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坐飞机有些累，在头等舱动了些体力，他和俞飞鸿睡了很长时间。

    吃过早饭后，他们打车去奢饰品街购物。

    赵寻买了一身阿玛尼黑色西装，还有一双皮鞋。

    “我带着白色礼服呢，就不用买了。”

    走进LV店，俞飞鸿说着。

    “咱们在京城买的是白色的，这次你选一款自己喜欢的。”

    她选了一身浅红色的礼服。

    赵寻说：“你穿着有些显老。”

    “我挺喜欢穿红色的。”俞飞鸿笑着说。

    “那么就买下来。”

    顾长卫和李明启不知道买什么，赵寻笑着说：“在国外旅游说话声音要大，不会英语没问题，会比划手势就行。”

    有些人认为说话声音太大，这会给中国丢脸，这恰恰是错的。

    在陌生的城市，说话声音大才不会被欺负，这叫先声夺人。

    外国人之所以反感，是因为他们没占到你便宜。

    如果你说话声音小，文质彬彬样子，肯定会被宰客，买了东西也更贵一些。

    这就像卖切糕的，大部分都在南方卖，在东北卖容易挨揍。

    赵寻花钱，也给李明启买一身衣服，老太太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好衣服，她还有些不适应。

    “小赵，能来一趟意大利我就知足了，这衣服太贵了！”

    “李姨，衣服就是穿的，别管贵不贵，穿上好看就行。”

    “那好吧，回国我把钱给你。”

    赵寻一摆手：“给啥，这是我送你的。”

    顾长卫在京城定做的西服，这次不用卖，赵寻也就没给他买衣服。

    他们坐车去车站，买罗马到威尼斯火车。

    意大利和日本国土相似，都是狭长形的，适合高速火车运行。

    买完车票后，他们回酒店休息。

    中午吃过饭，坐出租车到车站。

    罗马到威尼斯480公里，火车行驶4个小时。

    坐在火车舒适椅子上，李明启感慨：“还是发达国家，火车都这么豪华。”

    赵寻在心里想：

    “现在意大利火车算什么豪华，国内再过20多年，高铁可比这豪华多。”

    过了佩尔努米亚，景色越来越好，特别是火车快到威尼斯时，坐在火车上，就像游乐场游车过水上隧道。

    走出威尼斯车站，赵寻吐槽着：“水上城市一股霉味。”

    想到以前威尼斯人生活，粪水都泼到大街上，味道可想而知。

    到威尼斯后，李明启问：“电影节在什么地方开？”

    “李姨，咱们要坐船去丽都岛，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在岛上举行。”

    “不在这啊？”

    “不在。”

    他们先坐船去码头，然后再坐客轮去丽都岛。

    坐船的时候顾长卫问他：“赵寻，我发现你很平静，罗马要比国内繁华许多，你怎么没有好奇心？”

    赵寻笑着说：“意大利的建筑和哈尔滨差不多，当初我想回哈市拍《钢琴教师》的，因为要在北电上课，所以留在京城拍的。”

    李明启点头：“哈尔滨确实是国内比较洋气城市。”

    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哈尔滨城市建筑不比京城差，高楼大厦也有很多。

    二三十年代的哈尔滨，要比魔都还要繁华，日本人、朝鲜人、俄罗斯人、欧洲人有很多。

    当时可以从哈尔滨坐火车去欧洲，

    1899年清光绪时，哈尔滨就有火车站，也是亚洲最大火车站，魔都在1908年才有火车站。

    不用说前世，赵寻在哈市见过太多欧洲建筑，第一次出国，心里平静许多。

    到丽都岛后，他们打车去希尔顿花园酒店，这家酒店距离威尼斯电影节广场不远。

    刚下车在酒店门口，看到身穿白色体恤的张曼玉，还有身穿蓝色衬衣，白色休闲裤的杨采妮。

    她的眼睛似有似无的清澈，就像有一层薄雾，笑起来很爽朗，赵寻可以在杨采妮眼中看到坚毅和坦诚。

    他们依旧开了三间房，赵寻和俞飞鸿一间，顾长卫和李明启一人一间。

    拿着行李箱上五楼，走进房间后，爬在窗台看到河水。

    俞飞鸿吐出一口气：“咻……，这一路折腾，还真累。”

