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角巷(十)
“你更习惯用哪只手挥舞魔杖呢?”
奥利凡德这样问着。
“我?我是个右撇子,不过左手挥舞棍棒也挺在行的,而且我更喜欢两只手一起用棍子,那样力道会大一些。”
哈莉想了想后这样说,平日里她挥舞棒球棍也是两只手一起的。
“嗯?那我就当你是右手吧......”
奥利凡德有点愣住了,他没听懂哈莉在说什么。
“把胳膊抬起来,我量一下长度。”
“好的,不过我不太懂,为什么要量这些东西?这又不是选衣服。”
哈莉感到很奇怪,她可没听说过买棒球棍还要看身高的。
“确定这一点很重要!”
那个老人大声说着。
“我们家的魔杖之所以棒就是因为注重细节!奥利凡德之前的那些魔杖制造者们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些细节才被市场淘汰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当他把哈莉的臂围胸围腰围乃至头围都量了一圈后(其实哈莉感觉很奇怪,因为她还会长高的,这些数据都会不准),老店主就立刻钻进了货架中。
过了一会他抱着一摞长条盒子出来了。
“好,这些应该差不多,我就不信这里头找不到一根适合你的。”
他说。
“那么,来拿着这根试试!山毛榉木和火龙的心脏纤维!九英寸长”
哈莉看着那根小木棍,小心翼翼的把它接了过来,这东西可比棒球棍迷你多了。
但是她甚至还没抓紧,奥利凡德就立刻把魔杖夺了回去。
“这根不行!试试这个!凤凰羽毛,七英寸长。弹性不错,试试看——”
这回的魔杖更短了,比一把餐刀还短,哈莉都怕不小心把它握碎了。
然而她刚拿到手上,甚至都没来得及举起来,魔杖就又被奥利凡德夺走了。
“我都还没看清楚!”
哈莉大呼抗议,她甚至都不清楚奥利凡德是以什么标准来衡量她适不适合一根魔杖的。
“你听我的就对了!试试这根,用黑檀木和独角兽毛做的,来吧!”
......
哈莉试了一根又一根,基本都是只要一沾手就被奥利凡德收回去了。旁边已经试过的魔杖堆积如山,甚至哈莉自己都有点厌烦了。
“我说真的,随便给我一根就行了,我不在乎......”
她有点厌倦了这么试下去,现在哈莉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人摆布的傻子。
“不要紧!慢慢试,大不了今晚就不关店了!我就不信你在这儿还能找不到适合的魔杖了!再试试这个——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
哈莉皱着眉头接过魔杖,但是她突然感到指尖一热,接着魔杖的头上就喷出一道红光来。
“就是这个!”
奥利凡德大喊一声。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哦这可真是太神奇了!”
他看起来非常的惊讶,而且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哈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魔杖有什么不对劲么?”
哈莉看出了这一点。
“这根魔杖与另外一根是同一只凤凰的羽毛做的,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那一根......是的,你的魔杖与神秘人的魔杖其实是一对兄弟......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哈莉感觉到身旁的海格浑身一激灵,但她自己倒没感觉怎么样。
这就像是同一家工厂里生产的一个批次的弹簧似的,它们有可能在英国军队的枪里面,自然也有可能到德国军队的枪里去,有什么值得稀奇的?
起码哈莉是这么想的。
“七个加隆我的女士,然后这根魔杖就是你的了。”
老人这样说着。
但是哈莉打量着手里的小木棍,又想起了海格的伞,她突然有了个天才的想法。
“我想我可以付钱的奥利凡德先生,但我有个要求。”
“哦?什么要求?”
这位老人看起来似乎有点诧异,也许从来没有客户对他提过额外的要求。
“我想让您把这根木棍——哦不,魔杖,重新改装一下。它是如此的纤细可怜,我真怕一不小心把它折断了。”
晃动着那根十一英寸的细木棍,哈莉这样说着。
“改装?要怎么改?波特女士,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类似于外面包一层厚实的金属皮,上头再加个铁制圆头或者尖头什么的,手柄也要增重——总而言之我希望它能变成一根就算挥舞起来砸到石头也不会断裂的好棍子。”
哈莉琢磨着那把雨伞,既然他们都说魔杖只要芯是完整的这东西就能用,而且海格还能把它塞进雨伞里,那么就证明魔杖可以被改造成一把短棍。
“那样会变重不少的,或许不太好携带.......”
奥利凡德似乎有点犹豫。
“拜托了老先生,如果您不这样做我回去也会自己改装的。可您是魔杖的行家,做这些一定比我得心应手。而且我愿意额外再付您工本费,这样如何呢?”
哈莉看着奥利凡德,用恳切的语气说着。
“哈莉,你不要胡闹,天色不早了我们应该......”
“海格,我可没胡闹,这是我的魔杖,我当然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提出要求了不是么?”
虽然海格想要阻止哈莉,但是哈莉坚定的要求奥利凡德把她的新魔杖改装成铁的。
“哦......这个......对了!我有办法了!好的波特女士,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回,我想起来了!那是个好点子!”
那个老人啪的一拍手,就笑呵呵的拿走了哈莉手里的魔杖。
“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这样处理完的魔杖会变得有点沉,你的腕力要是不够可挺痛苦的。”
他看着哈莉的眼睛,最后一次确定对方的想法。
“放心吧奥利凡德先生,腕力可是我为数不多可以自豪的东西!”
