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从经营最弱宗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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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大势分析

    张宗海慢慢踱步在这个被黑猫搅得天翻地覆的宝库里,查看着宝库里还剩下的完好东西。

    他拿起架子上的一块灵石仔细看了看,然后露出反感的神色一把捏碎,灵石碎裂的粉末掉落在地上泛出一阵荧光。

    站在门口的钟行朔看着张宗海巡视的样子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

    “大人,如若想知道宝库内货物的估值,在下可以复述给您听。”

    “哦?钟先生可知道这宝库内有什么东西?念来听听。”

    张宗海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在下做库房先生的本职工作。”

    钟行朔恭敬地回答道,然后将宝库内应有的物品都一一说了出来。

    宝库内物品的价值让张宗海大为失望,除去二百来颗下下下品的劣质灵石,剩下的东西加上金、银、货币总计值一千七百八十二两银子。

    “这个数目有点少啊,钟先生。以前我在宁江的时候曾经与人剿灭一股小土匪,他们没有这般大的坞堡,也只有四五十人,却搜刮出近五千多两的银子。镇八山一伙在这里横行数十年,竟只有这点数目,实在教人难以接受啊。”

    张宗海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失望的语气,但是钟先生却显得十分平静。

    “大人,这是有原因的,请容我慢慢道来。”

    “请。”

    于是钟先生缓缓说道:

    “首先,镇八山每次劫掠归来,除去上缴黄家的五成,剩下的才是他自己的,这叫给东家‘上茶’。这部分钱并不能全拿,必须按照六四开,给手下四大首领四,这叫做‘分茶’。最后这部分还要犒劳自己本部的下属,通常是以开宴会的形式论功行赏,这部分就叫做‘饮茶会’在珑遥山本部的山贼吃喝全由山寨负责,通常这部分的资金都由宝库支出,这是一笔巨大的日常开销。并且犹豫镇八山平日好大喜功,将钱都浪费在这营寨、吃喝上,所以本就不富裕的宝库更加捉襟见肘了。”

    “嗯。”

    张宗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宝库内财宝的价值对他来说仅仅是锦上添花的作用,但真正让他感兴趣的则是手中这沓纸,记录着黄家勾结山贼的罪证。

    他将这沓纸递给钟行朔让他细细查看。半晌,钟行朔的神情从一开始的风平浪静逐渐变得扭曲起来,额头流出细汗,拿着纸张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

    “大、大人,这是……”

    他的声音也略带颤意,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如您所见,上面写的是这几年镇八山劫掠山林的记录。我想这笔记应该是镇八山所写的吧?”

    听闻张宗海的话,钟先生再次眯起眼睛仔细查看。

    “没错,这的确是镇八山亲笔写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

    “嗯,这家伙偷偷记录了下来,应该是怕黄家之后翻脸不认人吧。这上面写有一些人的名字,诸如朱旭、黄石安之流的,您可知道?”

    “在下明白,这几人都是黄家赫赫有名的人物,请让在下一一细说。”

    钟先生清了清嗓子,打算将他所知道一切关于正新县黄家的事都和盘托出。

    “朱旭,武功高强却为人暴躁;成石安,为人沉默寡言。二人与吴老生、陈任一同被称为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好响亮的名字!但这怕不是虚有其表吧?”

    张宗海笑道,但钟行朔却神色严肃地继续说下去。

    “不,大人。吴老生、陈任主内,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朱旭、成石安二人却经常来此与镇八山结伙抢劫官车。大人有所不知,在腾珑域东南有片灵石矿,产出品质不高的灵石,黄家似乎在那里有内应,所以能知道官车往来时刻和确切路线。朱旭这人武功远在镇八山之上,曾经冲击筑基未果,现在听说半只脚又踏入筑基期了。至于成石安,或许只是略逊他一筹吧。”

    对于见过大风大浪的张宗海来说,四个炼气期的武者远不能入他法眼。但若仅凭林梦尹、黑猫以及他自己和村民,这四人又是十分棘手的。

    “这就是黄太公的全部实力吗?”

