽是一脸不服但依旧敬个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就在少年离开的同时办公室内的众人才瞧见站在门口的于越,就在队长想询问于越身份时。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思考再三后还是决定先接起电话,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队长不住朝自己这边看来。

    随后一脸喜悦的回答道:“唉呀,感谢老领导的鼎力相助,有这位专家的加入我们只会更加顺利。”

    对面似乎又问起少年的事队长立即回答道:“您以前怎么罚我的我就怎么罚那混小子嘛,您放心我有度,这混小子虽然混了点但确实嫉恶如仇,只是手段太极端了,唉是是是,我一定,我一定。”

    说完挂断电话,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个铁盒满脸笑容的朝自己走来说道:“同志,欢迎加入云南禁毒大队,来,这是我们队的习俗选一个吧?”

    于越看了看满盒的图钉又看看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对于几人的评价中默默加上不靠谱的标签,只是自己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不靠谱的人的死讯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冲击。

    从回忆中苏醒看着眼前仍在吞云吐雾的两人,于越按住自己想要挥舞的左拳尽力将五指松开,两人也在这时抽完烟将烟屁股扔在脚下使劲碾了碾。

    随后经过于越身边高个男人拍拍于越的肩膀说道:“走了,还有活没干呢。”

    说完两人自顾自地朝公路走去,于越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在黑暗中缓慢前进,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这时于越加速来到两人之间又是熟练的给二人递烟点火后,也给自己点了一颗加入谈话中问道:“我看你们两人的衣服挺专业啊?不像是老款。”

    矮胖男人听完像是炫耀一般将身上的衣服拉了拉说道:“不跟你吹,这衣服就是从一条子身上现扒的。”

    另一旁的高个男人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高个男人吸了一口烟后继续说道:“话说那两条子真的蠢,死胖子随口扯了个谎那两人都信了,还傻乎乎的跟着死胖子去送死。”

    矮胖男人听到这话也淫笑着说道:“别这么说,要不是那胖子把那两条子引过来从哪玩那么水灵的女人。”

    高个男人听到这话却语气不爽的骂道:“你别提那婊子,一提那婊子我就气,全身练的都是死肌肉咯的我现在身上还是疼的。”

    听到二人满不在乎的闲聊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于越内心的杀意便已经到达瓶颈。

    可二人的交谈并没有停止只听那高大男人惋惜道:“可惜了,那婊子没玩几天老大就命令弄死,不然还能再爽几天的。”

    矮胖男人在一旁劝解道:“唉呀,毕竟那婊子还是个条子嘛,爽几天就行了,等发了财出来玩更嫩的。”

    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于越在二人身后一言不发,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无法掩盖的愤怒,还是泪水横流的哀伤,亦或者是不被发现的强颜欢笑。

    可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嘴角没有任何弧度,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感觉不到笑容的形状,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运行着前进的命令,见前面二人聊天兴起于越突然插嘴问道:“那两条子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两人同时被于越的问题止住脚步,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后高个男人率先开口道:“你问这个问题干嘛?你很关心那两个条子的死活?”

    于越摇摇头平淡的说道:“体液在人体内会留存很长一段时间,一旦提取到你的体液条子那边就会立马查到你,我是来发财的不希望有这么多麻烦事。”

    高个男人听完于越的解释,深吸一口烟后缓缓说道:“尸体的事你不用担心,估计现在漫山遍野都是。”

    “分尸?你们就不怕有野狗叼着尸块跑到有人的地方去?”

    “野狗叼尸块?哈哈,秦先生您放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我说的漫山遍野的意思是我们把她两肢解后肉喂给野狗,骨头烧成灰撒到漫山遍野去了,至于野狗应该没有哪个人会闲着把它们拉的屎送到条子那检验吧?”

