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小周天
云十三听到这里,咳嗽了一声喊道:“我回来啦!”
周回春回头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让老虎吃了呢。”
云十三伸手拨掉松脂上的油广,洞内顿时明亮起来,笑道:“师傅放心,老虎只吃肥肉,我太瘦老虎不爱吃。”
周回春朝顾惊风撸了撸嘴,意思很明显,这才是这小子的真面目。
顾惊风道:“十三呀,你回来得正好,今天中饭你师傅做的烤鸡不好吃,没有吃饱,就等着你晚上回来再烤给我们吃呢。”
周回春叫了起来:“顾兄,不好吃你怎地也吃了大半只?”
顾惊风笑道:“晚上我还能吃一整只。”
云十三也笑了起来,从石壁上取下两只野猪蹄来道:“那行,今天晚上咱们烤猪蹄吃。”
周回春哼了一声:“不是有三个人?两只猪蹄怎么够,再取一只下来。”
“谨遵师傅吩咐!”
周回春也不答话,拿起地上的草药在石块上捣了起来
三人吃过猪蹄,周回春继续鼓捣起草药。
石锤叮叮咚咚有节奏的敲打着药茎,声音在石洞中回响开来,伴随着阵阵声响,棵棵药茎被敲打成糊状,待得明日太出来拿出去晒干,便能得到丹丸所需的药粉。
反正师傅已经知道自己学武功的事情,云十三吃完饭便掏出小册子来,继续旁若无人般打坐运功。
周回春一边敲打草茎,不时眼睛撇过来,不屑的道:“武功那么好学的话,这江湖上高手恐怕比这大山里的麻雀还多。”
云十三全然没听见,屏气凝神专心修炼。
白天丹田中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热流,让他兴奋不已,难道这便是注解中提到的内力?
但晚上无论他怎么修炼,丹田中却是再无半分动静。
眼睛不时望向顾惊风,盼望着他能再指点一下,可顾惊风耷拉着脑袋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又如此折腾到大半夜,已知今日已是再无结果,便不再继续打坐运气,寻得一处平整的石面躺了下来。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不大会儿就沉沉睡去,鼻息间竟有微微的鼾声传出。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丹田中热流滚烫,热得浑身难受,双脚跑得飞快,一圈又一圈的跑,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双腿灌铅似的沉重。
跑不动的时候,梦也醒来,看见的却是顾长风一脸惊谔的回头看着他。
云十三双手扶在顾惊风的轮椅上,浑身汗水湿透。
“臭小子,你推着我椅子转圈干什么?”
云十三大惊,难不成刚刚自己推着顾伯伯的轮椅一直在跑?怪不得如此沉重,想到这里,尴尬的直想找个石缝钻进去。
“我……我……”
“快睡吧,都转得我头晕脑胀,我还以为你发什么疯呢?”
云十三如蒙大赦,说声对不住,一溜烟似的在角落里找块稍微平整的石板躺了下来。
时间很快,两天时间已过。
周回春瞪着一双老眼,望着前面的石块上静坐的少年,好久都没眨一下。
云十三坐在这块石头上打坐调息,已整整两天时间,在周回春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徒弟只有睡在床上的时候才能有这么好的耐心。
周回春眼睛终于眨了一下,喃喃自语:“这小子难不成走火入魔?”
顾惊风却是一脸的淡然。
云十三吞吐间呼吸平稳,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已然进入了修炼的最高忘我境界。
周回春回头望了顾惊风一眼,示意该如何行事才好。
顾惊风微微一笑。
“周兄弟,看来晚饭的事情恐怕要着落在你身上啦。”
周回春道:“我又没有这小子做得好吃。”
“能填饱肚子就成。”
周回春哼了一声,心道你怎么不动手做。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谁也不愿先动手做饭,直到一声大叫传来。
“哈哈,成啦!”
云十三睁开眼睛,从石头上一跃而下,大笑道:“我总算能凝结出一股内劲啦!”
周回春骂道:“这臭小子果然走火入魔。”
顾惊风手摇轮椅走了过来,笑问道:“你且说说情形。”
“顾伯伯,我现在能把一丝内劲在体内游走,浑身感觉舒畅无比,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小周天么?”
顾惊风也不说话,来到一块两人搂抱粗的石头前,右手急出一拳击在石头上,砰的一声响,石块四分五裂。
“这便是书上说的小周天的功力,你试试看。”
云十三内力初成,心中大喜过望,也走到一块大石前,伸出右拳毫不犹豫的一拳砸下。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洞中传中,久久不绝。
惨叫声中夹杂着两人的哈哈大笑。
周回春笑的是这小子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料。
顾惊风笑的是这少年才学得粗浅皮毛就得意望形。
心里受得如此冷落,做的烤鸡味道结果自然而知,云十三也顾不得周回春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喋喋抱怨不休的话语,胡乱吃了几口便又拿出册子仔细看起来。
自己虽然能将内劲在体力游走,出拳间劲力不能意随心动到达拳头,远远达不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用血肉拳头猛砸石头,与普通人有何区别。
拳头已高高肿起,好在自己也跟师傅学过推宫活血的手法,虽说不是很精通,但对付这点皮外伤倒也能应付。
在拳头上又擦了点消肿去於的药粉后,放下册子苦苦思索起来,顾伯伯刚刚那拳看似不经意,实则瞬间就能将内力集中于拳头上,方能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全力一击。
掌未动,劲先到,自己也得要好好领会才行。
天赋这个东西还真的不是人人都具有,琢磨小半天之后,云十三已经能轻易击碎一块一二十斤重的石头,再得后来,二三十斤的也能击碎。
待得云十三准备对洞内一张石凳发出一击时,顾惊风果断制止。
“十三呀,外面石头多得很,你去外面练吧,这些石桌石凳可是我亲手做的,可不能让你打碎了。”
“顾伯伯,我看这册子上说这功法分为小周天,次周天,大周天三种境界,不知道这次周天大周天有何厉害之处?”
云十三翻动着手里的天蚕诀,满脸期待的问道。
“你去把你师傅尚未磨好的药茎取一些过来。”
云十三心中不解,但还是依顾伯伯所言,取了一小把草药过来。
顾惊风接在手中,双手微微用力搓动,药茎直接变成了粉末状从掌心中洒落下来。
云十三目瞪口呆说不出来。
周回春见了喜出望外大笑道:“顾兄,其他的武功我不管,但这个功法你可不要藏起来,快把这手功夫传给这小子,以后我也不用拿石锤敲来敲去,这得省去我多少时间。”
云十三无语。
“师傅,你自己找顾伯伯学不就成了?”
“臭小子,我的天元丹如能炼成,服下一粒就能增加几十年功力,到时候你小子可别找眼馋。”
“练成再说吧。”
“你……你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