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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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八门(求票求支持)

    “说来有些难为情,陈某一介商贾,却一直对未曾学法耿耿于怀,我那胞弟有一子,也是十岁便离家修道去了,至今未归,陈某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仙家本事,会让二人如此痴迷。”

    术士心中有些好笑,“原来如此,这有何难?”

    陈望宗心中一动,“不知可否施展一二,让陈某一饱眼福?”

    彩立子眉毛一扬,“好说,我们彩门从来不受什么戒律约束,陈居士既然想看,那贫道便献丑了。”

    陈望宗问道:“彩门?”

    术士笑道:“居士有所不知,我乃彩立子,白云子只是我行走江湖的诨号,我们彩门,讲究拖泥带水,口彩落活。”

    说着,他信手一探,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张白纸。

    他将白纸揉捏两下,握住拳头,再伸手一拉,一根奇怪质地的棍子从手里扯了出来,越来越长,最后落到地上竟然有一人高。

    陈望宗皱眉,“这是戏法?”

    彩立子见他面色不悦,以为是对方瞧不起戏法,当即也有些不高兴,“居士请看。”

    棍子立在地上,彩立子缓缓松开手,那棍子空荡荡孤零零,没有任何外力支撑,却是能屹立不倒。

    见陈望宗并不惊讶,彩立子朝着棍子吹了一口气,那棍子忽然软倒下去,他赶紧一拉,又变成了一张完好无损、没有半分褶皱的白纸。

    接下来一点点将白纸撕成细条,打开茶壶,塞了进去,盖上壶盖,拿到房檐下受日光下照了一下,顿时一股热气冒出。

    再打开时,里面的茶叶茶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壶香喷喷的面条,上面还有葱花点缀,一看便突然觉得胃口大开。

    “此乃撮弄之术。”

    又吹了一句呼哨,那面条却扭曲盘绕起来,渐渐成了一道人形,面条人手脚并用爬出了壶口,站在壶口边缘跳起舞来,舞姿优美,让陈望宗大开眼界。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

    彩立子笑逐颜开,嘴边凑近壶口,吸溜一声,面条人顿时散落杯底,被他一口吞下。

    “道长你这……”陈望宗吃惊地喊出声,他可亲眼看见这壶里的面条都是纸条变的,怎么还吞下肚了?

    “不好,”彩立子笑笑,正要施展下一步法术,却突然面色一变,“有人来了。”

    说着,他急忙伸手放到嘴边往外扯,扯出一根黑黝黝的绳索,径直朝天上一甩,接着一跃而起,手脚并用,抓着黑绳迅速爬了上去。

    陈望宗望着直通云宵的绳索,不禁大奇,“这是何等法术?”

    临走前,那人回头望了一眼,“陈居士,这就是神仙索,如今有人来找贫道麻烦,贫道先行告辞!”

    说完这句话,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云端。

    这时一道剑光闪过,黑绳被削成两断掉在地上,变成纸条,陈望宗定眼望去,不知何时,场间却多出一名女剑士,“哪里来的邪门歪道!”

    一道符箓长河豁然出现,掀开屋顶追了出去。

    门口也多出几人,为首的是道洒脱不羁的身影。

    近看之下,面如冠玉,如神仙中人,只见那人笑意吟吟道:“世伯,好久不见,近来可安好么?”

    ……

    ……

    不多时,黄白游四人次序坐在客堂。

    陈望宗吩咐了下人准备晚饭,此时有些失神地望着陈泥丸的面孔,“你真是起儿?”

    陈泥丸笑道:“侄儿十岁远游,上山学道十余年,此番下山,恰好路过紫湖镇,没有第一时间来拜会世伯,实在抱歉。”

    陈望宗微微抬头,望着已经高出自己半个头的侄子,有些感慨道:“你少小离家时,只有这个个子,如今却已经是一派海峰天柱、道骨仙风,你父亲也在三清山上修道,真是相得益彰啊。”

    “至于拜会之事,你不必挂怀,你二人如今跻身道门,要闭关清修,有师门戒律,怎可随意下山。”

    “世伯果然通透……”

    “这几位是?”

    陈望宗目光瞥向黄白游等人,尤其是在女子法修身上多瞟了几眼。

    倒不是好色,只是觉得此女容貌绝世,气质出尘如莲,不似凡尘中人。

    陈泥丸介绍了几人的身份,陈望宗才收回视线,关切道:“起儿,你这些年在山上修道,苦吧?”

    陈泥丸笑道:“好让世伯知晓,如今我法名泥丸,不叫陈起了。”

    听到这句话,陈望宗有些犹疑不定,“你真要如你父亲一般一辈子待在山上?修道清苦,既回了家,不如留下,便是陪陪你那些堂弟堂妹也是好的。”

    “世伯,此事日后再议,方才我见此地有法力波动,不知是何人在此?”

    陈望道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儿以及如何将人请进府邸的前因后果说了个遍。

    见陈泥丸神情变幻,他有些心神不宁,小声问道:“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泥丸笑道:“世伯不必担心,不过三教九流之人罢了。”

    陈望道回忆了一会儿,说道:“那人自称彩立子,说是什么彩门的,表演了一套戏法就走了,倒是没为难我。”

    陈泥丸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大段话,“世伯可知这江湖有八大门,分别是金门,皮门,挂门,彩门,平门,团门,调门,柳门,都会些稀奇古怪的法门,这八门中人良莠不齐,难免会有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之人。”

    “不过此人自称彩立子,又听你所说,对方使了一手神仙索,想必是彩门中人无虞了,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彩门在八门中算是有些口碑,不过凡事还须小心为上。”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陈望道哑然失笑。

    “世伯说笑了。”

    “这点儿我心里有数,你不必赘言,”陈望道说道,“既然回来了,那怎么能不醉不归,我已经吩咐好了,待会儿便去用晚膳,你这些朋友,我也会安排厢房住下。”

    “多谢世伯。”

    两人并肩走在水榭阁楼边上,芳草茵茵,溪水潺潺,陈望宗与他寒暄了几句,忍不住问道:

    “不知你这趟求道拜师,拜的是哪座法脉?可学得高强法术?”

    陈泥丸笑道:“侄儿拜的是‘第十七法乐洞天’第九郁木福地’的玉笥山,不过如今洞天福地都被封住了,所以灵性不彰,也未修得什么法术,只是参玄悟道而已。”

    陈望宗疑惑道:“既是洞天福地,为何又会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