    高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尖刀从耳中进入随着血液流到心头上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可偏偏于越无法通过嘴和拳头缝补自己的伤口,相反要将这伤口越扯越大直至撕裂。

    于越强行逼迫自己笑骂道:“呵,你们他妈还够谨慎的,只可惜你们给老子锁那屋子里,老子都没来得及感受感受你们就给杀了,现在还刺激的老子憋这么大的火,发财之后你两一定得请老子去玩个嫩的。”

    两人听完大笑着连连答应,谈笑间又来到那熟悉的小城,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平和安逸的氛围,看似热闹繁华的大街小巷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穿过夜市和拥挤的人群,一个熟悉的拐角出现在眼前,于越在心中不停的祈祷此行的目的一定不要是那间便利店。

    似乎于越的祈祷起了作用三人从便利店前经过,于越偏头看了一眼便利店的情况,熟悉的男人依然闲散的靠在老板椅上看着电视剧,悬于内心的担忧化为一股呼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随着二人穿过几条路口后进入一处小区中,门口的保安见二人身上穿着的警服立马出来询问道:“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矮胖男人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查到有一名逃犯潜藏在这里,请麻烦配合我调查,另外不要声张否则可能会让逃犯提前逃跑。”

    保安听到矮胖男人的解释后,立马回到保安亭中对三人比出一个ok的手势,随后在保安的目送下几人进入右手边的单元楼中。

    高个男人见四下无人立即对矮胖男人夸奖道:“我艹,你他妈可以啊给那保安唬的一愣一愣的。”

    矮胖男人没有搭腔而是拔出腰间的手枪对高个男人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见状高个男人也拔出自己的手枪握在手中,贴着几扇房门小心翼翼的来到走廊中间的位置停下。

    确定房间号无误后对高个男人点了点头,两人立马在房门两旁埋伏,矮胖男人眼神示意于越敲门,于越心领神会走上前敲了敲房门,很快门中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问道:“谁啊?”

    于越回复道:“你好,我是楼下的,你厕所水管漏了,给我屋顶漏一脑门,商量商量怎么赔吧?。”

    门中的男人听到这话立即打开门要与于越理论,只是还未开口埋伏在一旁的高个男人上前一个直拳将其打翻在地,随后高个男人扑在男人身上将枪塞进他的嘴中威胁道:“敢叫一声老子打爆你的头。”

    男人害怕的瑟瑟发抖,眼神无助的向于越求救,而于越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男人做无谓的挣扎。

    在门口警戒的矮胖男人见走廊没有动静立即在门口的鞋柜上翻找,不一会儿翻出一把汽车钥匙对高个男人说道:“找到了,我去开车,秦先生麻烦你找一条绳子给那人捆起来。”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朝楼下跑去,于越将房门关上在一旁的杂货间中寻找到一条长短适中的细麻绳和一卷胶带。

    利落的将男人四肢绑住,将胶带撕下粘在男人嘴上不让他发出一点动静,高个男人来到客厅落地窗前等候矮胖男人将车开到楼下。

    半晌一辆越野车在楼下停稳闪了两下灯光后高个男人将抱枕里的棉花倒出套在男人头上与于越一起将男人架到楼下,高个男人率先冲到车前将后方车门打开,和于越一起合力把男人抬进后车座。

    随后高个男人快速坐上副驾驶警戒四周,待所有人上车后矮胖男人发动汽车驶出小区,离开时门口的保安还笑盈盈地打开电动闸门目送几人离去。

    驶入小城主路后绕开人流拥挤的路段拐进来时进城的公路,不多时矮胖男人将车停在路边让高个男与于越一起将人抬到小艇上。

    等于越抬着男人上船后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寻着声音方向看去一辆越野车撞破护栏顺着斜坡冲入河中,激起的巨大涟漪让小艇也不断晃动。

    只是还未等小艇回归平静,又一阵剧烈的摇晃传来,只见矮胖男人背靠船边急喘吁吁的抱怨着:“唉呀妈呀,累死老子了,下次说啥也不处理车子了。”

    高个男人则将捆起的男人搬起对矮胖男人说道:“别他妈废话了,过来搭把手。”

    矮胖男人不情愿的起身与高个男人一起将捆住的男人头朝向船尾的方向,调整完毕高个男人走向船头满脸笑意的对精瘦男人说道:“船伯,铅坠在哪?麻烦拿一下呗。”

    精瘦男人瞪了高个男人一眼后踢了踢脚边的箱子,高个男人连连道谢,随后从箱子中取出两个头灯扔给矮胖男人一个后绑在头上将其打开。

    借着光亮再取出一副铅坠用鱼线和鱼钩绑在一起,转身朝男人走去。

    矮胖男人也将头灯打开一把扯下男人的嘴上的胶带,男人也不顾嘴上传来的剧痛立马开口求饶道:“几位好汉,是不是误会了?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抓我上船呢?”

