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和白龙马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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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冲天炮

    折腾了一下午,回到客栈时已是傍晚。

    一进入大堂,慕容娜娜就闻到一股诱人的气味,“羊肉串!爹,你们先上去,我去吃两串。”慕容娜娜道。

    何二向童威使个眼色,童威领会是让他一旁照料。何二又吩咐小二,将晚饭送至客房,然后他们便上了楼。

    推开大堂后门,来到后院,慕容娜娜便见一位中年人在那烤羊肉串,他高大健壮,一脸厨子像。什么叫厨子像,所谓“脑袋肉,脖子粗,不是老板就伙夫。”。而他则二者兼具,即虽然看着像厨子,却有着大老板的气度。

    他面前是一具四尺长的烤炉,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堆穿好的羊肉串和各种调料。炉火烧得正旺,一排羊肉串“滋——滋——”冒着香气,它们红光满面,群情激奋,整装待发。这对于奔波了一下午早已饥肠辘辘的慕容娜娜来讲,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那人一边把羊肉串翻个身,一边唠叨着:“来——来得早,不如来——来得巧。”他说话有点结巴,抬眼看了一眼慕容娜娜,见是一位风尘仆仆的美少年,因为她的靴子上粘了不少泥巴。

    他拿了一把羊肉串,递给慕容娜娜,她接过后二话不说,直接开吃。羊肉很是鲜嫩,烤的火候也刚刚好,咬下去满嘴流油,口齿生香。

    两人忙着吃,都顾不上搭话。

    吃完手里的,慕容娜娜又从烤炉上拿了一把接着吃。

    那人道:“是不是没——没吃过这——这么好吃的羊肉串?”

    慕容娜娜“嗯——”着点点头。

    这时,小二端着个托盘过来,把两碗面放在桌上。

    那人道:“再尝——尝我的羊肉烩面。”

    两人坐下后,开始吃面,那人推过来一小盘油辣子,道:“辣子。”慕容娜娜用筷子夹了些拌在碗里,“还有糖——蒜。”慕容娜娜也掰了两瓣,尝了尝,酸甜爽脆,真是吃面的绝配。

    两人都低头“唏哩呼噜”地狼吞虎咽,偶尔目光相遇便会心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后,慕容娜娜把一碗面汤也喝个底朝天,她拍拍肚子道:“好饱。”

    那人这时也已吃完,他用餐巾抹了抹嘴,道:“串——你也大把地撸了,面——你也大碗地喝了,现在,能不能告知尊——姓——大——名?”

    慕容娜娜道:“在下慕容娜娜。”

    那人道:“慕容?跟当今皇上是——是不是沾点亲?”

    慕容娜娜道:“也沾那么一点点。”

    那人又道:“哦,那——那白雪公主你认识吗?”

    慕容娜娜不好意思再装了,她有点害羞地道:“正是在下。”

    那人道:“啊!原来是——是公主殿下,我用——用行大礼吗?”

    慕容娜娜笑道:“不用,不用。”

    那人接着道:“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容娜娜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天下第一拳,马大老板是也。”

    文景站在窗前,看到女儿和一个人胡吃海喝继而又高谈阔论,便问何二:“这是何人?”

    何二仔细一看,道:“这就是那个马大炮,他居然来了。”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文景道:“你去把她叫上来吧,该洗洗睡了。”

    何二应声而去,他刚进后院,就听马大炮大声叫道:“诶呀——诶呀——诶呀——”他一连三个“诶呀”,显得异常兴奋,接着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越说——越近乎,这么说——丫头,你还得——还得叫我一声师叔呢。”

    但见慕容娜娜小嘴一撇,道:“什么呀,姥爷从没说过,他收过什么徒弟。”

    马大炮道:“这不打紧,他不认,我认。”

    何二走到慕容娜娜身旁,低声道:“公子,该歇息了。”她知道是爹在叫她,极不情愿地道:“好吧,大叔,咱们明天接着聊。”

    马大炮亦是意犹未尽,道:“明天,又是明天。我——我还跟你说了,明天你要是走了,我把这儿也改—成一夜情。”

    慕容娜娜听闻此言,“咯咯”笑着离开。

    何二笑着对马大炮道:“马老板,可还记得在下?”

    马大炮看着何二道:“看——看着耳熟。”

    何二道:“什么叫看着耳熟?”

