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以道
繁体版

第3章 武痴姐弟

    “你……你们俩是哪个系的?给……给我看看你们的学生证。”孙不达心虚地贼喊捉贼。

    “同学,别紧张。”站定之后,女孩终于说话了,“我们知道你是学生,也知道你最近一直来这里锻炼。我是跆拳道社团的社长,看你根基不错,准备招你进社团。”

    “就是这样。”高大男人点点头。

    孙不达这才松了口气,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谢谢两位好意,再见!”

    他刚要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去,两条手臂一上一下挡住了他。

    “不加入可以,比试一下!”女孩口气坚定地说。

    “比试比试!”高大男人说。

    孙不达说:“两位男才女貌,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在下认输。”

    女孩听孙不达这么说,顿时一股无名火怒上心头:“还没打就认输,你是不是个男人?”

    “是不是男人?”高大男子说。

    “严格来说,我还是个男孩。”孙不达自觉严谨地回答。

    女孩一听,以为孙不达是故意戏弄自己的,顿时满脸绯红,愠怒道:“敢讨老娘便宜?给我过来。”

    女孩一把抓住孙不达的衣服,把他拽到了场馆中间,双手在胸前交叉一下,然后摆到身体两边,行了个跆拳道礼,说:“我叫郑水娟,你的大二学姐,多指教!”

    “我叫郑金舟,你的大二学长,多指教!”

    “你们俩……”孙不达从两个人的名字,听出来了点什么。

    “我是姐姐!”女孩说。

    “我是弟弟!”高大男人说。

    “我还以为是兄妹呢,原来是姐弟。”孙不达好笑地说,他扔下自己手里一直拿着的外套,一手插兜,一手举起来,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比试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你们尽可以打我,我绝不还手。”

    “什么条件?”郑水娟问道。

    “第一,无论比试结果如何,任何人不允许对外透露。”孙不达目光严肃的说。

    “要是打输了,被师父知道,又得给我加训了。”孙不达心里默默吐槽道。

    “没问题!还有呢?”

    “不可以泄露我的身份。”孙不达一句一字地说。

    “你……什么身份?”郑水娟看他严肃的表情,一时也被唬住了。

    孙不达右手握拳,左手为掌,行了一个江湖礼,激昂说道:“在下孙不达,茅山第四十九代内门弟子,当代茅山掌门邱天师关门弟子,茅山史上最年轻的准天师,下代茅山掌门候选人……有请了!”

    “啊?”郑水娟和郑金舟姐弟听的顿时如坠云雾,面面相觑。

    “你们答应过了,一定要替我保密身份啊。”孙不达说。

    “你自己别说出来不就好了?”郑水娟反问道。

    场面一时沉寂无声。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说了就说了,你们保密就是了。”孙不达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别说废话,开始吧!”郑水娟催促道。

    孙不达摆了一个起手式,说道:“节省时间,你俩一起上吧。”

    “没必要!”郑水娟一个前踢,冲了上去,“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京州大学体育馆跆拳道馆内,传出来一阵阵沉闷的击打声,偶尔夹杂着痛苦的哀嚎。

    不一会儿,郑水娟的声音响起:“老弟,一起上。”

    然后又是一阵阵更加激烈的击打声,和更加频繁、痛苦的哀嚎。

    十多分钟之后,跆拳道馆的门从里面啪嗒响了几声后打开,一个青肿了一只眼睛的少年推门走了出来,侧脸对身后的房间说:“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两件事,也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哼~”

    说完扬长而去。

    跆拳道馆内,郑水娟和郑金舟姐弟鼻青脸肿地瘫在地板上,喘着粗气,但是眼神中都流露出来异样的神采。

    “老姐,这小子真厉害。”郑金舟有些失望,又有些惊喜地说。

    “还……还凑合。”郑水娟嘴硬地说。

    “一定要把他拉进跆拳道社团,这样的人才,不能浪费了。”郑金舟说。

    “拉进来之后呢?咱们教得了他?咱们老爹又不在这。”郑水娟反问。

    “那……那怎么办?就这么浪费了?”郑金舟着急的爬起来,看着老姐问。

    “打不过……那就加入!”郑水娟看着天花板,声音低到别人几乎听不见。

    刚下到二楼的孙不达,看四周没人,顿时抓耳挠腮起来,浑身被姐弟俩踢了无数脚,硬是被他抗了下来,现在四下无人,他赶紧释放了出来。

    “这俩武痴姐弟,配合的太默契了,一般人十个八个的,我打起来都没这么费劲。”孙不达捂着腰腹,慢慢地挪下了楼。

    医学院的宿舍,是四人间,室友们在学习方面都很认真,八九点钟也才陆续从图书馆和学习小组回来。

    孙不达偷偷在浴室里给自己上了些药,感觉舒服了很多,就上了床,沉沉睡去了。

    小丘山车站。

    说是车站,更像是一个公交车停车场,几辆大巴车散乱地停放在一处开阔点的泥土地上,场地旁边有三间连成一线的工地工房,用来购买车票。

    周六下午,一辆破旧摇晃的大巴车停在了小丘山车站,几十个人陆续下车,里面混着一个穿着陈旧但干净的牛仔裤和白T恤的少年身影。

    孙不达提着一只老旧的黄皮箱子,在路边一个小摊子上买了一份儿菜煎饼,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唉,老板,去石窑村坐什么车啊?”孙不达边吃边问。

    菜煎饼老板是一个穿着暗红色碎花长裙的大妈,大妈抬头看了看四周,用手里的木勺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蓝色公交车,木勺子上面粉末纷飞:“小伙子,你坐那个车,那是环村公交,路过好几个庄子,第三站就是石窑村了。一个小时一班,你要是想快点的话,也有私人的黑车,价格贵了点,但是随时能走……”

    孙不达坐在摇摇摆摆地公交上,公交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泥土和石头的路面上,车里十几个人,跟随着公交车的节奏,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半个小时的路程,孙不达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摇出来了。

    到了石窑村,下了公交之后,孙不达就蹲到路边的草丛里呕吐了起来,不久前刚吃的菜煎饼,又都吐了出来。

    好一阵之后,孙不达才腿软脚软地站起身,看了看位置,孙不达发现自己站着的地方,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木质路牌,上面写着三个红字:石窑村。红色已经被风沙吹得快要退尽,模糊的几乎看不清了。

    旁边一条光滑蜿蜒的小路通向远方,远方的背景是一片山脉,山脉下,可以零落的看到一些房屋的影子。

    孙不达抖抖精神,沿着小路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