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帝长生,我不无敌谁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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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你没资格!

    在这地域辽阔,交通不便的时代,便是皇朝更替,也很少对这些偏远之地的乡绅巨富有多少影响。

    黑山城虽小,可也被不少盘根错节的势力掌控。

    侠义门能在明面上和金蛇帮一起管着黑山城的江湖势力,背后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势力支持?

    李逸心中清楚这些,再加上他也不愿意经历那种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找更老的事情,才给了他们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显然,侠义门并没有珍惜,甚至都没把他当一回事。

    被李逸目光扫过,侠义门众人心中都泛起寒意。

    仿佛看向他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而他们也不再是旁人口中的某某大侠,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渣渣;

    无力,只能等候发落。

    李逸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钟从流身上,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上次交流,李逸觉得他是聪明人,可现在看来,不过是看不清形势罢了。

    钟从流见两人同为先天,李逸却轻松干掉了那个老鬼,也已经知道了哪个说话才管用,再无侥幸。

    “大侠,非我侠义门不做事,实在是没有消息,不知令妹去了何处啊。”

    这一次,他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对待李逸,就如同一年前对待那个谢家宗师一般。

    哪怕没有结果,也不敢隐瞒。

    李逸讥笑,再问: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侠义门,从那之后,有没有人见过她离开黑山城的地界?”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是侠义门高层,自然不会亲自去找人。

    再加上钟从流找来了一个先天高手,让他们有了底气,并不担心李逸能掀起什么风浪,哪里还会尽心去了解这些?

    “好一个侠义门,不管你们心中对我有何想法,但言而无信,全然不把人命放在心上,这难道便是诸位心中的侠义吗?”

    李逸怒极,早知如此,当日就该让这些人先见一见血!

    李逸一步步逼近,虽然他只是一个人,却让侠义门一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不由分说的,李逸捏碎了一人的肩膀,又踢断了一人的波灵盖。

    两声惨叫响起,让众人心中一颤,这人其实不好说话,也是一个凶人!

    “你们招惹他干嘛啊,早点做完,把人送走不好吗?”

    不少人下意识的看向钟从流,都是他说什么才练武一年,就算真是先天,也虚浮不堪。

    确实不堪,但不堪的不是李逸,而是他们以为的高手。

    李逸不知他们作何感想,又点了一个人,手搭在了他的肩头,神色漠然:

    “一个时辰内,把你们所有人的眼线和联络人带到这里来!如果你觉得侠义门找不到你,你可以跑。”

    那人心中一凛,咽了一口唾沫,他当然知道侠义门的眼线到底有多恐怖。

    李逸见其变化的神色,心下更是确认了不是侠义门废,而是自己看起来太好说话。

    见那人认命一般离开,李逸继续算账,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现在,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你是如何照看舍妹的?”

    再度走到了钟从流身前,李逸看着他滚动的喉咙,问出了先前刻意掠过的问题。

    “你们都听着,一起回忆回忆,若是他什么地方记错了,有谁说出来,我让他走!”

    钟从流正想着说辞,就听到李逸朝他身后的人补充了一句瞬间,他额头沁出汗珠。

    下一刻,手指上便传来了剧痛,以及李逸冷冰冰的声音:

    “至于你,说错一处,便断一根骨头。”

    钟从流不语,可不过两分钟,李逸再一次捏碎了他一根手指:

    “我允许你整理思绪,一根骨两分钟,你看如何?”

    钟从流牙关紧咬,有心反抗,可见到不远处那个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先天前辈,他畏惧了。

    终于,他开口了:

    “我交代过各位兄弟都帮忙照看令妹,初时还好,大家也没谁和一个娃娃过不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想怎么说才能让眼前之人的怒气涨的不那么快。

    李逸见众人没有反驳,点点头,按说这才是正常的发展,苏璃毕竟是宗师亲自带来的人。

    李逸继续盯着钟从流,等他说下去。

    他也想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那丫头离开侠义门,要到这苍茫世界中找自己。

    钟从流也捋清楚了思绪,继续道:

