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次三经》——虞朝《图经》
经过三个月晨昏颠倒的比对分析,我终于确定《西次三经》是一份与《黄图》配合的记载虞朝山川水系的地理文化档案。
抛开经中的顺序关系,以峄山为中心按照记载的距离向周围寻找,并尝试将《西次三经》中有些山系的西字去掉,按照经中记载的距离将山重新排序,得出了三条山系,最终我取得了重大收获:我获得了一份记载山东泰南至河南秦岭边缘的山川水系的地理文化档案。
1、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䍃之泽,西望帝之捕兽之丘,东望䗡渊。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状如禺而文臂。豹尾而善投,名曰举父。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
崇吾山就是现在邹城市的狼山,此河是指弱水,也就是现在的白马河;北望冢遂是指往北就能看见尧帝陵,《山海经-海外南经》:狄山,帝尧葬于阳帝喾葬于阴。“狄”通“峄”,表音字是很难统一的,不同人就会记为不同的字,峄山北的“斗鸡台”“就是喾帝陵,峄山南的“看庄九女筑坟”就是尧帝陵;南望䍃之泽是指滕州市西北的一片平原,当年应是一片沼泽;捕兽丘是指其西面的寒山;东望䗡渊是指狼山与马鞍山之间的一片区域,当年应是一处弯曲的深水区。
西北三百里,曰长沙之山。泚水出焉,北流注于泑水,无草木,多青雄黄。
崇吾山北300里就是长沙山,长沙山就是泗水县的风仙山,泚水就是现在的北鄙河,泑水就是现在的柴汶河,北鄙河北流汇入柴汶河。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峚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黄帝乃取峚山之玉荣,而投之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坚粟精密,浊泽有而光。五色发作,以和柔刚。天地鬼神,是食是飨;君子服之,以御为祥。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
长沙山向北420里就是峚山,峚山就是莱芜市东的天山(玉皇顶山),丹水就是现在的汶河上游,汶河西流注入现在莱芜市所处的凹地,当时这里整个是一个大沼泽,沼泽之上沼气涌出犹如一口滚开的水锅。自峚山冲刷而下的泰山玉原石,顺汶河而下,被冲到钟山的南面,而显露出玉石的样貌,这里是指借黄帝的神力而出产了泰山玉。自天山到西边的云蒙山,有四百六十里,其中间都是沼泽。
又西三百七十里,曰乐游之山。桃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是多白玉,其中多䱻鱼,其状如蛇而四足,是食鱼。
峚山向西370里就是乐游山,桃水就是赢汶河,向西流入现在泰安市东所处的凹地。自莱芜市东的玉皇顶山至泰安市西的云蒙山,这一片山间区域当时都是沼泽,叫做“稷泽”。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如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䲹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鳐崖。钦䲹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墨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鼓亦化为鵕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即其邑大旱。
乐游山向西北420里就是钟山,钟山就是现在的云蒙山,自天山到西边的云蒙山,有四百六十里,这一段在地图上是102公里,换算出来当时一里约等于220米。这里记载的应是一场史前大战,当地部族鼓与钦䲹在昆仑山下(微山县两城镇东山)联合杀死了黄帝的部下葆江,而后黄帝又战胜他们,并将他们杀死在云蒙山东的悬崖之上。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基状如黄囊,赤如丹水,六足四翼,浑敦无而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钟山向北350里就是天山,天山就是泰山西的莲花盆山,英水就是现在的康王河,汤谷就是肥城市西南的一片凹地,就是从湖屯镇到接山镇一带,古人认为每天太阳西下就是落入这片水泽洗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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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西二百九十里,曰泑山,神蓐收居之。其上多婴短之玉,其阳多瑾瑜之玉,其阴多青雄黄。是山也,西望日之所入,其气员,神红光之所司也。