    “媳妇儿，你先把衣服拿出来，然后休息会，我去楼下和王家卫打个招呼。”

    “嗯，你快去快回。”

    她并没有怀疑赵寻的动机。

    他从行李箱里，拿一本《失乐园》，漫步走出门。

    赵寻对王家卫没什么感觉，也不喜欢看他拍的电影。

    此时他的心里都是杨采妮。

    他走到酒店一楼，看到张曼玉和梁朝伟正在拍照，杨采妮蜷缩在椅子上，正看着河水。

    赵寻大大方方走过去：“认识一下，我是《钢琴教师》导演赵寻。”

    “大陆人？”杨采妮皱了下眉。

    “我是国内的，家是东北的，在京城上大学。”

    看着身材高大，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的赵寻，杨采妮坐直身体，轻轻握他一下手：“我是香港人。”

    “我以为你是台湾的呢？”

    “我在台湾出生，后来去香港。”

    他点上一根烟，看着蔚蓝的天空，想了想后……，把《失乐园》拿出来递给杨采妮。

    “诺，这是我写的小说。”

    “《失乐园》是你写的？”

    “嗯。”

    她翻开书页，扉页有赵寻照片，杨采妮又仔细打量下赵寻。

    “还真是你，现在白一些。”

    “你加什么？”杨采妮问他。

    “赵寻。”

    “你笔名叫赵俞，这个有特殊意义吗？”

    “没什么特殊。”

    他总不能说，自己有女朋友吧。

    能拍电影能写书，她渐渐对赵寻有些好感，杨采妮告诉他：“说实话，我对大陆人没什么好感。”

    “你是一个例外。”

    见她这幅模样，赵寻也不惯着她，直接怼：“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要不去医院看下病？”

    她冷笑出来：“你们大陆人，什么时候拿我们当同胞，有钱有势的就是华侨，没钱没势的就是外国人，恨不得我们死在外面。”

    这句话让赵寻无法反驳，后世互联网上，这类言论有很多，这也代表大多数人心理。

    就像《铁雨》中的台词。

    “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我这个人交朋友，不看你有钱没钱，因为你没我有钱。”

    “哈哈哈！”杨采妮笑出来：“你可真逗。”

    “怎么比美国男人还直接。”

    “我说的是实话，《失乐园》登上美国畅销书排行榜，已经连续四周。”

    “版费我就赚了几百万。”

    她微微颔首：“这个确实多。”

    看她笑出来，赵寻直接表明心迹，在威尼斯就待十几天，拖不得。

    “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最起码不想做你女朋友。”

    她眼睛看着赵寻。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阻止不了我喜欢你的心。”

    他握着杨采妮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这一下她确实慌了，抽出手后，明确告诉他：“我有男朋友。”

    赵寻反应很快，他靠近她，笑了笑：“我也有女朋友。”

    杨采妮翻个白眼：“你有女朋友还到处聊？”

    “唉！”赵寻叹口气：“人生若只如初见，刚才我们到酒店，见你第一眼就喜欢。”

    “缘分让我遇见你，我也没办法。”

    她向后退去，心跳砰砰快。

    “赵寻，你有些无赖。”

    “杨采妮！让我们谈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吧。”

    “为了你！我愿意身败名裂。”

    “啊！”她被震惊到。

    “可是……”

    不知为何，她和赵寻在一起有心动的感觉。

    “别可是了，明天下午在海边，我给你画一副画。”赵寻握着她的手：“别以为我只会写书、拍电影，我还会画画。”

    “世界末日来临前一天，我也要说喜欢你。”

    赵寻看张曼玉和梁朝伟他们拍完照片，笑了笑走回酒店大厅，留下杨采妮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上楼回到房间时，俞飞鸿已经把衣物整理好。

    “老公，好累啊。”

    赵寻笑着走到她身边：“媳妇儿，我给你捶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