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刺杀东京留守
政和五年(1115)的最后几十天,在一片平静中掠过。
虎头寨的每个人,都像一只勤劳的蚂蚁,勤勤恳恳地堆积着他们的力量。
朔风扫过,彤云密布。
伴随着一阵爆竹声,虎头堡上的虎头大旗,迎着寒风,等来了波诡云谲的政和六年。
朱应辰静静地坐在房舍中间的炉火旁,右手边还有一杯小酒,左手边挂着辽国的地图。
上面的东京辽阳府已经被他重重地圈了起来,他知道这里即将要有一场风暴。
房舍外面,众多统领健勇正围着篝火饮酒吃肉。
这是还在兴建中的虎头堡第一次举行宴会,朱应辰也特意从登州调来了大量的酒食。
喝酒吃肉之间,几个汉子兴致大起,便是扭起了腰舞,又有几人对着远处的大海放声高歌起来。
“朔风起,枯草吹,海那边的娘子……”
虎头堡中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寨主,最近有什么事情的吗?”
萧安拿了些肉食,敲进了朱应辰的房舍,看见朱应辰正凝神注目地看着地图,不由得好奇问道。
“辽阳府?”萧安看到辽阳府上的圈圈,补充问道。
“辽阳府有些不平静。”朱应辰点了点头道。
“那边的细作有什么消息?”萧安问道。
朱应辰没有回话。
他们布置在辽阳府的几个细作,根本没什么消息传来。
朱应辰笃定现在辽阳府不平静,完全因为他是个穿越客,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事情机密!”缓了一下,朱应辰转头对着萧安道。
见寨主神神秘秘,萧安也不再多问。
“萧主事,耶律都统正旦贺礼准备得怎样?”朱应辰突然又问道。
“一切妥当的。”
“好!今日便给耶律圭送去。”朱应辰道。
“顺便告诉耶律都统,半月后,我们将苏州关移交给他。”朱应辰道。
“寨主,真要交出苏州关?”萧安有些关切道。
这可是关南百里的咽喉,让出了苏州关,辽兵可以沿着海岸直抵虎头堡。
而且他们已经在上面耗费了很大的心血。
他以为,这只是朱应辰的缓兵之计,并不会真的将苏州关交出去。
“这你莫要操心。”朱应辰摇摇头。
“另外,告诉耶律圭,尽快将巡检使一职给我!”朱应辰吩咐着。
“好!”萧安听罢,点了点头。
“顺便提醒他,大宋朝廷已经联系上我们了,准备招安我等。”朱应辰吩咐着。
萧安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连连点头。
同时也不禁赞叹,自家寨主真是一个会左右拉扯的人物。
……
政和六年(1116)正月初一,正旦日,下午。
辽国苏州城。
耶律圭接到了朱应辰的两份大礼,一份金银珠宝,他丢进了仓库中。
还有一份,则是他期待已久的苏州关。
就在他正高兴之时,朱应辰的使者又告诉他,如今虎头寨已经收到了宋廷的诏安书。
寨主不愿接受,只求能早日加入大辽。
见到朱应辰已经如此说,耶律圭也不藏着拖着,直接将扣在手里的关南巡检使任命书交给了使者。
当日晚上,虎头堡上,便插上了早已制作好的关南巡检司大旗。
朱应辰,摇身一变,也终于成了有正经身份的人了。
虽然这也只是芝麻小官。
不过有了这个身份,朱应辰在未来的动乱中,也可更容易谋取利益。
至少,在关南百里地上,他可以以官府的名义征募那些庄汉了。
朱应辰得了关南巡检使一职,虎头寨上下也颇为高兴。
于是,当晚,再摆酒肉之宴!
……
政和六年(1116)正月初二,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朱应辰带着一队人马,打着关南巡检司的旗帜,巡视关南之地,安抚人心。
萧安继续着虎头堡的营建,同时也在关注的北方的事情。
苏清贤带着几个夫子,开始了新的教化。
杨志远没了醉意,又开始训练辅兵。
此时,辽国东京城。
东京留守萧保先皱着眉头,看着马车前面打架的一群地痞,颇为生气。
就是这些个泼皮无赖,惹得东京城乌烟瘴气。
连他出门,都要被他们给挡住。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来人,将这些泼皮都驱赶走!”萧保先怒喝着。
“诺!”
作为留守司的护卫,他们皆是精锐,虽然人数不如这些泼皮,但是真要敲起这些泼皮来,那是以一当五!
这些泼皮看见一群护卫提刀赶来,神情一紧,也停止了争打。
不过,很反常,这两伙人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仓皇而逃,而是像一群野狗一般,紧紧地盯着冲来的留守司护卫。
冲来的护卫也有些诧异,往常时候,这些泼皮看见他们,必会退避三舍。
但不管了,这些泼皮真要往他们刀子上撞,他们也不用客气。
马车里,东京留守萧保先继续闭目养神。
忽然,只听得马车右边一阵蹿响。
“大胆!”
“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冒犯留守司的车驾!”然后又听见马车车夫的大喊。
“啊!”还没等萧保先询问,就听见车夫的一声惨叫。
萧保先神色一愣,心道不妙。
“砰!”马车的车门被撞了开来。
“你们是何人!”萧保先怒喝道。
只见得外面,几个蒙面匪人正凶恶地盯着他。
“来向萧留守索命!”为首的匪人,杀气四溢。
“什么!”萧保先大惊。
此时,他的护卫一大部分已经被那群泼皮纠缠住了,马车左右剩余的四人个护卫,也被匪人拦住。
“送萧留守!”
为首的匪人也不跟萧保先废话,冲进马车,一刀杀出。
萧保先见状,连忙侧身一闪,狭小的车厢里,正好躲住了这一刀。
“好汉,有话好好说!”萧保先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求饶。
“呵!”匪首冷笑一声。
“嘭!”然后一脚扫过,将萧保先踢翻。
接着猛地扑了上去,如老虎扑羊,萧保先刚要反抗,就被匪首按在了车厢木板上。
匪首提起长刀,恶狠狠地压在萧保先的脖子上。
“好汉!”
“嘶啦!”一刀划拉,鲜血喷射而出,飞溅车厢。
只见得这位大辽东京留守,片刻就没了生息。
“撤!”杀了萧保先,这伙匪人也不再纠缠,借着混乱的街道迅速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