    马大炮道:“哦,是听——听着眼熟。”

    何二道:“你是贵人多忘事。”

    何二多年前曾和马大炮共处过一个饭局,当初他还是皇宫里的一个中层干部,自然不被那些江湖大佬放在眼里。

    马大炮拍着脑袋道:“想——想起来了,你是何——何大头。”

    他接着道:“瞧我这记性,是——是这样子的,你长得嘛,虽说不是特别的秀气,但声音很好听,很浑厚,很有磁性,所以说耳熟吗。”

    何二心道:“还秀气呢,就我这大肚子大脑袋的中年油腻大叔,还能跟秀气沾上边吗?”

    在天南地北地东拉西扯一通后,何二开始步入正题,他问道:“马老板贵庚几何?”

    马大炮答道:“我——我今年四十一了。”

    何二道:“长我一岁,我今年整四十,那我得管你叫哥了。”江湖上称兄道弟的很平常,马大炮也没在意。

    何二接着说道:“江湖上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能被何某人瞧上眼的没几个,但我唯独对大哥仰慕已久,如今一见,真是快慰平生。”

    这番话,马大炮很受用,心道:“这何大头也今——今非昔比了,不但身居高位,暗器功夫亦是威震江湖。连他都这么夸我,看来我的名声也响得很呢。”

    要知道,这何二可是拍马屁的高手,就连皇上都常常被他整得晕头转向的,就别说你马老板了。

    马大炮激动道:“兄弟,啥——啥也别说了,来,干了。”两人各端起一碗酒,相碰后一饮而尽。

    两人已喝得面红耳赤,热情高涨,趁热打铁,何二抓住马大炮的双手,诚恳地说道:“如不嫌弃,小弟愿与大哥结拜为兄弟。”

    此情此景,马大炮焉能拒绝。于是摆祭品上案,执焚香在手,齐声道:“我——马大炮,我——何二奎,今日愿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日月同鉴,如有背信弃义者,神人共戮。”

    再说慕容娜娜上楼后,文景问道:“你刚才跟马大炮聊什么呢?那么热乎。”

    慕容娜娜道:“爹,你不知道,大叔居然跟姥爷学过功夫呢。”

    “咦,有这么回事儿?”文景显得很好奇,于是慕容娜娜就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话说当年慕容娜娜的姥爷,也是宇文知音她爹,宇文泰来云游四方,一日途中夜宿顺风客栈。次日早晨去院里溜达,见一后生正在那里练武,他口中念念有词:“白鹤——晾翅,回头——望月,金鸡——独立。”随之摆出相应的各种造型。

    宇文泰来是顶级的武术大师,看了两眼后便知道此人练武不得其法。他笑道:“这位小兄弟,你这是练武呢?还是唱戏呢?”

    那后生停了动作,端详来人,见是位高大健壮的中年人,既威风凛凛,又平易近人,他浓眉大眼满面红光,此刻正乐呵呵地看着他。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后生听他语带讥讽,有些不悦,道:“当——当然是练武了,这你都看不出来,还唱戏呢,你看我是长得俊呢,还是口齿利——利——利索呢。”他说话本来就有些结巴,这一激动就更厉害了。

    宇文泰来道:“练武是为了实战,招式应简洁实用,目的是击败对手。唱戏是为了表演,净是些花拳绣腿,目的是取悦观众。”

    马大炮道:“那你是说我花拳绣腿了?瞧你挺——挺牛逼的啊!来,走——走两步。”

    宇文泰来不解,问道:“何为走两步?”

    马大炮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溜。”他一摆手,道:“来,咱俩比画——比画。”

    宇文泰来心道:“后生可畏啊,竟敢向我挑战。”

    宇文泰来走进场中,问道:“文比?还是武比?”

    马大炮道:“文——文比吧,你是客人,年纪又比我大,我得让着你,武比一顿乱拳,我怕打——打坏你。”

    他扎个马步,道:“你来——来推我,推倒算你赢。”

    宇文泰来道:“好,我出招了。”说着立起右掌,在离那后生三尺外,缓缓推出。

    见此,马大炮笑道:“我看你这才——才是花拳绣腿呢,唉——唉——”他但觉一股大力袭来,且越来越猛,哪里还撑得住,不由“噗通”一下坐到地上。

    马大炮坐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嘴里嘟囔着:“怪了,这是怎——怎么回事?”

    宇文泰来:“该你了。”说罢就随随便便地往那一站。

    马大炮站起身来,问道:“准——准备好了?”

    “好了。”宇文泰来道。

    “就——就这样?”马大炮问。

    “就这样。”宇文泰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