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欺师灭祖
看着再次出现的如意,吕良心情复杂,看这样子在第三个心愿没有实现前,如意是不会离开自己了。
另外,如意说自己在仇家眼中不是原来的样子。
这岂不是说,眼前这个少年道士,也是自己的仇家?
联想到原主是被山贼刺死的,这么说的话,很可能守鹤跟山贼勾结。
这时候,守鹤完全不知道身后站着一个黑发女子,指着吕良叫起来。
“我管你是胖是瘦,总之,敢冒充我师父,你已有取死之道!”
他拿起那个紫红色的‘养魈葫’,手在葫芦上画着符,嘴里念念有词。
“哩唵攝光樽裟,赦!”
画毕念罢,守鹤将葫芦的塞子一拔。
轰隆一声。
屋中响起雷鸣。
只见那紫红葫芦口中喷出一团黑烟,黑烟里面,一张没有皮肤血淋淋的猴脸冒了出来。
接着是两条足有成年男子大腿那么粗的手臂,这两条手臂同样没有皮肤,组成手臂的血肉不断蠕动着。
原来那是由许多毒蛇纠缠在一块形成的。
随后是一个山猪似的身体,那圆滚滚的身体上长着各种野兽或动物的眼睛。
就这样,一个似乎由各种动物和野兽缝合出来的怪物出现在吕良眼前。
这个怪物十分高大,它站起来的时候,脑袋快要顶到房梁。
但它的身体没有质感,隐隐约约,仿佛是团烟雾。
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李员外旁边的椅子上,如意双腿交叉,黑色纱裙中,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魈鬼’啊。”
“畜生天道的精怪,由死去野兽的怨念凝聚成型,力量巨大,残忍狂暴。”
“不过,这个东西的残魂居然被养在那个葫芦里,看样子是你炼制的法器。”
“毕竟‘太阴’道果已经被你合道,那这世间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再能够使用太阴天道所属的神通术法,符箓法器。”
大厅之中,只有吕良听到如意的话语。
他想问为什么道果合道之后,就只有他能够使用道果所属天道的东西。
但显然,问了话,大概会以‘愿望’的形式实现。
而且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因为守鹤抬手一指,那巨人般的‘魈鬼’便大吼一声,抬手欲拍。
于是吕良一抖手腕,虎口处黑犬图案浮现,一阵冰凉之后,黑犬图案扭曲膨胀,脱离了虎口。
变化成一团烟雾,烟雾之中,一声狗吠响起。
黑烟翻涌凝聚,变化成非人非狗的怪物。
尸狗!
残魂再现,但对比上次,吸收了山贼魂魄的尸狗,身周自然散发着一片灰蓝色的气息。
那是尸气。
尸气出现,大厅中也多了几分腐烂腥臭的味道。
另一边。
“拘魂遣将?”
“你难道真的是师父他老人家?”
看到吕良这‘胖道人’放出了尸狗,守鹤脸上血色一下退尽,惊呼一声,掉头就跑。
吕良见状,立时追去。
这时魈鬼那条由万千毒蛇纠缠形成的手臂拍了下来,但这时尸狗大吼着往前一扑,咬住这条手臂,随后两只精怪就厮打起来。
一时间大厅里吼叫四起,桌椅粉碎。
李秀才抱着头鬼叫着跑出大厅,李宝财则哭爹喊娘地躲到桌子下,李府的管家跑得慢了些,便被那魈鬼一脚踩死,腰部以下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大厅里乱成一团,吕良则追着守鹤来到了后花园。
他拔出长剑,大喊一声:“中!”
长剑被他投出,化成一道寒光,刺进守鹤大腿。
少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还想爬走,让赶过来的吕良一脚踩住。
吕良抽起长剑,架到守鹤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孽徒,你是否勾结山贼,欺师灭祖,快从实招来!”
守鹤哭喊起来:“师父,不关我的事,是楼青风楼师兄指使我这么干的。”
吕良皱眉,怎么又蹦出个徒弟来,原主这是收了几个徒弟?
他一紧手中长剑,锋利剑锋,在守鹤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口子,渗出一滴血珠。
“楼青风让你干了什么事?”
守鹤看着剑上的血,不敢隐晦。
“去年你把楼师兄逐出师门后,他一直怀恨在心。”
“不久前邀我见面,要密谋加害师父。”
“我自然不同意,但被楼师兄灌了一杯毒酒,如果不听他的,徒儿就会毒发身亡。”
“徒儿无奈,只能听从楼师兄的吩咐,在那柏云山上设局,引山贼来犯,好让楼师兄与其帮凶混入其中,以有心算无心,加害...加害师父。”
少年又抱住吕良的大腿,哭得鼻孔都冒泡:“师父,徒儿知错了,请你饶了守鹤一命吧。”
吕良一脚把他踢开,剑尖抵在他的心窝:“楼青风有几个帮凶,都是些什么人?”
“两个,一男一女。”
“但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只是在柏云山上见到他们,当时他们和楼师兄在一块,但脸上戴着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
“不过我记得他们的声音,如果再让我遇到,肯定能认出来。”
看着胸口的剑尖,守鹤拼命为自己增加活命的筹码。
吕良沉声道:“楼青风都会哪些神通,身上有何种法器?”
守鹤表情古怪,心想你徒弟有什么本事,你还不清楚吗?
但让吕良用剑指着,他不敢隐瞒,连忙回答。
“楼师兄不会神通,只会一式名为‘空穴来风’的术法,能够凭空生成狂风,让自己身轻如燕,能够御风飞行。”
“他原本没法器在身,但害死了师傅后,他拿走了师傅的‘景风剑’。”
“此剑能够掀起‘景风’,乱人心神。”
“哦对了,另外两个帮凶还拿走了师父您的‘白虹针’,至于师父您的‘养魈葫’........”
“虽然是我拿走的,但我知道师父你神通广大,定能化险为夷,我只是不想法器落入宵小手中,才暂时替师父保管。”
见这少年振振有词,干着欺师灭祖的事,却说得大义凛然,吕良只感一阵厌恶。
他强忍着一剑刺死这无赖道童的冲动,冷然道。
“楼青风去了哪里?”
守鹤张口欲言,但像是想到什么,改口道。
“我知道楼师兄去了哪,我带师傅去找他算账!”
话音才落,那抵在胸口的剑尖已经刺了进去,顿时鲜血涌出,那钻心的疼痛更是让守鹤惨叫起来。
吕良面无表情地说:“别给我耍小聪明,给我老实交待,否则,小心我拿你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