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听过名字的所有邪神全部都失控了。”

    “甚至那些被我们冠以大哲名号的人，也都在踏入神阶之后，变成不可思议，无法想象，不能描述的存在。”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圣阶和神阶之间有一条模糊不清的线，但没人敢轻易跨过，有勇气跨过的人，都没有得到好下场。”

    夏洛特听得背后发寒，随即问道：“血族的血祖们？”

    朱诺·亚瑟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祂们变成了什么，但祂们绝对没有保留原本的理智。虽然看起来也能思考，也能沟通，但是……祂们的回应有规律了。”

    “生命是一件具有不确定性的东西。”

    “蠢笨的人，可以靠努力成功，聪明的人，会忽然做极其愚蠢的事情，老实的人，会忽然暴起，变得凶悍，懦弱的人，可能会为了守护的东西，变得勇敢，卑鄙无耻的人，也总有些东西是不肯卖的……”

    “生命对同样的事情，反应不一定总会相同，比如某个修行诀要，如果血族的晚辈反复询问，我就会不耐烦，并且把他们踢出去，再也不回答问题。”

    “但血祖们……”

    “祂们的回应有规律了！？”

    “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

    “这代表他们没有了思想，不能思考，再不复智慧。”

    夏洛特骤然响起了AI，也微微冒出一点刺骨的凉意，以为内这个世界绝无可能出现这种东西，只能出现更可怕的东西。

    他虽然不知道，邪神们都变成了什么？

    但他知道那些玩意，一定失去了对自身的掌控。夏洛特暗暗忖道：“怪不得，我每次接触邪神，总觉得祂们有些古怪，就好像被人抹去了什么东西，变成物件，而非生命。”

    “祂们会愤怒，但总好像愤怒的不太对路。”

    “我的日记……”

    “也相当的古怪，充满了不可解释的矛盾点。”

    朱诺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你，让我有机会接触到欧弥贝拉，可以修正我很多错误的认知。”

    夏洛特很想问一声，朱诺刚才对欧弥贝拉做了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他抬手收回了圣光明神国号，这艘传奇战舰，朱诺忽然说道：“它还不完整，你尽量不要使用它作战。”

    “就算你以后有机会，把它修补完整，也要小心一点！”

    “邪神始终是不可测度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我不是很确定，但欧弥贝拉似乎又产生了新的变异！”

    “嗯，如果你有一天，发现祂有挣脱的迹象，又或者其他异象，就尽快抛弃它，有多远跑多远吧！”

    “圣光明神国号其实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谁打造了它，又用了什么方法打造了它，但它始终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夏洛特忽然想起来命运之蛇，他知道是命运之蛇的帮忙，圣米迦勒岛才能打造这艘传奇战舰，朱诺说它不应该出现在这個世界，应该是真的……

    如果没有正神之一，命运之蛇的帮助，祂的确不应该出现。

    甚至就绝无可能出现。

    夏洛特还想起了，《圣光明神国号航海日志》记载，这艘传奇战舰，是去了一趟狂暴之海，遇到了深海巨怪阿克拉斯才变成这样，忽然想起来，梅苏家族的北境舰队，似乎也是去了狂暴之海，损失惨重，他忍不住岔开了思路，暗暗忖道：“狂暴之海究竟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吸引那位老国王和梅苏女大公的探索？”

    “或者有一天，我也去一趟狂暴之海，见识一下那里的神秘！？”

    这个念头只冒出来一秒，夏洛特就将之敲死了，什么狂暴之海？有病才去！他只要能够解决邪神的危机，就绝不会再参与任何危险的事件，绝不会涉足战争，绝不会去冒险，老老实实的呆在梅克伦公爵领，跟安妮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夏洛特神情微微恍惚，就重新出现在了现实世界，脱离了朱诺的幻梦境。

    朱诺把咖啡放在嘴边，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很有收获！”

    “夏洛特，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没有之一！”

    夏洛特正要谦逊几句，就听到朱诺话锋一转，低声说道：“等你和安妮结婚几十年后，伱的爱人老去，甚至即将逝去，你有没有想过，把她变成长生种呢？”

    夏洛特刚要回答，朱诺就说道：“不用回答我，这是一个需要长期思考的问题。至少你也得思考个几十年，才可能有正确答案。”

    夏洛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会考虑。”

    他望了一眼，房间内的那位漂亮血仆。

    同款的血仆，朱诺·亚瑟一共有三位，每一位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且个个温柔款款，举止有一股贵族风范。

    他忍不住问道：“我最近也收了一个血仆，但调教的非常迟缓，老师有没有什么诀窍传授？”

    朱诺摇了摇头，他当然见过“那位血仆”，那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他都听说过名字，莫斯雷德公爵的弟弟，加雷斯·莫斯雷德可是旧大陆都有名气的强者。

    虽然还不及他，但在旧大陆的各国强者之中，也能排进前二十了。

    他随口问起来夏洛特，这个“好大儿”是怎么来的？

    夏洛特把那天的战斗说了一遍，朱诺听得津津有味，最后说道：“原来安东尼奥是因为得到了黑月女士的青睐，才晋升了二十四阶，他倒是真的好运气。”

    “布列塔尼父子，都有太多的好运气了，命运之蛇眷顾的家族，确实令人羡慕。”

    夏洛特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是命运之蛇的眷顾者，低声说道：“我应该也挺令人羡慕吧。”

    朱诺莞尔一笑，说道：“岂止！”

    “若是羡慕能化为投枪，你现在必然已经千疮百孔。”

    夏洛特急忙说道：“我觉得自己也不是很令人羡慕。”

    “比如……”

    “比如……”

    “比如……”

    朱诺再次忍不住笑了，说道：“再比如下去，我都要给你一枪了。”

    “真是个令人羡慕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