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又逃课了？”程咬金看着亲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老程家诗书传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不爱读书的儿子，我们家的门风早晚毁在你手里，简直就是造孽！”

    程处默斜眼看了下亲爹，欲言又止。

    都是自己人，何必自欺欺人呢？在外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自己儿子面前连自己都骗，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我们老程家什么家风我会不知道？话说你字认识几个？酒还没喝就又上头了。唉，摊上这么一个爹，真的好心累！

    “逆子，你那什么眼神你告诉我？”程咬金哪能不知道儿子的想法，顿时气抖冷：“取我宣花斧来，今天我要清理门户！”

    程怀默条件反射一个抱头。好在此时崔氏过来解围：“老爷，铁牛都大了，别整天喊打喊杀的，岂不让外人笑话？”

    “夫人所言有理。”程咬金借坡下驴：“这顿先记下，下次再犯，两罪并罚。”

    程怀默无语，不知犯何罪！

    “今天又干啥去了？为何闷闷不乐？莫非打架输了？真是给我老程家丢人，打架都能输。看看你爹我，不但打架从没输过，就连打仗也没输过，常胜将军大抵就是我这样的！”

    “没打架，逛街去了！得到一张价值两千贯的秘方！”说罢，扬扬手中的纸。

    “所以你今天花了两千贯？取我宣化大斧来……”

    “老爷先别急，听听铁牛怎么说。”崔氏赶紧拦住即将发飙的程咬金，转头问道：“什么秘方能值两千贯？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养猪的秘方。应该没有被骗。”

    “一个养猪的秘方能值两千贯，你还敢说没有被骗？快取我宣化大斧来。”

    崔氏顿时也觉得无语，两千贯可不少小数目，买一个养猪的秘方着实让她也觉得被骗了。

    “老爷，铁牛虽然被骗，但他都已经这么难过了，还是算了吧！”

    程怀默更加无语，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们就强行脑补。

    “没有被骗，秘方是人送的，没有花钱。”

    “送的？没花钱？谁有这么好心？”

    “不认识，我不过知道他店在安平街69号，我已经找人去打听了。”

    “好，骗人骗到我程咬金儿子头上了，我这就去会会他。”

    “人家都没要钱，哪里骗了？”

    “哼，虽然没要钱，但是他骗我儿说一个没用的秘方值两千贯，这就是骗！”

    “爹，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就是，老爷你太冲动了，铁牛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急个啥？”

    “行，有屁赶紧放。”

    “人家要求我秘方不能外传，否则要赔他两千贯违约金。但是如果秘方是假的，他赔我双倍，也就说四千贯。”

    “所以你同意了？”

    “稳赚不赔的买卖我没理由不同意。”

    “秘方拿来我看看。”程咬金闻言正经起来，感觉告诉他这事有点不同寻常。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流落到傻儿子头上了。

    看完秘方的程咬金一脸便秘的模样，有些滑稽地看着傻儿子：“你确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我就稳赚不赔。”

    “那我非要说出去呢？”

    “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程怀默诧异：“你嫌咱家钱多吗？”

    “这跟咱家钱多不多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要是说出去，我们就违约了，要赔两千贯的。”

    “傻儿子又说胡话。”程咬金咧着嘴：“违不违约他说的算？即便是违约了又怎么样？有契约也没用。陪不陪钱还不是看我的心情。”

    果然如此，人家已经料到了。程怀默神情有些古怪：“人家已经料到爹你会这么说，所以没有签契约。”

    “没有签契约？那他图啥？”崔氏也是不解：“莫非他有事求老爷？”

    说话间，程府管家程满福过来，说是大少爷吩咐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安平街69号原本是威宁县公家的一处产业，不过前几天被陛下赐予临邑县男，据说临邑县男叫赵安逸，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想必就是大少爷遇见的那人。”

    “赵安逸，原来是他。”

    不止程咬金，就连崔氏和程怀默也愣住了。

    事情有点出乎意料。

    “既然是他送的，那就收下吧！”程咬金一锤定音：“正好满福你也在，去买一批小猪崽，按这方法处理后给庄上送过去，就说我老程让他们养的，养好了算他们的，养出问题也不怪他们。”

    “所以，爹你也觉得这个秘方是真的？”

    “真不真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就是几个小猪崽的事。所以现在你还觉得你稳赚不赔吗？”

    “恐怕要亏了！”程怀默有些不自信的摇摇头。

    “唉，傻儿子，这事真假咱都不亏，肯定稳赚不赔。”

    “老爷说得对。”崔氏连忙附和：“要是真的才好呢！”

    父母太聪明，儿子就反应慢一拍。

    “如果是假的，他要赔咱家四千贯。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秘方肯定价值万金，两千贯能买下来肯定是赚的。”

    “两千贯买下来？难道我们要把秘方公布出去？”

    “如果是真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更短的时间能得到更多的更好的猪肉。恐怕到时候我们还得想法设法的公布出去呢，毕竟这是积攒家族名望的好机会！”

    “老爷说的对，依我看赵安逸这是在投桃报李。小伙子也是有心了，不枉老爷朝堂上帮他说话，让他领了个县男的爵位！”

    程咬金摇摇头：“现在说这还为时过早。不过这小子可比他爹和他哥那个蠢货聪明多了。你说张士安这个五大三粗的厮杀汉，怎么能生出这么有心眼的儿子？还有他那个大儿子，简直就是鱼唇，就是自己蠢死的。这兄弟两个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程怀默点点头：“不但聪明，还对自己够狠。”

    “这样的人才能出人头地，以后会出息的。他要是心眼再坏一点，就跟长孙老银币有点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