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此剑,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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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切的开始

    “卖包子嘞,又香又大的肉包子,一文钱一个嘞!”

    “烧饼!烧饼!刚刚烤出来的烧饼!”

    “冰糖葫芦,三文钱一串,五文钱两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喧嚣的街市,一众小贩正卖力的吆喝着,向过往的行人推售着自己的产品,人流攒动,大家伙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买菜的买菜,赶路的赶路,有时碰上熟人,就还来不及寒暄几句,就被人群冲散,好不热闹。

    可一个衣着破烂的小乞儿却似突然闯进唯美画卷的异类,突兀且显眼,令的周围的行人都不由的侧目观看,不时的指指点点,好奇这是哪来的小乞丐。

    “喂,这里是朝阳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乞讨滚出去!”

    喧闹聚众的人群,引起了正在巡视的守卫关注,见不过是一个乞丐,立马挤开拥挤的人群,走到小乞丐的面前,对他大声呵斥。

    “我……我不是来乞讨的。”

    弱弱的声音传出,小乞丐无助的低下头,不敢与守卫对视,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哼,就你这样的,你不是来乞讨的那是干嘛的,穿成这样就敢进朝阳城,你胆子也是大,念你还小,此次就不追究了,你速速离去!”

    “我……我真不是乞丐,我是来找人的,我的娘亲在这里,我是来找我娘亲的,我不是乞丐。”

    小孩的声音激动起来,原本一直低着的头,终于也是鼓起勇气抬了起来,脏兮兮的小脸,面对着守卫,眼睛中布满雾气,却是紧紧的咬着嘴唇,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

    “哦,找人?你娘亲是谁,为什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守卫却是嗤笑一声,能在朝阳城居住的,非富即贵,即便是个摆摊的小贩,也都是有身份背景的,像是大家族的旁系子弟,或是宗门子弟的家属,总之背后都是手眼通天之辈,眼前这个看着就是乞丐模样的小屁孩,要真有家人住在朝阳城内,怎么可能将自己弄成这个模样,所以守卫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来找我娘亲的,真的!”

    明显看出了守卫的不相信,小乞儿慌忙解释,嘴唇咬的更紧了,双手也是不停的摆动,神色焦急无比。

    “行呀,那你说说,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守卫也是来了兴致,他想看看面前的小乞丐到底要怎么做。

    “她,她叫玉溪烟……”

    提到母亲的姓名,小乞儿却是显的底气不足,脑袋又一次深深地低下,不复之前的模样。

    “玉溪烟,好熟悉的名字,嘶,好像在哪听过,哪来着?”

    守卫一听到玉溪烟这三个字,原本玩味的神情也是消失不见了,因为这个名字带给他一股熟悉感,在他的记忆中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玉溪烟,这不是城主三年前纳的小妾吗。”

    “对,我也想起来了,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城主大人的妾室,那这个小孩……是城主大人的子嗣?”

    “怎么可能,三年前纳妾,就算是纳妾时就已怀孕,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大了,更别说城主大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子嗣,这些年都因为这件事急成什么样了,真要是的话,早就告知全城了。”

    “也是,那这小孩……”

    那妇人不敢再说下去,但周围的人也都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毕竟孩子不是城主大人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众人不敢再想下去,生怕得罪了城主大人,连忙散开,离小乞丐远远的。

    守卫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面色有些不善,看着小乞丐,语气有些低沉。

    “你再说一遍,你娘叫什么!”

    “玉……溪烟……”

    小乞丐也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变得十分怪异,甚至许多人眼中带着怜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切好像都是他母亲的名字带来的。

    “你没说谎?你要知道要是敢骗我的话,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了。”

    “我真的没说谎,我娘亲真的是玉溪烟!”

    小乞丐都要哭了,他不知道他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他也不知道他娘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个名字可以带来这么大的反应。

    “行,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她。”

    “真的?”

