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张启航。”

    “年龄？”

    “20。”

    “三围？”

    “？”

    海城警局，赵刚看着面前的满是惊愕的张启航，继续问道：“不知道吗？”

    “不是，长官，难道你知道自己的三围？这事只有女孩子才关心的吧？”张启航惊讶地盯着赵刚，感觉对方脑回路有些不对劲。

    “嗯，我瞎问的。”赵刚面不改色，理直气壮道，“喜欢男的女的？”

    张启航：……

    “不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将成为呈堂证供。”赵刚毫无感情道。

    张启航面色渐冷。

    “认识甲骨文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赵刚拿出一张纸，上面打印着几句甲骨文卜辞。

    “认识。”张启航轻蔑一笑，念道，“癸酉卜亘贞生十三月妇好来。大致说妇好还没回来吗？”

    “贞妇好[月息]隹出疒。意思是妇好病会好起来吗？”

    “这些都是商王武丁给妇好占卜的内容。”张启航说到这里，显得信心十足，“区区甲骨文，不在话下。”

    赵刚嘴角微扬，又拿出一张纸，问道：“那这里写的是什么？”

    纸张上打印着一个个小篆、金文等各种古文字。

    张启航怔了一下，眼睛眯起，闪过一丝凶戾，他低沉道：“你玩我？”

    “不能吗？还是说你不懂这些古文字？”

    “你别告诉我，我一个学农的普通人会懂各种字体！这上面我至少知道有篆文、金文和草书三种，你觉得我全部懂，这可能么？”

    “难道不是吗？你可是亲自跟我说你懂各种古文字的。”赵刚戏谑一笑，“还是说，你是假的张启航？”

    “原来你从始至终都在玩弄我？”张启航眼中透着怨恨，“说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什么？我什么都没发现，是你自己露小鸡脚的。”赵刚细细打量面前的张启航，“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才是真的张启航，以前那个是假的，你信么？”

    “不信。”

    “果然啊，你们这群蒙在鼓里的人，宁肯相信一个假的人，也不相信我这个真的！”

    张启航身子前倾，眼中凶光毕现，龇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一个字：“这是，你们逼我的！”

    “你们逼我的！”

    “都是你们逼我的！”

    嘭！

    一声炸响，他的脑袋宛如西瓜一样爆炸，鲜血随脑浆散落满地，一股股血液从他脖子处汩汩冒出。

    赵刚缓缓放下挡在面前的文件，一脸凝重的盯着无头尸体。

    “组长，现在怎么办？”

    边上的警员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一个人先后出现在几千里之外，爆炸自己的脑袋，这算什么？

    “提取样品检验，通知各部门，发现类似的人立即实施逮捕，我会向上级汇报……”

    盯着面前的无头尸体，不知为什么，赵刚想到了“大灾变”。

    “6月16日。”

    ……

    锦绣花园小区，晚上八点。

    “念念妈妈，对，我到楼下了，对，你开一下电梯门禁，我上来。”

    安初月提着一个手提袋，坐上电梯。

    她来这里是代替张启航给程念念补课的，为此，她还特意让赵刚帮忙沟通程念念母亲，打消程念念母亲的疑虑。

    “安老师是么？快请进，没想到你这么漂亮。”程念念妈妈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亲切地将安初月迎进门。

    “念念妈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就几分钟而已。”徐婉莹给安初月倒茶，又问道，“安老师，张老师身体还好么？我都联系不上他。”

    因为张启航失踪可能会很长时间，所以赵刚找的理由就是出车祸。

    “他手机被压坏了，暂时联系不上，现在住院，估计要两三个月才能好。”

    “哎，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念念妈妈，你放心，念念的学习成绩交给我，我会帮助她中考取得好成绩的。”

    “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拜托安老师了。”

    两人走进程念念的书房，徐婉莹介绍一番之后，便留下女儿和安初月。

    “安老师，接下去都是你教我吗？”程念念是一名初三学生，中考临近，突然更换老师，确实是大忌。

    不过她显得很淡定，反而对安初月非常好奇。

    “当然啦，接下去我教你，陪你走完中考……”

    时间流淌，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辅导结束，安初月和程念念在一教一学的过程中熟稔。

    “安老师，你是不是张老师女朋友啊？”程念念收拾课本，突然问道。

    “哪有。”

    安初月俏脸微红，她倒是想，只是谁知道张启航会突然消失呢？

    “嘻嘻，安老师，你脸红了！”程念念笑眯眯握起安初月的手，“安老师，你教得真好，和张老师一样好，而且很用心，我很喜欢你。”

    安初月一愣，展颜而笑：“你也很聪明啊，我也喜欢教你这样聪明的孩子。”

    “嗯，安老师，那你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写一遍呢，让我看看。”程念念拿出笔和纸，期待地看着安初月。

    “好啊。”安初月欣然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程念念端详签名，随后起身反锁房门，一本正经看着安初月：“安老师，接下去，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嗯，我和张老师的两个人的秘密！”

    安初月心里咯噔了一下。

    程念念在书桌夹层里找出一封信，对安初月道：“安老师，前两天张老师给我补课的时候，和我做了一个约定。”

    安初月挺直脊背，竖起耳朵听。

    “他当时给我补习，突然叫停了我，然后问我要纸和信封。”

    说到这里，安初月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神色，“张老师拿到纸张之后，随手一挥，就写下很多字。”

    “他把信交给我，说未来他如果回来，那就教我挥手写字的本事，如果没回来，有人代替他辅导我。”

    “只要这个人认识他，而且我喜欢，那就把信交给这个人。以后这个人会教我。”

    “现在，我喜欢安老师你，我决定把信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