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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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意外的消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没避着蔡琰。

    不过蔡琰对这些兴趣不大,听得云里雾里,干脆一只手撑着脑袋发呆。

    好一会儿,刘尘说的口干舌燥,颇为头疼地将额头磕在桌上。

    “砰”的一声将她惊醒,青年叹气道:“……想不出好的破解之法呀,早知道给牛金做一辈子工得了……每天还有小白酥陪着……”

    黑袍内,梁文冷哼,似乎想起家里好菜被猪拱了,有些不开心。

    “蔡书佐,说说你那朋友吧,我想放松下脑子……”

    趴在桌子上的刘尘突然开口,像是无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

    蔡琰一怔,见梁文没啥表示,这才道了句“哦”,便讲起故事。

    蔡琰说她的那位朋友,长得不但很好看,而且能歌善舞,嗓音极美。

    早年,她是流民,本是张杨从河内流民中掳来,训练成舞姬,想要送给吕布,可惜吕布没见到,倒是被呼厨泉劫去了。

    张杨与呼厨泉有些交往,便派人去讨要,言辞犀利,坦言要将人带走,呼厨泉害怕被报复,咬死说不是他们劫掠的。

    最后,还偷摸将人送走了。

    刘尘静静听着,不得不为汉末女子的命运多舛感到痛惜,蔡琰如此,她的那位朋友也如此。

    “她叫小蝶,是不是因为舞跳的好,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跳的确实好,清歌妙舞,可以一边唱,一边跳,身子柔得像一条可以缠住人的美人蛇,她跳的是宫廷贵族才能观赏的舞蹈,曾跳给我看,可把我一个女子都迷住了……”

    蔡琰有些迷醉地说道:“不过,她叫小蝶不是因为舞跳得好,而是因为她的脖子上有个红色胎记,像只飞舞的蝴蝶。”

    “你说什么?”

    “卧槽!”

    梁文和刘尘几乎同时看向蔡琰,刘尘猛地站起,梁文则是双手霍地撑在桌子上,厉声道:“她现在在哪?”

    蔡琰被两人突然的举动,吓一跳。

    尤其是梁文语气,冰冷得像是冬夜里刺骨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师长……呼厨泉送走的,很是神秘,我也不是很清楚……”

    女子怯怯地回应。

    ……

    当天夜里。

    一队百人骑兵,带着刘尘的亲笔信,奔赴西河郡以西的南匈奴居住地。

    信的内容很简单,询问那位小蝶姑娘的下落,如若不说,袁家必让并州发兵,歼灭太行山西面的匈奴势力。

    信中透露。

    那位小蝶姑娘是袁绍义女,地位与刘尘等同,如今的刘尘已经坐拥幽州,这个消息大汉已经传开,无需质疑。

    如果呼厨泉弄虚作假,有任何欺瞒,幽州牧将为义妹,亲征南匈奴。

    信里的内容,难辨真伪。

    但百人骑兵队无法作假,刘尘幽州牧的身份也无法作假,送信的幽州兵说,此事若泄露出半个字,让袁氏在中原落了面子,呼厨泉必迎灭顶之灾。

    尤其这支装备精良的骑兵,人数虽少,却无视南匈奴驻地的大军,就这么突兀地冲过来,将信送到呼厨泉手中,让这位匈奴单于手足无措,不敢斥责对方的无礼。

    汉兵已经很少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此刻竟仿佛苏醒的巨兽,重新露出利爪。

    匈奴部众人心惶惶。

    呼厨泉大骂袁绍,这个满脸横肉的胖子都快郁闷死了,你袁本初有个义子就够让人糟心了,怎么又来了个义女?

    那女子在一年前,被他送给幽州的乌桓单于,为的是帮他在袁绍面前,说些好话。

    因为之前数年,袁绍攻打公孙瓒,乌桓一直出兵相助,袁绍与幽州的乌桓部落关系很好。

    可这时候问呼厨泉女子在哪,他除了知道被送去乌桓,哪里清楚具体情况。

    而且……

    当年护送女子北上的队伍,在辽西郡被辽东来的一支军队偷袭,财物和进献的全部女子被抢劫一空,匈奴兵就逃回来七八个。

    而女子的行踪,一直有张杨给的压力,呼厨泉把人送丢了,也不敢大肆寻找,更不敢招摇,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现在想想。

    如果此女真是袁绍的义女,那他们就是劫了袁绍的女儿,想要送给乌桓,然后希望乌桓帮他在袁绍面前说好话……

    他娘的!

    这干的都是啥事?

    ……

    呼厨泉的回信,很快被送到蓟城。

    深夜,州府的一处书房内,刘尘和梁文收到信后,脸色异常的难看。

    青年强压心中怒火,问道:“军师觉得,可信么?”

    梁文摇摇头,“不知道。”

    这位全身掩盖在黑袍下的男子,近几日就这么静静坐在房内,一动不动等待消息,如果有人可以透过面罩看到他的脸,一定会发现,男子脸色憔悴的可怕。

    这几日,他几乎没睡觉,只坐在轮椅上稍稍打盹,他害怕自己睡着了,会错过消息。

    刘尘考虑了下,道:“要不要我亲自率军过去?打到呼厨泉说为止?”

    “不用,你去强问,反而弄巧成拙,他为求保命,哪怕另有隐情,也会咬死不说。暂时留着他的命吧,可能还用得上。”

    梁文摇摇头,语气说不出的落寞。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为女儿的消息而痛苦了,次次都是有一点希望,然后立马被另一个意外吞没,厄运像是接连不断。

    梁文心中自责。

    如果因为他弑君,老天想要降罪,他只希望一切都报在他一人身上,不要殃及无辜。

    “我去一趟辽西!”

    刘尘思忖许久,突然对梁文道。

    梁文收回思绪,摇摇头,“太危险了,而且消息不可靠,又是被辽东的军队劫走,你怎么查?”

    刘尘同样摇摇头,“军师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三郡乌桓自从祖父离世后,就越来越不安分,虽然帮着一起攻打公孙瓒,但他们原本就与公孙瓒是仇敌,而且又与袁绍关系莫逆,我不得不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想过待在犷平的阎柔与鲜于辅等人么?我们来蓟城这么久,这帮幽州旧吏似乎毫无动静,想来不一定支持你。”

    梁文叹道:“你想去辽西,总要带兵过去,若他们有异心,此行会很艰难。”

    刘尘笑道:“他们会配合的,军师一切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