天山向西290里就是泑山,泑山就是现在洪范池镇的偏山,这座山就是西望太阳落入的地方,其山上气势恢宏,红光满天,是山神红光管理的地方。泑水流过其山脚,水以山为名。古人认为太阳自莱芜的玉皇顶山升起,落入泑山,说明泰南区域在古时是一片古人的重要聚集区。
2、又西三百二十里,曰槐江之山。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蠃其上金青雄黄,多藏琅玕、黄金、玉,其阳多丹粟。其阴有多采黄金银。实惟帝之平圃,神英招司之,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西望大泽,后稷所潜也。其中多玉,其阴多榣木之有若。北望诸龇,槐鬼离仑居之,鹰鸇之所宅也。东望恒山四成,有穷鬼居之,各在一搏。爰有淫水,其清洛洛。有天神焉,其状如牛,而八足二首马尾,其音如勃皇,见则其邑有兵。
崇吾山向北320里就是槐江山,槐江山就是蒙阴县西的大寨山,丘时水就是现在穿过汶南镇的淞河,其发源于大寨山北,向北注入柴汶河。槐江山出产黄金、白银、丹青、雄黄和玛瑙,琅玕应该就是玛瑙。槐江山其实是黄帝的花园,由天神英招负责管理,英招长着马身人面,身上有虎一样的斑纹,并长有鸟的翅膀,(英招)在四海巡行,发出的声音像是辘轳抽水的嘶鸣声。(从山上)向南望可以看到昆仑山,因为逆着阳光,昆仑山下又水域广布,所以那里看起来火光熊熊,雾气缭绕;向西可以望见泑泽,泑泽就是徂徕山与大寨山以及华山之间的一片凹地,主要是新泰市与肥城市的一片区域。后稷死后就埋葬在那里。(从山上)向北可以望见一排如牙齿一般的山(龇:牙齿外露。),就是现在的黄山、黑山、羊蹄山、大海山、扒石山、高楼寨、大独角等一排山头。山神离仑就居住在这里,
(这里)也是鹰和鹯栖息的地方。向东可以望见蒙山的四分之一,山神有穷就居住在那里,并且轮流住在蒙山的每一处。其两边半山腰有水浸出,清清冷冷而汩汩流淌。看地图,蒙山就分为好多个山头,而且蒙山外围许多泉水涌出,形成许多水库,与描述非常相符。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是多怪鸟兽。
从恒山(蒙山)向西南400里就是昆仑丘。这里实际上是黄帝在夏天的都城,由天神陆吾负责管理。昆仑丘就是济宁市微山县两城镇东的两城山,此山北有大顶子山,东有老磨台山,南有桃花山,西边的两座山已经基本被东岳水泥厂吃完了,地图上已找不到山名,但基本形态还在,可以看出这五座山围成一个圆环形,周围高,内部空虚,仅西部有一狭窄出口,完全符合昆仑丘的描述。
《史记大宛列传论》:“昆仑其高二千五百馀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此山东南角的老磨台山南面半坡有一天然塌陷坑,应是天然溶洞,可惜历年开采石灰石破坏了原始形态,前些年的机械化开采更彻底毁坏了这一美轮美奂的自然奇观,传说中优美的瑶池变成了大土坑。
陆吾的形貌像老虎,长着九条尾巴、人一样的脸、虎一样的爪子;这位天神,还掌管着天上的九个部界和天帝苑圃里的时令节气。弱水(白马河)源出于昆仑山西北,向南流而注入无达(流沙)。赤水(泗水)源出于昆仑山东北,向东南注入独山湖。洋水(新薛河)源出于昆仑山东,向西南流入微山湖。黑水也源自于昆仑山东,向西流注入三危山周围。
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里,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
昆仑丘向西180里就是泰器山,泰器山应该就是嘉祥县的青山风景区,其北临大野泽,西南为流沙,所以才能观水西流注入流沙,文鳐鱼才能常行于西海,西海就是指大野泽。
又西三百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
继续向西300里,就到了积石山,积石山就是现在的济宁市梁山,由于远古地质运动的影响,其山上大块岩石裸露、堆积,地质特征明显,所以古人根据其特征将其命名为积石山。
梁山下有一处地下暗河,古时雨水量大,山上富集的雨水汇聚于暗河,由洞口涌出而进入大野泽,所以古人将其命名为石门。
又西二百里,曰长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其兽皆文尾,其鸟皆文首。是多文玉石。实惟员神磈氏之宫。是神也,主司反景。
继续向西200里,是长留山,长留山就是辛县西北峰镇所处的高地,此山的山神白帝少昊就居住在这里。这座山其实是员神磈氏的宫殿。这位神掌管太阳落山时光线射向东方的反影,这与其处于大野泽西的位置相符。
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譌火。
再往西二百八十里有座山,名叫章莪山,章莪山就是现在邯郸市所处的位置,古时这里有邯山。山中不长草木,有很多美玉和青绿色的玉石。山里的东西十分怪异。
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再向西三百里有座山,名叫阴山。阴山就是河北邢台市的天河山,浊浴水就是今天的清漳河,其发源于阴山,向南注入蕃泽,蕃泽就是现在河南鹤壁、安阳一带的一大片凹地。阴山位置由《中次一经》而得,只是浊浴水在其时已叫少水。
3、又西北三百七十里,曰不周之山。北望诸䗡之山,临彼岳崇之山,东望泑泽,河水所潜也,其原浑浑泡泡。爰有嘉果,其实如桃,其叶如枣,黄华而赤柎,食之不劳。
