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史前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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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应龙蓄水

    2、应龙蓄水

    时间不觉间就过去了两月,自集结各路诸侯兵力围攻涿鹿以来,五万大军已经伤亡接近五分之一,还有因不适应闷热潮湿的气候而形成的非战斗减员也不在少数,合起来减员已超三分之一。曾经号令天下的炎帝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轩辕合力攻打蚩尤,想不到竟落得这样一个局面,怎能不令天下人耻笑?想到此,轩辕不由得心灰意冷。

    无奈之下,召集诸将商讨对策,可是面对此情皆无计可施,诸将或窃窃私语,可一旦对上轩辕的目光皆闭口无言,面对此情轩辕不由仰天长叹。

    “主上,本将有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难看的静默之中站起一名战将。

    轩辕搭眼一看原来是大将应龙,一位才能、胆识都远超过常人的战将,一位自己内心时常防范的人,但在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忙说:“请讲,请讲。”

    “主上,两个多月来,我们联合数百部落之力,集结五万多兵力全力攻打反贼蚩尤,虽然众将士舍生忘死奈何那贼凭借金兵地利却是百克不下,却令我们损兵折将不少,继续如此下去只会令我们损失更大。

    反贼占据地利优势凭河据守令我奈何不得,城壕水深也是难以攻克,这一切仰仗的是什么?水也!我们的祖先伏羲说过‘否极泰来,泰极否来’,事物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的有利变为有害。“

    “有意思,快说,快说!”皇帝一听有门,赶紧催促。

    “我们现在所处的龙山向东35里有一大湖,湖面广博万亩,蓄水万万升,湖水由湖口溢出自然形成一条河,就是彭河,湖水东下四十里就是彭城。诸位都知道彭河绕彭城西面与北面而过,周边城壕之水亦来自彭河,彭城地势又不高,如果彭河突然涨水城门封闭不及,城内灾害一定不小。”

    “那是,那是!”周围众将纷纷附和。

    “蚩尤反贼日常就将大部兵力部署在城西的彭河北面防止我们强渡,如果我们再做势强攻,引诱反贼部署更多兵力,然后突然令河水暴涨,那这些反贼不就会被一卷而走?蚩尤反贼哪里还会再有力量反抗我们的铁骑?”

    “河水突然暴涨当然能将他们冲得稀里哗啦,主意是好主意,但我们也没法力将湖水突然倾倒出来啊?”众人议论纷纷。

    “静一下,让飞龙将军继续说。”轩辕止住众人,他知道飞龙这样说就一定有了他的办法。

    “主上,我曾经到湖上看过,真是苍天助我,湖口位置仅仅只有五十步宽,两边都是陡峭的石山,如果我们堵住湖口,筑起大坝,蓄水十尺,湖面广大,水量应不止万万升,然后突然掘之,巨量的湖水必将以万钧之势下泄,瞬间荡平敌军。现在正是雨季,蓄水应该不难。”

    “好主意!”轩辕大喜:“走,到我车上,我们来详细研究一下这个计划。”

    第二日,应龙将军就带领两千人的队伍悄悄向东进发,跋涉三十多里来到现在岩马水库下游,登上山东村的山头遥望:向北望去,一面浩瀚的大湖被群山包围在中间,犹如一条玉带环绕群山,雾气氤氲,仿佛仙境;脚下山脚被水冲开一条裂缝,湖水喧哗着向山下冲去,于大平原上一路向西南奔流,在绿色的平原上仿佛一条闪光的丝带,目光极处隐约可见于一座城边拐了个湾,那座城便是彭城。

    应龙将军当下开始部署任务:斧头队三百人山顶伐树,长刀队五百人于半山腰采石;弓箭队五百人对面山头挖土;力工队五百人负责运输土石,另挑选两百名灵巧、有力的力工在技师指挥下于湖口建造大坝。

