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匪:从占山称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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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想醉而不得醉

    当日,朱应辰便知道了鲁铁和黄赋两人遇到宗泽的事情。

    朱应辰也很好奇,这宗泽想要来虎头寨,到底是何事。

    只可惜鲁铁和黄赋却将宗泽赶走了。

    朱应辰只得吩咐二人,以后遇到宗泽上山,务必要将他带到寨子。

    对于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宗老将军,朱应辰也是仰慕已久。

    ……

    再说那宗泽,回到了登州城里,早已累得疲惫不堪,休整了两日,才将精神补了回来。

    不过等到精神饱满后,宗泽决定还是再去一趟虎头寨。

    宗承无奈,只得听命从事。

    第二日早上,四人一同从小湖村开始进山,这次宗承牵来了一匹驽马,也让宗泽少了些奔走之苦。

    林茂光幽谧,潭平影澈深。

    深山寻小道,乱草藏青石。

    行进了半个时辰,日上半空,四人又来到了上次讨水的那个小村子。

    “几位脸生得很,这是去往何处呢?”老翁又给四人拎来一壶凉水,又问着同样的话。

    宗承看着老翁,心道前几日刚来过,就将我们忘记了?

    “谢长者赐水。”

    “我们这是想去山上的虎头寨拜访一下。”宗泽拱手道。

    “虎头寨?”老翁听到几人要去虎头寨,神色微微一怔,然后继续道,“那可不是游玩的地方,林密山险,寨高墙深,又盘踞了一伙了不得的人物。”

    “几位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老翁劝道。

    “若是不弃,就在我这村子附近游看一下,那倒也无碍。”

    “长者,我们是有要事,想见见虎头寨的各位好汉,这虎头寨不得不去。”宗泽对着老者说道。

    “前几日我们已经探访过了一次,也在这里得长者赐水。”宗泽拱手道。

    “哦!”老翁似乎是想起来了。

    “不过,在山里一处险峻地,有个拿着狼牙大棒的黑脸好汉将我等拦了下来,最后只得无功而返。”宗泽继续道。

    “今日欲再拜访山寨,只是担忧那黑脸好汉还在山路上阻拦,若再遇之,又只能无功而回。”

    “不知长者可有办法,避过那好汉。”宗泽拱手向老者求应。

    “拿着狼牙大棒的黑脸好汉?那定是虎头寨的鲁铁了,此人经常就是守在虎头寨前的山路旁。”老者点了点头。

    “他路过我这村子时,也还会经常讨水喝,不过粗鲁得很!”

    “要避开那黑脸汉子,也很简单,他不会经常守着那山路,若是你们运气好,今天就撞不到他。”

    “所以,就是看运气了?”宗泽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是的!”老翁点了点头。

    “老丈,这有一包茶,一钱银子,借你一壶水。”就在宗泽想继续问的时候,老翁的篱笆院子外突然来了三人。

    喊话的是为首的年轻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

    看他的样子,对这里也是颇为熟悉,不是第一次来了。

    宗泽四人也好奇地看着突然而来的三人。

    “有客人呀?”

    “四个路人,也跟你一般,是来喝口水的。”老翁笑着道,看样子他对这个年轻人也是很熟。

    “老丈,我都跟你说过了,你就在这里开个茶肆,那是多好!”

    “哈哈!人老了,做不得那些事情!”老丈走上前去,接过了茶叶,不过那钱银子倒是没拿。

    年轻人也没拿回银子,而是直接放进了老翁的屋子里。

    “朱官人,院子里没有桌椅了,能否跟那四位山客,共坐一桌?”

    老翁的院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不过是张八仙桌,能坐上不少人。

    “这有何不可!”说着,年轻人便朝着宗泽四人走去。

    旁边的两个壮汉,则是跟着老翁,帮忙砍木搬柴烧茶去了。两人也很熟络,老翁也很是习惯。

    “能否一坐?”年轻人走上前去,拱手拜道。

    “此非我等桌凳,有何不可!”宗泽笑着对眼前的年轻人说道。

    看得出来,这年轻人是个尊老敬老之人,定是善良之辈。

    “谢了!”年轻人在一条空凳子上坐了下来,左边是宗泽,右边乃是两个健仆,对面乃是宗承。

    “小子姓朱,见过诸位!”这年轻人,就是在山间闲逛的朱应辰了。

    “老丈姓宗,见过小友!”

    听得老丈姓宗,朱应辰心里咯噔一下,又端详了老丈一下。

    看这气质,莫非就是宗泽?

    两人又是客气一番。

    “几位是来山中游玩的吗?”朱应辰客气地问道。

    “天气酷热,来山中避暑,游玩一番。”宗泽说道。

    “小友莫非也是来游玩?”宗泽问道。

    “自是出来闲逛一番。”朱应辰笑道。

    “看小友样子,来这里也非是一次了吧!”

    “闲来无事,就会来此领略山水之情,再带一包茶,或是一壶酒,沉醉山水之间也!”朱应辰笑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宗泽颔首畅然笑道。

    “欧阳相公的《醉翁亭记》,晶莹润畅,豁达自由,音节铿锵,是少有的名篇。”朱应辰道。

    “欧阳相公游玩滁州山水时候,恐怕也是和我一样,心旷神怡,洒脱自在!”朱应辰继续评说道。

    “只可惜,我生得太晚,若是在七八十年前,必要去那滁州琅琊山,跟欧阳相公一起纵情山水。”

    “朱官人真是雅致之人!”宗泽感叹道。

    “不过,依老夫之看,欧阳相公在滁州,估计也没有小友这般洒脱自在。”

    “此话何解?”朱应辰问道。

    “欧阳相公知滁州,乃是被贬,加之新政失败,此间不知多少忧愁苦闷。”

    “游玩滁州山水,恐怕只是借山水之乐来排遣苦闷。”

    “不过欧阳相公又是想醉而不得醉!”

    “所以才有这《醉翁亭记》”

    宗泽笑着摇头,在他看来,年轻人不懂人生的苦闷。

    “哦……想醉而不得醉!”朱应辰听着宗泽的话,暗自点头,上辈子的时候,他又何其不是。

    众生苦闷,若是都能一醉而休,那也是人间大幸。

    至于这辈子,他倒是想得开了!

    “受教了!”朱应辰拱手拜道。

    “不过欧阳相公若是知道大宋当今之状,又怎敢独自一人醉去!”宗泽自顾地感叹。

    “想庆历之年,官家仁政,朝廷人才济济,江湖遍是能人,民丰物阜,内外善美。”

    “现如今,朝廷小人当道,江湖匪类聚集,民困物乏,内忧外患。”

    “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听着宗泽的感叹,朱应辰也沉默住了。

    半晌过后,才幽幽一叹。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说罢,自顾思考起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宗泽喃喃着。

    朱应辰的话,猛地像一鼎大钟,及时地敲在了宗泽混沌的脑中。

    “是我迷醉了!”宗泽悠悠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是酒醉刚醒。

    他虽位卑人轻,可天下之事,也是有责任,不能只是在唉声叹气。

    应尽全力而为之!

    “小友,受教了!”宗泽站了起来拱手拜道。

    “老丈,多礼了!”朱应辰也站了起来回拜道。

    宗泽不知道,对这句话,朱应辰可是跟他完全想得不一样。

    在朱应辰看来,既然你老赵家当不了这个天下,他老朱就要去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