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姓渔户肝到极道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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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恐怖的妖,祭祀河神

    “千倍万倍?”裴白有些失声。

    见他不信,魏无西将视线从妖鱼身上移开,看向他:“妖鱼妖鱼,这不过是无知渔民给它乱起的名号,这玩意哪配得上一个妖字。”

    裴白看着魏无西,问道:“大人,到底何为妖?”

    魏无西拍了拍手边的船舷,似在组织语言,半晌后说道:“妖的本质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传说中记载的妖,各有形体,有动物有植物甚至还有没有生命的石头。

    若非要说,妖应该算是可以比肩神灵的一种存在吧。

    想想看,普通人筋骨发力不过数十斤上百斤,武者修炼之后,即使第一境的武者,拳力也有千斤。

    随着修炼加深,拳力万斤,举鼎拔山都不是夸张。但即便如此,他们本质上依然是人类,没有脱离人这个框架。”

    “而妖,则是修炼到另外一种生命层次的存在,脱离了原本的兽性,实现了本源的进化。这样的存在,说是比肩神灵,也不算夸张了。”

    裴白听到这里,问道:“大人见过妖?”

    魏无西摇头:“远远见过一次,再也不想见第二次。若是直面那等妖物,今天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都说这沧澜江深处,有妖,依我看,最多就是些异类精怪,真正的妖,除非踏入云梦大泽,哪有那么容易见到。”

    裴白皱眉:“大人你的意思,我们再修行武道,也无法比肩妖吗?”

    魏无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若你能将淬体境修炼到第五境以上,碰到精怪或许还可一战。

    若是想和最低等的妖交手的话,起码要修行到通玄境,才有几分机会。”

    捕杀妖鱼成功,魏无西心情不错,不介意和裴白多聊几句。

    也是借此机会告诫裴白,外面的世界很大,淬体一境不值得骄傲自满。

    裴白笑着说道:“我连淬体六境都没搞清楚,通玄什么的,自然想都不敢想。”

    魏无西之前告诉过他,淬体六境,修炼到极致,分别为金筋玉骨、周天采气、水火仙衣、南丹流火、汞血银髓、念生神章。

    他从魏无西口中,只得知了金筋玉骨和周天采气的修行情况,后面四境都被他一句带过。

    魏无西看出他的想法,嘿嘿一笑,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说道:“都说了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你如今刚刚踏入一境,要做的就是继续打磨真劲,磨练筋骨,花上一年半载稳固境界。

    等入了河泊司,可以在司内选上一门功法,等你真劲打磨圆润后,若能琢磨出真劲化为内气的窍门,才算踏入二境门槛。”

    言外之意,在那之前,就不要想有的没的了。

    裴白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上面:“进入河泊司,还可以挑选功法?”

    魏无西:“自然,河泊司背靠的可是朝廷,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河泊司镇压异类,缉拿水匪,若没有系统的功法,又如何培养人才。”

    听魏无西这么一说,裴白顿时又期待起来。

    二人说说笑笑间,官船很快就回到了河泊司,魏无西要回去复命,裴白五人则各自回鱼行街。

    临行前,魏无西结算了几日的工钱,又说道:“这次猎杀妖鱼,裴白位居首功,我会给你请功,赏银过待会让人带给你。其余人,额外每人再发一两银子辛苦费。”

    离开河泊司后,裴白和几名老渔夫朝着鱼行街赶去。

    老渔夫们这次出行,除了魏无西答应的每天五百文的工钱,沾了裴白猎杀妖鱼的光,每人还能得到一两银子的奖励,都兴奋的不行。

    “这次去黑水湾,几天功夫就挣了三两银子,抵得上往常一个月收入了。”

    “是啊,要是多待几天就好了。”

    “你傻了,那妖鱼多恐怖,要不是下水的是裴家大郎,换成是你,你还能有命赚钱?”

    说到这里,几人心有余悸的回忆着那只巨大妖鱼的恐怖身形。

    在江上打了一辈子鱼,还没有见过能一口吞掉一个人的大鱼。

    同时心中也是庆幸,若非河泊司和裴家大郎杀死了这妖鱼,搞不好自己等人有天碰上,就会葬身鱼腹。

    想到这里,他们又以异样的眼光看向裴白。

    裴家大郎水性好,天生神力,勇武非凡,若不是九姓渔户,入了县城,只怕会有一番作为。

    如今,可惜了。

    几人心中也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裴白却是无心和几人交谈,快步朝着鱼行街的位置赶去。

    鱼行街离河泊司不远,以他的脚力不消片刻已是赶到。

    昨夜沧澜江上那场罕见的暴风雨,对鱼行街也造成不小的损失。

    天空依旧阴沉,乌云密布,偶尔有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投射在这片狼藉的地面上。

    远处水浪似乎还未平息,依旧汹涌地拍打着岸边,发出轰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昨夜暴风的肆虐。

    码头的栈桥已经严重受损,一些部分被江水冲断,悬空在水面上,摇摇欲坠。

    原本整齐排列的渔船,现在东倒西歪,有的已经翻覆,有的则被海水浸泡,船体受损严重。

    船上的渔网和渔具散落一地,有的被海浪卷走,有的则缠绕在破损的船体上。

    码头两边的仓库和鱼栏也未能幸免,屋顶被狂风掀翻,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货物被风吹得到处都是,有的被海水浸泡,有的则被泥沙覆盖。

    一些渔民正在努力清理,但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失,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悲伤。

    江边的防波堤也被破坏,一些地方出现了裂缝,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坍塌。

    见到码头受灾如此严重,裴白神色一紧,赶紧朝着自家停船的位置跑去。

    等看到孤零零的乌篷船上空无一人时,裴白顿时脸色铁青。

    “小青!”他大声呼喊着,寄希望于昨夜风雨太大,裴青躲去岸上避雨去了。

    他一声声呼喊,却始终听不见裴青的回应。

    他身形一闪,已是来到不远处一艘船上,船上的年轻渔民正愁眉苦脸的收拾缠在一起的渔网,一抬头看见出现在面前的裴白,吓了一跳。

    “裴家大郎,你回来了?”认出裴白后,渔民脸色微微一变。

    “许二郎,可曾见到我家小妹?”裴白沉声问道。

    许二郎看着如一座山般站在他面前的裴白,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下意识摇头说道:“没,没见过。”

    裴白注意到他神色中的不正常,眼神微微一眯:“真没看到?”

    许二郎避开裴白的视线,吞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昨日风大雨大,实在没注意到。”

    话未说完,领口一紧已是被裴白单手提了起来。

    将许二郎提到和自己平行的位置,裴白盯着他的眼睛,冷冷说道:“许二郎,你该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骗我之前,想想你的骨头是不是比这船桨硬。”

    当着许二郎的面,裴白将他船上的船桨直接生生捏成碎屑。

    下一秒,许二郎右臂落在裴白手中,瞬间一阵大力传来,他只感到自己手臂都要被捏断了。

    感受手臂处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好似下一瞬就要断掉,巨大的恐惧感终于击溃许二郎心理防线。

    “我说我说,裴家大郎,你妹妹今早被康管事和河神庙庙祝带人绑走了。”

    裴白放下许二郎,森森问道:“庙祝,为何?”

    许二郎捂着手臂,惊恐地说道:“昨夜暴雨,庙祝说是有人得罪河神,河神震怒,需要献祭祭品平息河神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