    一项轰轰烈烈的大工程开始了。

    筑坝的关键在截流,本来此处湖口狭窄水流湍急,现在正是夏季水流量最大之时,如果截流不成功投入再多的土石也会瞬间被冲走。

    显示技师技艺的时刻到来了,只见他指挥士兵将一根根碗口粗的树木锯成三米长的木段,一头削尖,间隔三尺,成排用巨石砸入湖口,仅余一半,连续五排,每排也是间隔三尺,之后在每根木桩之上再绑一根十尺木段,然后用碗口粗的长木杆将其连结起来,每根长木杆上下距离三尺,木杆两端都固定在两侧山体上,最上端的长杆也用木杆纵向紧固相连。检查一切稳固之后,又命人用藤曼将每个框格横向编连,以形成更小的方格。之后,在水面之上的两边堤坝底部各埋入一根六米长的巨木塞,一端碗口粗,一端两尺直径系以粗绳,以备掘堤之时迅速形成管涌。最后才是组织士兵有序投入石块树枝阻塞水流,然后投入泥土堵塞细流,夯实泥土形成堤坝,截流筑坝一气呵成。历经二十天,一道五十米宽高五米的大坝终于建成了,应龙将军悄悄班师归队,仅留弓箭队100人守坝。

    十五日后,湖水终于从一侧预留的四米高溢洪道溢出,这一次竟然成功蓄水十二尺,弓箭队留守首领立刻派人下山去向应龙将军报告。

    轩辕得报大喜,第二日就派应龙带领500人上山,自己则组织部队发动攻击。这次攻击的规模非同小可,不仅出动全部骑兵而且大部分步兵也都参与攻击,声势浩大:三万多人的部队分一列列纵队在彭城北及彭河边展开,一直排到现在辛绪村位置,大有决一死战的味道。蚩尤一看这阵势,当然不敢怠慢,连忙组织自己的四千青牛兵和六千步兵全部上阵阻击敌人,仅留犀牛队当作机动。

    轩辕眼看敌人上当,心下暗喜,对身边信号兵说:“放旗!”

    这时,轩辕的大车停在前坡村位置,身边信号兵手中的小红旗猛地一甩,部队最后面的一杆大红旗应声而倒,没一会后坡村处冒起一股青烟,袅袅上升,晴空分外清晰;紧接着西北二十里外的山东村山头上也升起一缕青烟……

    轩辕立于车顶,一切都看的真切,于是开始轻松指挥前锋出阵击敌。

    半个时辰后,战场上双方骑兵已经在城外、河边杀在一起,轩辕密切注视着战场情形。突然身边的信号兵大声说:“主上,东山白眼冒起。”轩辕朝东北方看去,果然,一股白烟正从山东村山头徐徐升起,在阳光照耀下分外显眼。“骑兵两边退回,步兵出击!”轩辕大声命令,铜钟敲响,信号兵手中旗子由中间往两边摆下,骑兵开始由两边回撤;“咚咚咚”紧接着锣鼓敲响,步兵开始往前推进,弓箭队的箭矢开始往对方青牛队身上招呼,一顿箭雨打得青牛队连连后退,由盾牌大刀队顶了上来,大规模的步兵接触上了。

    激烈的战斗令时间过得飞快,不觉间一盏茶功夫已过。“第一杆黄旗竖起!”信号兵报告。轩辕知道大水已经到辘轳村了。

    又一袋烟功夫,信号兵又报:“第二杆黄旗竖起!”大水又到青石村了,轩辕开始命令自己的大车后撤。

    又一袋烟功夫,信号兵再报:“第三杆黄旗竖起!”这意味着大水已经来到辛绪村,轩辕大声命令:“鸣金收兵,骑兵断后。”

    激战正酣,轩辕突然鸣金收兵,正在拼死冲杀的士兵猛然转身就跑,犹如受惊的一群野猪。城墙上的蚩尤哈哈大笑:“弟兄们,冲啊!抓野猪去啊!”城北的步兵离开防线开始追击敌人,彭河南岸的青牛守军也纷纷下河,意图过河杀敌。

    站在后坡村位置的大车上,轩辕全方位观看了一幅由其亲手制造的大自然灾难画面:

    彭河水来到邵曈村处,地势升高,河道变窄,咆哮的河水开始漫溢,明亮的河面开始变宽,缓慢而坚定的向西、向南推进,亮闪闪的水面就如一条饥饿的水银蛞蝓将面前的所有全部吞噬:房子、土墙、倒伏的树木、成队的蚂蚁样的士兵、奋力游泳的水牛……

    一切都是那么静默无声,又是无可阻挡。所有的士兵将领都呆住了,数万人同时保持了静默,包括蚩尤部队追击而来的士兵,还有数千匹战马!

    半个时辰过去,东西两个沼泽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大湖,明亮亮的,彭城犹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