    “大概半年后,有一个贵公子造访。”

    说着,他还看着李逸,专门解释道:

    “就像令师带你们兄妹二人登门一样,他也有人带着。”

    话到此处,他竟有一种委屈:

    “那人入门,偏偏就对令妹多有刁难,最初我们还极力帮衬调解,可我侠义门毕竟弱小,哪边都不敢得罪,见没有太过分,也就由他了。”

    还是没人指正补充,显然他说的是事实,只是李逸心里清楚,他一嘴略过的刁难,隐去的不过分,真要深究,必然还有一堆事。

    李逸知道这不是迫使苏璃离开的原因:

    “若只是这样,她只会默默忍受,等着我回来。”

    苏璃和自己一样,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而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那些刁难,她会委屈,但与自己找不到她相比,她不怕这些。

    想到这些,李逸心中又揪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暗骂一声:

    “真是混蛋啊,我到底干了什么。”

    “有那个贵公子开了头,令妹受到的刁难越来也多,就算原本不在意的,也会把手中一些杂活给她。”

    说到这儿,他也不经敬佩起来:

    “这些都没什么,她一个孩子,竟是一声不吭,全盘接下。可一个月前,她不知道从那贵公子那里知道了什么,不顾劝说,执意离开侠义门。”

    像是想起了什么,钟从流补充道:

    “对了,那是这一年,我第一次见她哭,哭的撕心裂肺,谁劝都不管用。”

    闻言,他身后众人竟是情不自禁的点头,在那之前,就算被诸般刁难,他们也同样没见苏璃哭过。

    “一个月前吗?如果只靠她一个人,绝对是走不远的。”

    李逸心中思索,而后问道:

    “那贵公子是何来历,人如今在哪里?”

    他已经知道了关键所在,若是等会儿没办法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只能从这人下手了。

    钟从流摇头:

    “我不知道他的来历,至于人,最近应该是在府衙那边。”

    李逸看向他身后一众,见没人反驳,知道他所言非虚。

    “既然当初应下了事,就不该放任不管,这事你侠义门一点儿不冤。”

    李逸看到了钟从流的委屈,但却不觉他冤枉,只是对身处江湖,身不由己又多了些感慨。

    压下心中诸多念头,李逸将那猥琐的先天老头提过来:

    “那贵公子我自会处理,现在咱们再说一说这位的事。”

    见事情终究走到了这一步,钟从流一直提着的心也不再提着,像是认命了一样,也不隐瞒:

    “我恨啊,为什么你能短短一年便从无到有,晋升先天,我却修炼了数十年依然不得门道。”

    越说他越激动,最后干脆破防大喊:

    “呵呵,你这等骇人的进度,正常而言,便是有那位前辈悉心教导也无法做到吧?我只是在面前夸了夸你,他就动心了,这世道还真是可笑,这般蠢货也能先天,我不服啊!”

    李逸笑了起来,他从未想过不公这个词会出现在钟从流口中。

    公平吗?自是不公的。

    一枚丹药,便可入九品,十来条人命,换得八品,再往上,一次奇遇,可直达先天。

    这些是李逸经历过的,所以他才知道,寻常天赋不错之人三年入品,十年一流,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先天,对上层人物而言,不说批量培养,但确实有了成熟的培养路子。

    可这些,本不该与李逸有任何关系,他能走到现在,是用命换来的!

    一年的人蛊大乱斗,是十来次生死危机!

    奇遇更是巧合,若无长生,他怎么可能扛过那宗师都撑不过一刻的恐怖大阵?

    要了成为元婴老怪的傀儡,要么成为大阵中的枯骨。

    可钟从流不知道这些,他只看到了李逸一年入先天,不仅富贵还乡,还将他踩在了脚下。

    “确实不公,你当门主,他却卑躬屈膝,公平吗?

    舍妹被逼走,生死不知,无人做主,那人却在府衙做客,公平吗?

    上官一言毁人生计,老农却只能无奈以次充好讨生计,公平吗?

    处处不公,唯独你不该一边喊着不公,却又享受着自己的特权,平白辱没了侠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