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3。

    “对不起、对不起！”

    日向伸开双臂，重重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加了油太过火，日向击球出界了。缘下忍住想要扶额的左手，嘴上说着宽慰的话。

    影山却可惜到爆炸了：“你在开玩笑吗！日向你个白痴！”

    “哦啦哦啦~影山，日向有在反省了。”泽村赶忙架住凶神恶煞武装好拳头的影山，宽慰起来。

    “日向！”

    西谷在场边等着了。

    “哦！谷桑。”

    日向向那边小跑了几步，回头看了眼状态不对的影山，还是闭上了张开的嘴巴。

    球员交替。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我会把球守住的！”

    西谷拍了两下日向的肩膀，那爽朗帅得日向双眼发光。

    “金田一，你待会…”

    及川特意走过去对准备发球的金田一说悄悄话。

    “知道了！及川学长！”

    “好了好了~别这么拘谨。”

    “嗨！”

    “日向！”

    菅原在日向还没跑到旁边时，就招呼起来。

    满脑子还在想比赛的日向，惊愕地抬头，走到学长身旁，看到的是狡黠的呲牙：

    “上次的暗号，我要变更战术。”

    “哦呵！”日向兴奋地露出圈圈眼，“难不成你想到新的…”

    回答他的是菅原眯起的眼睛，还有嘴角扬起的从容。

    “Cover！”

    两人被场内主将的喊声惊得望向场内。

    月岛想着吊球铺垫了那么多次，尝试重扣，被精于拦网的松川抓个正着。

    “松川Niceblock！”

    “Allright！”

    缘下稳稳垫起。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东峰往三米线后边跑边喊。

    看着场内的动向，泷之上不确定地说：“欸…我总觉得…”

    “飞吧”横幅后的其他人都看向了他。

    “乌野的攻击，是不是越来越快了？”

    嶋田听罢，视线回到乌野场内，皱起眉头仔细打量。

    影山在二号位和三号位之间的网前，月岛和东峰在对方发球后就换了位，月岛佯装在三号位打A快，球传到了四号位标志杆旁的东峰打C快，单打国见。

    球砸在国见手臂上斜射落地。

    “呃啊啊啊！”再次得分的东峰畅快地大吼。

    “Nice旭！”“好扣球，旭学长！”“干得漂亮！ACE！”“Nice。”

    “Nice！”

    影山急切地看着记分牌翻了，就开始投入到下一球的打算中。

    乌野得分——

    16:14。

    “…的确。”

    “那个9号二传的好厉害啊！那么远的距离都传得这么…‘嗖’地！”乌野fan拄着栏杆，把头伸得很前。

    “节奏的问题就在那个二传，他厉害归厉害，可传的球透露着急躁。他连着好几球都是快传了，攻手们像是被催着扣球…要不是乌野的攻手水准不错，现在还能得分，继续下去的话…”

    樱下说到这，趴在了栏杆上，神色不安。

    “啊…”一同观战的其他人不由忧心。

    “慢慢来！慢慢来！不要急！”

    乌养和看台上的老队友还是有些默契的，发现了节奏不对。

    另一边老神在在入畑总教练听到乌养的指示，沉吟道：

    “…速度的诅咒…”

    沟口侧耳倾听教诲。

    “急着想闪开拦网员，于是把速度看得比好扣的球重要。在无意识中…一点一点地加快了速度，不过，那会逐渐演变成…巨大的认知偏差。”

    在场上的及川对陷入焦躁的影山，也有自己的观点：

    飞雄，你是天才。

    只有你能配合那个小不点使出那种快攻。

    可是，其他人呢？

    要是你把球举得稍微缓一点，就能让3号用力量对付拦网了吧？

    那个眼镜仔有信任你的传球，放手一搏吗？

    能让不同特性的攻击手，发挥出100%的实力，这才是——

    二传手。

    就算分神，及川也能做到完美配合花卷，让其充分跃跳的三号位重扣，攻破了月岛和东峰的双人拦网。

    虽然是Onetouch，但球仍直冲底线，砸在防斜线回赶的缘下，和防吊球的西谷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17:14。

    “青叶城西倒是从容啊，不慌不忙的…”青叶城西的顺畅有序，让泷之上发出感慨。

    “啊，这就是老牌强豪的底气…”

    “乌野也是老牌强豪好吗！”乌野fan忍不住反驳了一旁路人观众的话。

    “对不起。好了少年，乌野现在是挑战者，不过我们不认为会输就是了。”泷之上帮忙道了歉，拍拍乌野fan的肩膀这么说。

    场上，轮到金田一发球。

    要说不愧是爱动脑的人，他再一次攻向了东峰，发了个轻盈的普通上手发球。

    “旭学长，前面！”缘下和西谷提醒移到三米线后半米的东峰。

    东峰赶紧前扑，把只差半球就擦网的排球垫起。

    “救得好！”泽村跟上喝彩。

    球会过网…

    后排三人意识到这一点，纷纷警示和月岛换位到中路的影山。

    “把球推过去！影山！”泽村大喊。

    缘下被既视感撞入脑海，边往前跑边提醒：“cover!”

    及川和影山两人在空中四手同时触球。

    “双手互推！”

    路人观众饶有兴致地喊。

    及川突然卸力，然后猛地侧推！

    影山咬牙不甘地与球一起下落，有些失神的他仰视着及川，屁股直接摔在地上。

    “…影山好像失常了…”看着影山毫无防备后摔的姿势，山口说。

    菅原听了，怕认为影山为同年龄最强球员，一直视影山为对手的日向受到影响，正要回头打量。

    这时——

    “缘下教练！”“缘下学长！”“缘下！”“力！”

    菅原听到不论是替补区还是场内的队友们，还要教练们，急切地大喊。

    而惹起喧闹的话题中心人物——

    “还没结束啊！”

    一拳撞进月岛认为救球已经来不及的目光里。

    “啪”、“砰”！

    后面这一声是缘下侧身直接撞地的声音。

    为了避免撞到摔下的影山，勾起球的缘下没有鱼跃卸力的空间……

    疼啊！但是…

    “呃、Cover！”

    影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陌生的嘶吼，愣愣地转过头来。

    缘下学长…

    那是一张咬牙挤出的难看笑容。

    “Nice！缘下！”“Nice力！”

    “Allright！”月岛追向场外。

    明明只是社团活动，为什么这一个那一个都要一副拼命的模样？奇怪！怎么想都是太奇怪了吧！

    虽然大脑混乱，嘴唇打颤，有很多想法不吐不快，可月岛还是紧紧咬着牙，不知不觉地把脚步迈得更大，迈得更快……

    追逐着那个他绝对不想丢的球。

    赶上了！

    向后垫球。“Cover！”

    “Nice！月岛！”

    泽村虽然关心慢慢起身的缘下，但是正因为看到了学弟们的付出，他泛光的眼神坚定：

    这一球，绝对要拿下！

    难缠啊…

    及川深深地望了缘下一眼，就立即回到三米线附近，高声喊：

    “防下这一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