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只是朋友
“怎么了?”黑子好奇要出门查看。
“关门。”楚明喊道。
黑子缩回脚关上门。
呼呼~
楚明吐了几口气,而后压低声音道:“你骑着摩托车从隔壁菜馆的门离开,骑到煤工村被拆的关帝庙后通到人民路的路口,我从后院翻墙跑过去。”
黑子没多问点头接过摩托车推着走。
“狗狗拜拜。”楚明跟大黑狗摆手后冲进大厅直奔后院。
外头。
一辆越野车横在他家通往外界的路口,驾驶座的程慧心神情憔悴,刚才楚明骑摩托车刚出来,她就双眼爆发精光,把楚明吓退回去。
煤工村拆迁进展缓慢,周围依旧是铁皮包着,里面还是老样子,以前的村中心几栋老楼依旧挺立,关帝庙仅剩地基,在晚秋月光下,很是萧瑟。
楚明从棺材村穿小巷子,一路翻墙越过废墟抵达这里才停下来喘口气。
“感谢二爷保佑。”
楚明对着地基抱拳一拜,抬头时差点把魂吓飞,地基上站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齐,双目闪烁骇人寒光。
楚明稳住情绪后,脸上挂起勉强笑容,道:“齐哥晚上好。”
“大掌柜不好,我也就不好。”老齐收敛眸中寒光,语气阴冷。
风君道回归,等于是他们团队脑子回归,
已然推演到楚明打算做什么,以自己命要挟老齐不能动楚明,但他是看着程慧心长大,心里难免不爽。
砰~
这时隔壁传来响声。
楚明转头顿时神情骇然。
几十米外一辆越野车,卷起漫天的尘土,径直穿过门框被卸掉的老楼底层。
老楼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板楼,没有私人资本家参与,质量肯定没问题,但终究是上了岁月,开车人情绪也不稳定,不小心撞倒墙、柱子,那可是要被活埋的。
好在开车人目标明确,车前大灯对准楚明,有惊无险穿过老楼爆冲而来。
楚明想着避不开,干脆站着不动。
越野车驾驶座上,程慧心见此,神情疯狂双眼杀气腾腾,脚用力踩以油门。
楚明一动不动,目光坚定望着。
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近,老齐害怕楚明被自家掌柜撞飞,以内力驱动大吼:“大掌柜~”
车上,程慧心恢复了些神智,踩住刹车并打方向。
车头几乎是贴着楚明转方向,往前开几米后再倒退,驾驶座停在他面前。
飞舞的烟尘把二人隔开,即便两人距离不足五十厘米。
“我没有背叛你!”程慧心望着车玻璃方向,手拍方向盘道。
楚明不语。
这次钓鱼局能否成功,程慧心是其
中的关键。
他不能去赌程慧心的演技,能好到骗过程家内奸,因此沉默是此时此刻唯一的选择。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年纪小鉴定技术厉害点,不就是统筹能力强,把不相关的势力联合起来搬到叶家,不就是……”
程慧心坐在驾驶座,眼睛望着前挡风玻璃,冷笑着絮絮叨叨,看着在嘲讽楚明别太骄傲,否则摔得很惨,实则像是小学生数着对自己好的人优点,哪怕只是一段并不真诚的关心都不错过。
这时一阵秋风吹来,要把烟尘带走。
楚明知道得走,否则二人要面对面,他表情冷漠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车上,程慧心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心脏剧烈收缩绞痛,却也倔强不回头不呼叫。
风带走最后一丝烟尘。
楚明已越过原关帝庙仅剩的地基,老齐走过来靠近车子,小心翼翼道:“大掌柜……”
程慧心趴在方向盘大哭,道:“明明我没做错什么,还来低头道歉,为什么他哪怕连个‘嗯’字都不肯回。”
老齐一辈子光棍,不怎么理解程慧心的心情,但能共情到有多伤心,扭头看向楚明离开的方向,牙齿嘎嘣作响发誓:“敢伤我大掌柜的心,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老齐,
不要伤害他。”程慧心说道。
“我认识大掌柜二十五年整,见你哭得那么绝望只有三次,一次是刚出生被接生婆打,一次是嫂子离开我们,还有就是这次,我若是不能找那小子要回场子,不配当你贴身随爵。”老齐说道。
程慧心抬头抹掉眼泪,强行露出笑容道:“严重了,我出生一口气不开,被打是应该的……”
这头。
楚明心情很沉重。
风君道跟南渊六艺之书艺周旋多年,一定能猜到他的计划,为了信息不外泄,肯定不会给任何人透露,也就是说程慧心直到此刻,还没明白过来。
可即便这样,程慧心只是委屈并非真动杀心,否则有老齐喊声也阻止不了。
要知道,他见过太多犯轴的人,所以坚信这点。
“我就说你将来肯定要很惨。”
黑子从墙角走出来,遥望楚明走来地方叹气:“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被负心汉伤那么深,心那么绞痛,却还帮忙辩解。”
“她和我只是朋友,用不上负心汉三个字。”楚明冷哼纠正。
“你有负于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黑子斜眼盯着楚明。
程慧心今晚的表现昭然若揭,楚明还强调‘朋友’,就太自欺欺人了。
当然,黑子也了解楚明
动机,毕竟卦象显示,横在前路的是荆棘深渊,刚才要是回应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伤害更深。
来到摩托车跨上去,楚明提醒黑子:“记得跟我决裂。”
“呸,黑爷才不稀罕跟负心汉当朋友。”黑子吐口水道。
楚明不语,发动摩托车驶入人民路。
人民路在改造,路灯全都关闭,此间又临近半夜,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天空那轮弯弯的下旬月,散发一点点光芒。
摩托车刚走数百米,一片乌云飘过来,把唯一灯光也遮蔽了。
楚明前方后路全是漆黑,唯有坐下摩托车灯还在,不然他就被黑暗完全吞噬了。
这跟他如今面对的情况何曾相似。
若是这一局不能钓到足够肥的鱼,没有未来可言,那时候负可不是一两人。
蓉城某处。
正跟摩登女郎深入交流的男人,接到一通电话,迅速停下动作下床走到窗户边,望着下方闪闪的霓虹灯,阴冷道:“确定那小子连夜逃离?”
“是的。”对面回道。
“等人家来兴趣就丢着不管,丁先生好坏呀。”摩登女郎从后面贴着男人被,手伸到前面不老实乱摸。
“跟紧。”男人下令随后发信息给某人,只有四个字,‘鱼脱网了’,转身一把拉住女郎贴窗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