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远亲。

    有点印象，记忆深处，好像三年前爷爷过八十岁生日的时候见过。

    老爸老妈还让黄兰跟人家学呢。

    至于那时的黄泽，学渣不敢说话，二十多年前的水木，那哪里是想学就能学的了的？

    “我的天。”回忆了一下长相，黄泽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

    “怎么了？”

    “没怎么。”

    “好，你回家，不，你还是去龚樰家见见她吧，你在外面的这一个多月，唉……”

    徐厂长叹了口气。

    “有些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那些人传起谣言来毫不负责任，幸好沪海这边的报纸都突然不说了，但其他地方已经是沸沸扬扬了，迟早会传进来的，你不是都出国混了吗？干脆带她出去散散心算了。”

    “当然，这就是我一建议，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决定吧，我个老头子也不好说什么。”徐厂长知道站在黄泽的角度，做什么都是无可指摘的，干脆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我明白了，谢谢厂长。”

    ……

    回了家，跨上摩托，黄泽的心情没太大波动。

    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的。

    现在的人们比较闲，没什么娱乐活动，

    这么大的事，管它是真是假，是不是谣言，吃瓜就完事了。

    加上龚樰算是现在国内最火的女演员之一，堪比后世兵兵补税。

    热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根据近两年的相处，黄泽还是更相信这是谣言。

    一是看人。

    二是记忆，前世龚樰貌似没住牢，如果真如传的那样，不住牢是不可能的，八成得吃花生米。

    在外面好好的，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唯一的选择，只能远离，让时间去证明你究竟吃了一碗粉还是两碗粉。

    骑着摩托，黄泽先去了百货大楼。

    之前都是送到弄堂口拉倒。

    这次是第一次去家里，总不能空手去吧？

    买了点不贵，但又看起来挺有心意的礼品，黄泽敲开了龚樰家的门。

    “阿姨，我来找小樰。”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有点龚樰影子的妇女，脸上带着热情的笑，“阿泽是吧，小樰经常跟我们说起你，小樰就在里屋。”

    “还有，待会把东西都拎回去啊！来阿姨家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

    “一点心意。”黄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讨论，直接走到了里屋。

    龚樰在床上坐着。

    一看到黄泽，眼皮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眶也跟着红了，泪水刹那间覆满了眼睛。

    说不出的委屈。

    “黄泽，你还相信我吗？”

    “我当然信啊！”黄泽笑笑，“我不信你，谁信？外面那些人的话，都当他们放屁的。”

    “呜呜呜。”

    龚樰站起来，扑到黄泽身上哭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哪怕是十几岁就去插队，十九岁当文艺兵才开始联舞蹈压腿，我都没这么憋屈过。”

    “根本没人相信你，全都带着有色眼镜看你……”

    “没事的，事情都会过去的。”黄泽轻轻抚背。

    “高处不胜寒，《大桥下面》之后，你太火了，我看这股风是不会轻易停下来的，干脆跟我去外面吧？”

    “去哪里？”

    “港岛。”黄泽其实想过港岛和米国两个选择。

    在黄泽看来，肯定是想一步到位，直接刷通好莱坞的。

    但拍新专辑的事，让黄泽悟了。

    在那边弄个MV，人家都不听你的，还电影呢？想什么美事？

    是的，可以自己出钱，但前世混过剧组的自己太清楚了，不是出了钱，就得听你的的。

    暗戳戳的给你弄点事，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有这功夫耗下去啊？简直是浪费时间。

    想来想去，还是得学成龍前世冲进好莱坞的做法，先在基本盘打好基础，证明你牛，再走下一步更好。

    这样的话，就是港岛更好一点了。

    自己在那边也算适应，即使缺什么人手，也完全可以直接从内地制片厂请人，以港岛的物价来请，还出的是外汇，不信没人动心。

    “我要去港岛弄家电影公司，你去正好还能给我看着点。”

    “可是我也不懂啊！”她早就受够人们的流言蜚语了，能有机会不被人指指点点，也意动了。

    “再难能有现在难？”

    黄泽严肃地训了一句，“这么难都不怕了，你怕看公司？又不用你掌管，盯着点就行了，还能做破产不成啊？”

    “可，我怎么去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有钱，这个根本太大的问题。

    “我先去那边开个公司，到时候直接招聘你，你把沪影厂这边的事办好吧，出去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再决定是在哪边住着。”

    “对了，之前不是答应你要拍个你为女主角的片子嘛，去了港岛就拍。”

    “你还找我拍啊？”龚樰看了黄泽一眼，“我在国内已经完了，国外，更是毫无名气。”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是和你拉过勾的。”

    “我说话一向算话，说了要找你演一次女主角，就一定要找一次。”

    黄泽霸气十足，不容龚樰质疑，然后又提起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过也就这一部片了，你不会准备演一辈子戏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龚樰看着黄泽，重重地点了点头。

    黄泽端着对方的脸就是一记唇枪舌剑。

    ……

    在龚樰家待到快吃晚饭，黄泽才骑着摩托返回了家。

    在饭桌上，吃饭吃着，想到了花园洋房的问题，黄泽就把目光放在老妈身上了，“妈，你认识人多，咱们能买到花园洋房吗？我那歌迷来信太多了，必须得买个大房子来放信了。”

    “你那是想放信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老妈翻了个白眼。

    “到底行不行嘛。”

    “能行，不过得用外汇。”

    “没问题啊！我有美元。”

    “你想买哪里的花园洋房？”老妈一边夹菜，一边问。

    “离沪影厂近一点呗，东萍路怎么样？我早就盯上了。”

    “啪嗒。”老妈的筷子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你想买几号？”

    “十六号啊！”

    “还好，还好。”老妈想了想，点了点头，换了双筷子继续吃，“我给你打听打听吧，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不会是个小数字的。”

    “低于一百万，都能接受。”

    “妈，我吃饱了，去工作了啊！”

    这才夸下海口要带着龚樰拍一部片，总不能食言啊！

    那拍部什么片子就值得思考了。

    自己在港岛电影券是个新人，加上身份，港岛片最大的市场弯弯卖不过去，一般商业片pass，压根没多少赚头，搞不好还得赔钱。

    想来想去，还是跳出去，走欧洲三大卖美元的路子更合适。

    港岛，暂时只是作为一个拍片的跳板。

    那就得拍能拿奖的片子了。

    说起拿奖，上部拿到了威尼斯二奖，这部怎么也得有拿这种级别的奖的资质吧？

    要是不光拿奖，还能奠定自己在世界电影界的地位，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