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喤噹……”石奕摔了个四仰八叉，头晕目眩。

    “老家伙，下手可真狠。”

    石奕爬起，却见身处一个肃穆大殿之中，两边坐着不少人，凌霄子端坐主位，梅战渊等赫然在列，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存在。

    部分人微笑着审视石奕，让他心里直发毛，这阵仗搞得自己像是展笼里的猴子一样；少数人则是十分冷漠与平常，甚至还有敌意。

    “弟子石奕，见过掌教，见过诸位前辈。”石奕行礼。

    其中一名绿衫长老弹指一道流光遁入石奕体内，后者脚下灵门瞬间开启。

    “完美灵门？！”满座错愕，因为石奕还没有得到新晋弟子魁的奖励，半日内不仅连开两道灵门还都是完美灵门，太过惊艳。

    左列首座，一名金袍老者眼底寒芒一闪而过，表面却很和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好好。”绿衫老者抚须挂笑，这般天资，难怪惊动太上长老。

    “老葛，你也太心急了吧？没事儿少炸点炉，丹毒也是毒。”连苍在一旁说道，听不出喜怒哀乐。

    “最近丹火是有点儿旺了，正好可以休息休息，教导教导晚辈。”

    “呵呵，诸位莫争，莫争。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凌霄子适时出来圆场。

    就在此时，一朵彩云飘落殿外，一名绝美的青衣少女带着一名少年而来，正是鱼灵霄与赵英。

    此时的赵英一扫数日前的颓丧，双目如电，步步生根。石奕讶然，赵英成功了！而且还踏入了灵门境。

    “禀掌教，赵英带到。”鱼灵霄行礼，而后退至一旁。

    赵英将殿中众人尽收眼底，表情很是冷淡，只与石奕交换了一下眼神。

    “赵英，见过掌教与诸位长老。”

    “免礼。”

    “此际，本宗宣布一件事，我三霄剑派后辈之中同时出现了两个祖窍者……”

    凌霄子不急不慢地道出原委，原本一些冷眼看向赵英的长老脸色顿时变了，他们想到了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

    “不错，第二位祖窍弟子，便是——赵英！”

    “这不可能!掌教，我知道你曾偏爱此子，但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一名金袍老者出言质疑，他坐在左列首位，明显权势不低。

    “桑长老此言，我连某就不爱听。掌教之尊，岂有儿戏之时？”

    “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行驶掌教的权力了？”右列首座的连苍一改平淡，回怼金袍老者。

    “哼！三霄剑派什么时候成了一言堂了？本座即为左尊，面对可疑之处，难道不能问询吗？”

    “是否为祖窍者，本座一探便知。”金袍老者瞬间起身，石奕预判，抢先一步挡在了赵英面前。

    那堪比凝丹境的神速让老者心中寒意更深，手爪出得更快。好在连苍眼疾手快，与绿袍老者同时出手，及时挡下了这一手。

    “桑成鼎，你敢伤本座弟子，信不信我灭了你的徒子徒孙。”

    “连苍，拜师礼未竟，你算他哪门子老师？”

    “本座说是，他就是。怎么，皮痒了？”

    “你……”桑成鼎吃瘪，他的确不是后者的对手，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若是老夫也有疑，你是不是也要教训一下老夫啊？”

    一道苍老阴鸷的声音响起，来者黑袍白发，柱杖威风，可怕的气息镇得场大能都喘不过起来。

    “参见太上长老！”桑成鼎喜色溢于言表，当即带头参拜，其余人也只得照做，只有石奕与赵英站立，无动于衷。

    “免礼。”

    “大胆！见太上长老不跪，你二人想欺师灭祖吗？”桑成鼎抓住机会，一个大帽子立即扣了下来。

    “放肆！目无尊长，这样的品德如何当得起宗门倾力培养？”一名长老附和。

    “无法无天，罪无可恕！老夫以为当逐出宗门……”另一个地中海中年人也随声造势，显然也是桑成鼎一派的长老。

    ……殿内七嘴八舌，不少本来中立的长老也见风使舵，声讨两个少年。

    连苍、凌霄子等也暗中传音劝石奕二人服软，但石奕与赵英交换眼神，直挺挺地站着，甚至有点儿随便。

    石奕看着那些谩骂、指责的长老，渐渐窥到了内忧的冰山一角。

    此时黑袍老者也将目光停留在了石奕身上，问道：“你是何人？”

    “三霄弟子，石奕。”

    “既是弟子，为何不拜？”

    “因为不想拜，我石奕历来只拜可敬之人。”石奕挖着鼻孔，一点儿不虚。

    黑袍老者意味深长地笑了，道：“刑罚殿主，本门弟子遇太上长老不拜，慢言犯上，该当如何？”

    “这，这……”历来赏罚分明的梅战渊犯了难，吞吞吐吐。

    “罪当废除修为，逐出三霄。”石奕语不惊人死不休，竟是自己答了上来。

    黑袍老者脸上笑意更浓，道：“那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老夫帮你一把？”

    形势恶化，连苍已经和残剑子、绿袍老者等人暗中商量，打算救走石奕再说。

    “当我是吓大的？你还是先问问它，答不答应吧！”

    石奕右手一翻，一枚玉牌光芒闪烁，在空中凝聚成一个道韵深厚的“杜”字，满殿长老鸦雀无声。

    “见玉牌如老祖亲临！站得那么板正，要上天呐你们？”

    “你个老梆子了不起是掌教的师祖辈，我就不信你能和老杜头比大小？”石奕心想。

    “我等参见老祖！”

    “参见太师伯祖！”众长老皆低头再跪，无一人敢发一言。

    黑袍老者面皮抽搐，似有扭曲的征兆，他见了杜康都得尊称一声“师伯祖”，哪有吹大气的份儿。见石奕望来，他也只得含怒下跪。

    “免礼吧。”石奕见好就收，要真把这老东西逼急了小命难保。

    黑袍老者一张老脸黑如锅底，瞪了桑成鼎一眼，起身后拂袖离去，刹那间便人间蒸发，形同瞬移。

    “那个谁？你，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还想废了我，把我扔进兽园喂凶兽……”

    “失言失言……”

    “我畜生不如，贱骨难移？”

    “误会误会……”

    “我本性恶劣，将来必会祸乱苍生，遗臭万年？”

    “草率草率……”

    石奕玉牌在手，点指江山，让那些泼脏水，见风使舵的长老面如土色，立马摆手，桑成鼎等人则是一言不发。

    正当石奕得意之时，连苍等人暗中传音让他点到为止，不要把这些人往死里得罪。

    老祖玉牌只在正式场合有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识相”地收起了“虎皮大旗”，也只是挑了几个“典型”杀一杀其威风罢了，出气倒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