    高个男人扯了扯鱼线确认已经绑紧后说道:“素不相识?记得三个月前城南港口警匪火拼吗?我们之前一直在那里踩点确定条子不可能知道那里会是我们的接货地点,可为什么偏偏接货那一天刚好条子突然出现,而你作为骡子怎么会这么安然无恙呢?说,你到底是不是鬼?”

    男人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由痛苦变为惊恐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你们是山……山椒?”

    可回过神来的男人不停求饶道:“我……我不是鬼,我真不是鬼,那天老大告诉我说不用来了,对……是老猫子告诉我的不用来了!我不是鬼!我真的不是鬼!”

    男人的声音逐渐由求饶变为大喊大叫,希望音量上的变化能让眼前两人对自己的猜测产生怀疑。

    可高个男人却大笑道:“哈哈,你说老猫子是鬼?老猫子要是鬼的话干嘛要给我们把旗挡枪?看来遇到个嘴硬的,诶,你不是说你很会钓鱼吗?这么大的鱼能行吗?”

    说着高个男人蹲下身拍打着男人的脸问道,矮胖男人从高个男人手中拿过鱼钩打量了一番说道:“只要钩好,鲸鱼都能钓。”

    说完来到男人身边用力撬开男人的嘴将鱼钩穿过他的脸颊,然后将铅坠往水中抛去对精瘦男人喊道:“船伯开船。”

    话音刚落引擎声缓缓响起男人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身体止不住的原地蛄蛹着,高个男人也不惯着狠狠朝男人头上就是一拳,接着按住男人挣扎的身体等待小艇发动。

    很快小艇从原地直接飞出,极快的速度导致小艇翘着头再河面上疾驰,而连接铅坠与鱼钩的鱼线也在极强的作用力下瞬间绷直撕扯着男人的脸皮在脸颊处扯开一条骇人的伤疤。

    高个男人见效果达到忙让精瘦男人停船,等船慢慢停下撕扯着男人脸皮的鱼钩慢慢从伤口中落下,原本剧烈挣扎的身体也在停船的同时停止了活动。

    伤口在男人的一呼一吸间不停开合像意外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一样徒劳的活动鱼鳃吸收氧气,见男人半天没有说话高个男人试探性的踢了踢,又在男人的鼻子前伸出手指感受男人的鼻息,确定男人没有死后捏住男人脸颊上的伤口狠狠向上提起,剧烈的疼痛让原本生机有些溃散的男人重新振作起来,可勾破的脸颊和被鱼钩割伤的舌头让男人说起话来声音含糊不清,男人尽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和身体蛄蛹的频率向二人解释道:“我……我不是,我……我真的不是……”

    看着男人的苦苦哀嚎的模样高个男人讥讽道:“这家伙脸皮可真厚啊,扯这么半天都没给脸皮扯掉。”

    矮胖男人也附和道:“我刚刚下钩子的时候穿脸皮都没了我半指钩,得亏鱼钩大不然还真不一定穿的上呢。”

    说完两人相互对视大笑起来,不顾男人求饶的声音,上前按住男人的头将鱼钩穿过另一边完好的脸颊,招呼精瘦男人继续开船。

    而靠在船边看戏的于越将一切尽收眼底,这看似是一场残酷的严刑逼供但事实上这二人从未想过审问,他们眼底透露着戏谑与玩弄,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享受这场将人变成鱼的血腥游戏。

    突然鱼钩划破男人的脸皮,顺着铅坠的方向坠入河中,矮胖男人见状上前一脚踹在男人的伤口上骂道:“你他妈不是脸皮厚吗?怎么连个铅坠都挂不住,妈的。”