    小乞丐不敢相信,毕竟刚刚这位大哥哥对他并不礼貌,态度说是恶劣都不为过,现在却要带他去找娘亲,这个转变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当然是真的,我还要亲自确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嗯,没问题,只要找到了娘亲,她就会为我证明。”

    “呵呵,希望如此吧。”

    画面一转,眼前就又是另一幅场景,只见一位妇人身着青色长裙,头顶琉璃玉簪,面色白皙,双手交于身前,白色的束带将她胸前的饱满勾勒的淋漓尽致,雍容华贵之感扑面而来,只是手上的老茧却是怎么样都藏不住,一看就是常年劳作。

    方才的小乞丐见到这位妇人的一瞬间,激动起来,可是当他看到双方的衣着之后,神色又黯然下去。

    “怎么回事?”

    妇人缓缓开口,望着眼前身着盔甲的侍卫,还有他身旁的小乞丐,皱起眉来。

    “回禀夫人,刚才我在外巡逻的时候,碰到这个小乞丐,并且这个小乞丐声称是您的孩子,属下不明真假,只能带来由您亲自断决。”

    守卫单膝下跪,低头向妇人答道。

    “什么!你叫什么名字,胆敢污我名声,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玉溪烟瞬间震怒,看着眼前的小乞丐,面色凶恶。

    “娘……我……我……”

    小乞丐被玉溪烟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张地抬起头,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娘亲,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本来脸色还略带狰狞,想要惩治眼前这两个人的玉溪烟,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以及面前这个虽然脏乱,确实仍旧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面庞,芳心乱颤。

    “尘儿?”

    “嗯,是我,娘亲。”

    “你们都先下去!”

    玉溪烟立刻下令,将原本在屋中守候的三位侍女和守卫全部赶了出去。

    带到屋中所有人都走光,只留下自己与小乞丐两人时,玉溪烟这才面色略带复杂,又显得十分无奈地开口。

    “你来干什么,剑锋呢?他也来了?”

    “没,爹爹死了,死之前叫我来朝阳城找你,说要我代替他取遗失之物。”

    提到自己的父亲,小乞丐神情明显又落幕几分。

    “死了?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玉溪烟听到曾经的丈夫死去,也是神色复杂,叹了一口气。

    “早知如此,他当初又何必如此决绝,我们又怎会走到如此地步,哎……”

    “什么,剑锋死了,谁干的!”

    突然,一声愤怒的吼声,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寂静,随后一道身影冲进房内,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杀意。

    “啊!”

    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身影,小乞丐被吓到了,尤其是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令的他浑身都是被刀锋划过,震颤不已。

    “玉溪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

    突然闯进的中年男子并没有注意到小乞丐,反而是面色狰狞的盯着玉溪烟。

    玉溪烟却没有回答中年男子的问题,反而是径直走到了小乞丐的身边,轻轻的扶着他的脑袋,安慰着。

    “没事,别怕,这位叔叔他不是坏人,沈卓,没看到屋里还有孩子吗,把你的气势收一下!”

    “他就是你和剑锋的孩子?”

    中年男子这才看到躲在角落的小乞丐,面色逐渐变的柔和起来。

    “是。”

    淡淡的回了一句,玉溪烟就不再理会,领着小乞丐坐到了床上,也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脏乱,替他打理起了长发。

    “你……”

    沈卓被玉溪烟的态度噎到了,不由得更加恼怒几分。

    “你别转移话题,剑锋到底怎么死的,你究竟知道什么,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回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剑锋是我兄弟啊,他死了,我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

    “沈卓!我再说一遍,滚!”

    玉溪烟也不复之前的平淡,双眼变得通红,声音中带着颤抖,厉声吼道。

    “娘……”

    小乞丐明显还没有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原本平日里温婉贤惠的娘亲变得如此模样,心中也是十分难受,他知道这是因为父亲的死,刺激到了母亲。

    “娘在!娘在!”

    一把将小乞丐拉入怀中,玉溪烟轻轻拍着小乞丐的后背,再也忍不住眼中噙着的泪水,缓缓顺着面庞滑落下来。

    “娘,不哭,不哭,爹爹说了,他不后悔,您也没做错什么,他让你不要伤心,尘儿也不想看到娘亲哭,娘亲不哭。”

    “嗯嗯,娘亲不哭了,不哭了,娘亲带你去洗一洗好不好,看你脏的,我们去换个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嗯,好!”

    “等下!”

    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母子二人,沈卓沙哑的开口。

    “他……叫什么名字。”

    玉溪烟顿住脚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

    “剑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