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道？”

    老者捋着白胡，盘坐半空，发问道。

    在场众弟子无言，就在老者失望之际，一少年郎起身回答。

    “先生，弟子有些愚见。”

    “愚见？那就讲吧。”先生饶有兴趣注视着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少年。

    少年郎缓缓说道：

    “道，即是大！”

    老者一挑眉，微微睁眼，看向少年：“何以见得？”

    “道它广大无边而运行不息，运行不息而伸展遥远，伸展遥远而又返回本原。所以说道是大。”

    “它囊括万物，可以是所以。它无处不在，可以是你我。它是实中无，徐中有，比金石坚，比露珠柔，来而不见，去而不留。它是一切的根本，又是一切的终末。”

    “这即是道！。”

    少年一口气说完，引的其他人侧脸诧异的目光相看，说的老者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理解，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紧紧自己的衣着，随后拱手行礼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报告长老，弟子名纵千秋。

    “纵千秋....”

    老者露出一欣赏的眼神，挥手从袖中飞出一卷纸书，送入纵千秋的手中。

    长老竟然亲自传法，引的其他弟子眼红却又无可奈何，只恨答出问题的不是自己。

    “谢先生传法赐教。”纵千秋鞠躬行礼道。

    长老摆了摆手，示意纵千秋坐下，讲经继续进行。

    纵千秋盯着手中的经书卷轴，嘴角露出欣喜的微笑，眼中闪烁的求知若渴的闪光。

    若干年后。

    纵千秋初露锋芒，意气风发。

    他在看书，数不尽的书，简直就是置身于书山书海里。

    “咚！咚！咚！”

    有人推门而入，大叫在书海里寻找着纵千秋。

    “纵千秋！纵千秋！”

    纵千秋从书海里爬出，抓着杂乱邋遢的头发，那一点修行者的仙风道骨，清新脱尘，更像是个睡在酒缸里的醉汉。

    “干嘛？”纵千秋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者也不指责纵千秋的行为举止，展现的十分平静，看样子是已经司空见惯了。

    “师尊命你去参加天脉宗门之争！你赶快准备一下！”

    “参加天脉大会？”

    “奥，知道了。”

    纵千秋翻了个身，躺着看手中的一卷经书，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十分懒散。

    来的人要走时听到了纵千秋传来到喊话。

    “告诉老头子，这月的书该送来了......”

    天脉大争。

    咔嚓一声，雷电划破天际，天空燃烧，大地焦黑一片，忽有电闪雷鸣，日月相交的大灾异象。

    顷刻间，大雨倾盆。

    纵千秋独身一人置于暴雨狂风之中对面八人。

    在场所有人皆为先天境界。

    他目光扫视面前八人，只听纵千秋开口道：

    “节约时间，都上吧。”

    狂风吹的他一头黑发在空中肆意飘扬，纵千秋的大袍被吹的峥峥作响。

    “纵千秋，你真以为你先天无敌了，可以对战我们八人？！”八人中有人喊道。

    “你不动手，那就我先动手了！”纵千秋出手，打出一条金龙，攻向对方。

    “找死！”

    对方见状大喝一声，随即与纵千秋展开了战斗。

    这场战斗，打的名山崩塌，大河改道。

    纵千秋独战各大门派的同辈强者，这场战斗，不论时间，不论规制，各门派精英都已经丢弃了所谓的节操，只求不择手段的取得胜利。

    只因他们被纵千秋压的太狠了，纵千秋就像是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在他们的头顶，不论他们作出什么成绩，散发多少光芒，都会被纵千秋所遮盖。

    这场天脉大会已经不只是为宗门博取利益，更是各个天才精英，为自己争一口气！

    但他们还是败了，败在了纵千秋手下。

    纵千秋松开了最后一个人的喉咙，最后一个人无力的倒下，呆呆着纵千秋绝望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是胜不过你，为什么你这么强。”

    纵千秋回头笑道：“想学啊，求我。”

    纵千秋毫无疑问取得了这次天脉大会的魁首，更以一人战胜各大门派的精英的围攻而名声大振。

    纵千秋虽对“先天境界第一人”第一人的称呼，丝毫不在意。但宗门需要他这样一个招牌，于是同境界无敌的名号被其他人死死认定。

    纵千秋这场战斗被影像玉石记录下来，风采无比。

    而他本人却没有露面，当天脉大争结束时，他就快速赶回了自己经阁中继续读书。

    又过了许多年，躺在床上，气息短浅、面色干枯的老人。

    这是纵千秋。

    上一秒还意气风发，有独战万古气势的纵千秋，下一刻已经是进气少，出去多的将死之人，这落差太大了。

    这时，有一个玉冠青年，掀帘入屋，径直来到纵千秋的床边。

    纵千秋见玉冠青年来，瘦枯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恭敬的喊道：“师尊，你来了？”

    青元上人赶紧将一枚丹药推入纵千秋口中，纵千秋没有拒绝，吞下丹药后，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但也掩盖不住将死的气息。

    “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求来这丹药，师尊费心了。”

    纵千秋苦涩一笑，言语中充满了歉意。

    “我徒儿为宗门做出如此多的贡献。那木老鬼敢不给？看为师不收拾他。”

    青元上人心疼的看着纵千秋，他知道纵千秋体质特殊，任何延寿的丹药，都只能吊住他的一口气。

    “哈哈哈，师尊神通广大，谅木师叔也不敢不......咳咳咳.....”

    纵千秋话都没说完被剧烈咳嗽打断，青元上人赶紧安抚下来。

    纵千秋缓缓停下了咳嗽，无力的依靠在床边，脸上刚有的一丝血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弟子无力破开这天门，让师尊失望了。”

    纵千秋被宗门上下都认为破开天门，对他来说是轻松至极的事情，但随着时间流逝，曾经的手下败将都已经破开天门，得道成仙，纵千秋依旧停留在先天，直到生命的尽头。

    “弟子还有几件心事，还请劳烦师尊。”

    青元上人赶紧应下。

    纵千秋微微一下，抬起瘦弱的手指向旁边的书阁

    “里面是我推旧出新整理或创立的功法与道经，可供门派后辈修行，还望师尊帮忙上交宗门。”

    “好”

    “第二件事情就是，弟子想留下传承，遗泽后人。”

    “可以，为师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师尊，给你添麻烦了。”纵千秋抱歉道。

    “你小子给我添的麻烦不差这点。”青元上人看着纵千秋，挤出了一抹微笑。

    纵千秋也随着笑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困了。

    在青元上人布置下，纵千秋道意志得以存留。

    百年后，一个玉面青年进入这里，惊醒了纵千秋。

    在纵千秋震惊眼光中，玉面青年与他定下了约定。

    又过了许多年，一个前来采药的小子，误入这里，那小子身上的气息，瞬间就惊醒了纵千秋道意志。

    纵千秋现身，安抚询问道：“你名为？”

    那小子警惕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江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