    骂完又狠狠补上一脚彻底将男人踹晕过去,高个男人见人一昏倒忙上前拦住矮胖男人说道:“算了,算了,别玩死了,一会还得留着给老大交差呢。”

    矮胖男人这才消气靠在船边,二人默契地同时将头灯关上小艇又陷入黑暗之中,过了许久,竹屋的灯光在小河尽头浮现。

    精瘦男人从矮胖男人头上取下头灯打开闪了几下信号后便将几人赶下船去。

    矮胖男人和高个男人扛着生不如死的男人走进竹屋,面具男早已在浮桥上等候多时,远远招呼着几人将绑来的男人抬进水泥小房中。

    进入水泥小房于越这才知道待了五天的房子是个怎样的装修风格,黑灰色的水泥墙上到处是爪痕和干涸的血迹,水泥小房的中央还保留着于越被囚禁时留下的一片狼藉。

    不远处的角落还散落着几张小铁床上面布满凝固后发黑的不明物质,即使当时没有蒙住眼睛如此骇人的景象也会让许多人崩溃。

    将男人扔在地上后,屋外又传来引擎声,随后一阵脚步声走近,两队肩扛活人的队伍进入水泥小房中。

    一进入房间两支队伍便将肩上的人扔在男人旁边,面具男亲自将几人将头罩扯下,见面具男的动作于越的心瞬间紧张起来。

    万幸当面具男将所有人的头罩扯下后并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只见面具男嫌弃的擦了擦粘在手上的粘稠物质后对几人说道:“想必各位也清楚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三月前城南港口条子突然出现截了我们的货,导致把旗非常生气,因为组织内部居然出现了鬼,可是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这个鬼到底是谁呢?可转念一想在座各位应该不会有人傻到愿意承认这个身份,所以我想了一个十分高明的办法……”

    面具男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几人的神色最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十分高明的办法就是把你们全杀了,无论是否被冤枉鬼一定就在其中,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抱歉了。”

    面具男诚恳的鞠躬道歉后,从腰间掏出手枪挨个打爆脑袋,挥挥手示意手下打扫现场。

    身后的几人立即将地上的尸体扛起,抬出水泥小屋外准备焚烧,见几人已被处理完毕于越打算跟着众人离开时。

    面具男突然伸手拦住了于越说道:“秦先生,您是否忘了您还有入会仪式没完成呢。”

    于越不解的问道:“可你不是已经把人都杀了吗?”

    面具男摇摇头说道:“不,秦先生我这里还专门为您留下了一人,这个人必须由您杀。”

    内心的不安逐渐被放大最终让于越失去理智的破口大骂道:“妈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杀前面那几个人,必须让我杀你为我准备的人,这个会我他妈不入了。”

    面具男听完语气有些戏谑的问道:“秦先生这是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了吗?”

    于越语气有些发抖的回答道“还能他妈是谁?在这条供货链上的马仔都杀完了不就只剩下老大还没杀吗?”

    面具男听后鼓掌道:“不愧是秦先生,一下就猜到答案了。”

    说着将手中的枪递给于越继续说道:“拿去杀了他,你就可以入会,当然如果你心中的道义实在无法让你下手你也可以拿这把枪来杀我嘛。”

    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比成枪的动作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于越接过面具男递过的手枪,握住枪的手有些微微发抖,那是理智拼命压住杀意的警报。

    脑中闪现过无数自己抬手打爆面具男脑袋的画面可最终没有实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小屋,双脚踩在浮桥上的那一刻双腿有些发软险些跌倒在地,踉跄着走到竹屋门前缓缓推开竹门。

    一个双手捆绑在背后的男人正静静地跪在门后,于越闭上眼颤抖着手将男人的头罩拿开嘴中默念道:“不要是他,绝对不要是他,绝对绝对不要是他,上天保佑绝对不要是他。”

    可在睁眼的那一刻,熟悉的面孔将于越彻底击溃,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痛哭道:“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他妈一定是你?”