哈莉开心的这样回答,她看着那个老人消失在了货架后面的一扇门里。
“我说什么来海格!这样做是没问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伞里藏了什么!”
当工房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后,哈莉微笑着看着海格,而后者只是一脸忧愁的盯着这个女孩,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伞。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奥利凡德就捧着一根银光闪闪的东西出来了。
“来吧看看这个!还是那根凤凰羽毛芯,但是外面全都换了!”
奥利凡德眉飞色舞的说着。
“杆的材料是铁芯包裹黄铜皮,手柄和顶端还用化掉的银西可特别增重了,现在这东西抡出去甚至能打碎牛的头骨!”
那老人像是举着一把锤子一样举起手里的家伙,给哈莉展示那沉重的杖柄——同时也是战锤的铁头。
“全重足有一磅多,表面还涂了一层锡防止生锈——海格,波特女士的魔杖现在结实多了不是么!”
奥利凡德哈哈大笑着,似乎这次的作品很满意。
哈莉接过那根魔杖,马上就感觉到了手中沉甸甸的重量,那种感觉让她心安。
这是如此独特的工具,正握的时候是一根魔杖,可以在顶端的金属圆球中射出各色的光束。反握的时候是一把战锤,顶端的圆球变成了配重块,而原本的黄铜手柄则成了锤头。
依靠手腕的力量将那根棍子由上至下甩动,有着花纹的锤头撕裂空气发出了呼呼作响的声音。将其至于腰间由下至上迅捷的轻点而出,魔杖的前端配种就像是短剑一样锐利轻快。
用着很顺手,配重比也合适,哈莉非常的满意。
“哦,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奥利凡德先生,现在我该付给您多少钱呢?”
哈莉笑着打开口袋,这东西才是她今天收到的最满意的礼物。
“还是七个加隆吧,不需要额外的工本费了!”
奥利凡德说。
“我年轻时候其实做过一把这样的,但是一直没有买家肯要它们,而且还被我父亲骂是离经叛道败坏招牌,所以最后只得销毁了——但你将是第一个使用奥利凡德金属魔杖的人!”
奥利凡德好像突然变得年轻了,容光焕发了,不再是那个死气沉沉的小老头了。
“你知道么波特女士,格兰芬多当年就是一位决斗大师,他一直宣扬巫师也应该锻炼身体锻炼身体什么的,防止被人夺走魔杖。这种兼顾了魔杖和冷兵器的设计就是他发明的!我年轻时候非常痴迷格兰芬多的学说!”
这个老人手舞足蹈的,似乎为遇到了知音而感到由衷的快乐。
“说真的,我觉得你一定要去去格兰芬多,你简直就是为那个地方而生的!就像你父亲和你母亲也是格兰芬多一样!”
奥利凡德非常激动,大难不死的孩子居然与格兰芬多对于魔法的理念如出一辙,这让他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奇妙。
哈莉付给奥利凡德先生七个加隆买下了这根独特的魔杖,奥利凡德先生则是鞠着躬把他们送出了店门,而且还说如果魔杖出了什么问题就来找他维修之类的话。
等到哈莉和海格穿过破釜酒吧回到大路上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走在街上,不少路人都带着奇怪的神情看着哈莉。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她怀里抱着一只熟睡的雪枭。
“很好,那我们怎么去霍格沃茨?”
哈莉问着这个问题。
“霍格沃茨?现在还不是时候,得九月一日才开学。”
海格打着哈欠说,他这次真的累坏了。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把这堆乱七八糟的玩意扛回女贞路去?干嘛要这么麻烦,不过是几天而已。”
“九月一日才开学,就是这样。”
海格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总之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就买车票送你回你姨父家那边去。”
这样说着,海格就掏出了一沓子大钞来递给哈利。
“这回铁定够买票和吃饭了,我刚在对角巷换的钱,除非那个跟我换钱的小混球骗了我。”
“够了,完全够了,实际上这些钱都够我们跑路到爱尔兰去了。”
哈莉看到这笔巨款感到哭笑不得,她在弗农家里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当她们坐在路边嚼着汉堡的时候,海格就提起了学校里的一些事,像是课程啊,纪律要求啊什么的。
“总的来说,哈莉,巫师们是很少挥舞拳头打架的。在霍格沃茨,有很多很多孩子都是出身于纯粹的魔法世家,他们可能没法理解你在说什么,也意识不到你打算揍他们的事情。”
海格这样说着。
“所以说,你不能像是在女贞路一样把所有你见到的人都打一遍,不然你就会孤零零的总是一个人了,那是很难过的——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因为只要没死人,霍格沃茨一般都不会把学生开除的。”
“等一下,难道你被开除是因为......”
“哦,那是个意外,而且确实有人死了,但那真的是个意外!”
海格只是这样说着,然后就把哈莉送上了回女贞路的火车,还递给了她一封信。
“这是去霍格沃茨的车票。”
他说。
“九月一日——国王十字车站——票上都有的你看着点别错过时间,那么下次再见!”
“巫师也用火车么?而且你还没把棒球棍还给我!”
然而还没等到这句话的回答,火车就驶出了车站,哈莉清楚的看到海格一下子就不见了,是凭空消失在空气里那种。
她知道对方是用魔法离开了。
到了后半夜,她就抱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了德思礼家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