    “不,大人。黄太公的二儿子正在闭关,已有一个月有余。他是年仅十五岁的天骄武者,正在冲击天道筑基。”

    天骄武者,这四个字让张宗海感到愈加棘手。所谓天骄武者,就是年轻有天赋的英杰,他们因为自身的天赋异禀,往往比常人用更短的时间就能破境成功。而冲击天道筑基,更是显出这名年轻武者对自己实力拥有极高的自信。这种人往往就是自家宗门下任宗主的有力竞争者。

    “嗯……听说仁道宗跟黄家有关联?”

    张宗海继续问道:

    “是的,黄家五郎正是现任仁道宗的首席长老。”

    这个消息又让张宗海暗自吃惊,如果只是四个炼气期武者再加上个正在闭关的天骄,他或许可以趁天骄闭关之际找办法速战速决打一个时间差。但若是牵连一个大宗门,那么一旦哪步没走好,自己可能就要堕入深渊了。

    “或许,这个宗门之中有间隙可以利用?”

    张宗海这样想着,他熟读某伟人的名作,其中一句“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更是被他奉为圭臬。他深信再坚固的堡垒,其中还是有缺口可以被利用,即便这缺口微乎其微。

    所以秉承这个信念,他又继续问下去。

    “那黄太公与黄五郎是什么关系?”

    “表面家人。”

    钟行朔坚定地说道。

    “在黄家里,黄五郎的家系仅是旁支,是第七房。但是由于黄太公这边的大房连续三辈都没出一个筑基期武者,而七房这里出了一个聚灵境的黄五郎,至此黄家内部力量就颠倒了。现在虽然黄太公还占着族长的头衔,也只是因为他的辈分最大,如果他死了,那么族长的头衔就非五郎莫属。只是黄太公的二儿子竟是个天骄武者,那么五郎去世之后,族长的头衔肯定又会传回大房这里。县城里已经有谣言了,说是这两房在私下暗斗的很厉害。”

    这是张宗海想要的答案,但还是不够。仅仅是曲沃代翼,并不能说服黄五郎能站在他这一边。无论是黄太公亦或黄五郎,一旦他们其中一人整合完黄家,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侵占他们‘传统领地’的张宗海了。除非他能当狗,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仁道宗是怎么一个宗派呢?”

    张宗海托着下巴神情严肃地问道。

    “仁道宗吗?”

    钟行朔捻着自己细长的鲶鱼胡轻声笑了出来,细小的眼睛得意地看着张宗海。

    “仁道宗内部可以说是派系林立啊,这可算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当年我去赶考的时候,沿路就有很多关于仁道宗的传闻。”

    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仁道宗的宗主叫阮文甲。虽然身为宗主,但却无法服众,原因就在于他本不是第一候选人,但因为做了南星宗的女婿,所以上位。”

    “又是南星宗,他们在韶沧难道真的一手遮天么?”

    张宗海在心里暗想,但表面不动声色,依旧仔细地听钟行朔继续讲下去。

    “阮文甲虽说修为达到金丹境,但是宗门的财政大权却不在他手,一半财政掌握在宗门治下的豪门士族手里,代表他们的领袖就是黄家黄五郎。他们对阮文甲的不满一方面是他得位不正,另一方面就是他出卖宗门利益给南星宗从而忽视了本地士族的利益;而仁道宗的另一半财政掌握在定虎堂手里。定虎堂是南星宗设在仁道宗内部的堂口,目的就是控制这个宗派。定虎堂的堂主叫做沐天虎,据说是个傲慢的人,自当他掌权后,就将仁道宗的资产源源不断地输入南星宗内,阮文甲对此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阮文甲明面上是宗主,但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

    “非也,阮文甲虽然没有实权,但因为其人也表现得礼贤下士,所以也得一帮外来草莽的拥护……我当年也曾慕名而去,但因为我的容貌而被拒之门外……”

    说完,钟行朔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本就丑陋的脸愈加不堪。可张宗海却视若无睹,对他而言才华远比外貌来的重要,尤其是现在,钟先生逻辑清晰的发言让他了解了仁道宗内部的状况。

    “我有个计划,一个能让我们取得优势的计划……”

    张宗海如释重负地微笑道。

    “什么计划?”

    钟行朔好奇地打探道。

    “钟先生,我这个计划需要一个核心与一个契机。走,我们先去珑紫村找万村长,我要吩咐给他准备一些东西,作为拜访黄太公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