    突然于越大吼着站起身将枪口顶在队长的脑门上,食指微微弯曲只需再前进一分就能轻松打穿队长的脑门,可那一分的力量搜遍全身也没有音讯。

    望着眼前生死与共的兄弟,又扭头看向通往水泥小屋的浮桥,那浮桥之下是无数战友的尸骨,于越崩溃地举枪跪倒在地一会儿指向队长,一会儿又指向水泥小屋前的面具男。

    这道选择题真的很难,明明都是相似的选项但选项的答案却天差地别,最终于越将枪口顶在队长的胸膛上嘴中不停的道歉。

    突然于越想起队长说过的话,连忙从怀中掏出香烟可手却不听使唤的打不开烟盒,好不容易打开后于越焦急的拍打烟盒想要抖出一根香烟却半天抖不出一根。

    于越心急一把撕开烟盒从中找出一根完好的香烟放在队长嘴上,从包里摸出打火机焦急的想要点燃,可越是这个时候平日里一些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在这时却难如登天。

    不管于越如何按动打火机可火槽中只是迸射出零散的火星后便没了动静,于越一边快速按动点火器一边不住对队长说着对不起,许久没有开口的队长用沙哑的嗓音小声在于越耳边耳语道:“于小子……别心急……多想……”

    遵循队长的嘱托于越慢慢静下心来减慢手上的速度,缓缓按下卡扣一抹火焰在火槽中绽放,于越用手围住这来之不易的火苗小心递到队长嘴前。

    队长用嘴努力将烟放置在火苗上,深吸一口后缓缓朝向天空连带着香烟一起吐出一个烟圈,接着对于越点点头后闭上了眼睛,于越也点头回应将枪顶在队长胸口。

    紧闭双眼调动全身力气扣下扳机,可枪声并没有响起,于越睁眼震惊地看着手中因为没有子弹而挂空仓的手枪一时间有些愣神,随后迟来的喜悦占据大脑。

    于越抓住队长的肩膀将他摇醒兴奋地说道:“没事了,你不用死了,这是考验,这是考验。”

    身后的面具男也在此时鼓掌祝贺道:“秦先生,恭喜您,您刚刚用行动证明了您的忠诚与江湖义气,从今天起您就是山椒的一员,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您。”

    这是于越此生经历过最为振奋人心的桥段,看似百分百死亡率的单项选择题却在手中的铅笔里找出了一条活路,于越焦急地冲到面具男身边说道:“快,快给老猫子解绑。”

    面具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从背后抄起那杆仿制的司登冲锋枪,于越见状立即按住面具男的手喊道:“你他妈在干什么?我不是通过考验了吗?你还要杀老猫子干嘛?”

    面具男不解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有说过要放掉老猫子的话吗?”

    于越听到这话顿时一僵面具男继续补充道:“您的考验通不通过与老猫子会不会死没有联系,毕竟整条供货链中老猫子的嫌疑最大,为了不被鬼吃掉杀掉所有人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说完也不顾于越的安危直接开枪扫射,连续激烈的射击后原本跪在原地的队长早已倒下,身上到处是不规则的伤口,于越小心翼翼走到队长身边蹲下,小心用手指试探队长的鼻息。

    现实的残酷之处在于无论多么令人痛苦它都真真实实的存在你的眼前,而你无法逃避。

    一阵朦胧的喊叫声从脑海中迸发而出,那声喊叫逐渐在脑海中成型清清楚楚地喊道:“将军?将军?将……”

    那句话还未喊完于越便从回忆中挣脱开来,转身便瞧见石单正捧着一个漆黑的铁盒弯腰站在自己身后,于越擦了擦眼睛问道:“有什么事吗?”

    石单将铁盒递于于越面前说道:“将军委托卑职打造的东西刚刚完工,总数1560颗一枚不差,请将军过目。”

    于越双手接过铁盒,将手轻轻放在铁盒上感受着其中的温暖。

    又学着队长的样子将铁盒举到耳边轻轻摇晃,图钉与铁盒相互碰撞的声音带起阵阵耳语在自己耳边回荡。

    石单见于越一脸着迷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将军,卑职有一事不明望将军指点一二。”

    于越点点头同意石单的提问,石单见于越同意斗起胆子问道:“将军命我所造之物有什么用处吗?”

    于越听完抱着盒子沉默了半晌说道:“纪念一些永远值得铭记的无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