崇吾山北370里就是不周山,不周山就是莱芜市的徂徕山,站在山上向北望可以看见诸多蜿蜒的山峰(䗡,弯曲的意思。),不周山与泰山相邻,向东可以望见新泰市所处的一片凹地,当年这里是一片沼泽,是汶河(丹水)的水源地,这片原泽之上土丘、水坑密集分布。岳崇山就是现在的泰山。
又西四百八十里,曰轩辕之丘,无草木。洵水出焉,南流注于黑水,其中多丹粟,多青雄黄。
泰山向南480里就是轩辕丘,就是黄帝陵,其上没有草木。轩辕丘就是邹城市香城镇普阳山下的“吕布点将台”,原名桥山,黄帝葬于此地后又叫黄邱山,宋时改名普阳山,黄丘改名吕布点将台是宋朝为保护皇陵而为。
洵水就是现在流经滕州市北的北沙河,其源出于轩辕丘(普阳山)下,向南流注入现在发源于滕州市的黑河。
又西二百里,曰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枬,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是山也,多怪雨,风云之所出也。
轩辕丘向西南200里是符惕山,符惕山就是现在沛县所在的高地,山上生长着许多棕树和楠木,山下有很多金和玉。天神江疑就居住在这座山上。此山中,常常会下怪雨,此山地处峄山西南,夏季的季风雨都是由西南而来,因此生活在峄山周围的古人认为风和云就是从这里兴起的。
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是山也,广员百里。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其名曰𢕟𢓨,是食有。有鸟焉,一首而三身,其状如𪇱,其名曰鸱。
再往西二百二十里有座山,名叫三危山,三青鸟就栖居在这里。这座山,方圆百里。三危山就是现在河南永城市的芒砀山,黑水就流经此山下转而东南流入海,当时不屈服于黄帝的三苗族就生活在这里。
西水行四百里,曰流沙,二百里至于嬴母之山,神长乘司之,是天之九德也。其神状如人而豹尾。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石而无水。
向西走四百里水路,就到了流沙,流沙应该是雨水常年冲刷之下,由秦岭山脉而冲出的沙石形成的一片半环形沙带,面积非常广阔,包括山东西南部及整个河南东部,因为当时人口稀少,黄土高原植被没有被破坏,还没有搬运来天量的黄土,整个河南中东部都是一片沙海。再向西走二百里便到了蠃母山,赢母山就是河南舞钢市南的灯台架山,天神长乘掌管着这座山,长乘禀有天所具备的九种德行。
又西一百九十里,曰騩山,其上多玉而无石。神耆童居之,其音常如钟磬。其下多积蛇。
再往北一百九十里有座山,名叫騩山,山上有很多玉,没有石头。名叫耆童的神就居住在此山中,他发出的声音像是敲击钟磬发出的声响。騩山就是新郑市西的函岭山。
又西北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有兽焉,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见则其国大穰。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是食鱼,其音如录,见则其国大水。
再向西三百五十里有座山,名叫玉山,这是西王母居住的地方。玉山就是现在河南省鲁山县的西泰山,其炎黄二帝峰高108米,一峰擎天。西王母形貌像人,长着豹一样的尾巴、老虎一样的牙齿,善于长啸,蓬散着头发,头上戴着首饰,它掌管天上的灾疫和五刑残杀。
西水行百里,至于翼望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狸,一日而三尾,名曰讙,其音如夺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䳜,服之使人不厌,又可以御凶。
往西走一百里水路,就到了翼望山,山中不长草木,有很多金和玉。翼望山就是河南西峡县的五道幢山,由西泰山山脚环秦岭山脉东端山脚就到了五道幢山,玉山、騩山、翼望山都在秦岭山脉的最东端,这说明当时古人的触角向西已经伸到了秦岭边缘。玉山、騩山、翼望山位置的确定是根据《中山经》中的山系而确定的,并不是随意而来。
凡西次三经之首,崇吾之山至于翼望之山,凡二十三山,六千七百四十四里。其神状皆羊身人面。其祠之礼,用一吉玉瘗,糈用稷米。
由此可见,《西次三经》是一部准确的地理档案,它以崇吾山为起点,描绘出三条山系:一条是向北及东北继而向西,详细描绘了济南以东以南山区和盆地的面貌以及主要高山和河流的源出,地图中是以黄色线条表示。
第二条是先向东北的两座大山,继而回到昆仑丘,再跨越大野泽、济水、黄河,到达黄河下游冲积平原的边缘太行山麓,图中是以粉色线条表示。
第三条是先向北至泰山,再向南至轩辕丘,继而向西南跨越广阔水面、沙海到达秦岭山麓的东端。
整个地图是以崇吾山为中心,也就是以邹城市为中心而展开的,
而这样规模的一幅地图在仅靠脚力丈量土地的古代,凭单个人、某个集团势力是不可能完成的,唯有集中全国的人力、物力才有可能完成。而考察历史,以邹城为都城的朝代唯有自黄帝始的虞朝!这说明虞朝虽然仅仅地处鲁东南,但它的势力已经遍及整个黄河下游冲积平原,最西端已经触及太行山麓与秦岭山麓东端。
最令人振奋的是有了这份地理档案的遗存,就证明了4500年前的虞朝已经有了成熟的应用文字!中华五千年文明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