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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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天子何在

    那人名叫萧申,来自后世。刚来大汉没两天,有系统,而且系统很正常,用起来也简单。

    满足系统的要求,得积分,换东西。任务失败也不会有处罚。

    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既有刀枪铠甲等冷兵器,又有粮食布匹酒水等用品,最重要的是,能修行。

    简直太完美了。

    也曾好奇明明是穿越到东汉末年,为什么会有修行资源。不过想了想,能修行难道不好吗?

    这系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扶持汉家天子。

    而现在的大汉天子是刘辩。

    刚接到任务时还感觉不可能完成,大概系统也是这么想的,给他开了个后面。

    于是他借了一千积分,要还一千二那种,换来了一支部队,这支部队人数不多,只有九十九人,但说到战斗力的话。

    他们有枪,有炮。

    当然,他们的用途仅限于保护萧申,而且人数固定在一个不完整的步兵连,九十九人。九个班,每个班十一人,六名突击步枪,一把狙击枪,一挺机枪,一门火箭筒,

    正因不再负债而高兴时,就听有人来报:“地铺已经铺好了。”

    萧申道:“跟兄弟们说一声,晚上咱们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再送他们回洛阳。九个班轮流守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有人靠近都给我拦下,敢强闯的杀。”

    冷冰冰的杀字,第一次出现在萧申口中。

    报信的走后,他又坐回到火堆旁,拿着刀子割下一片羊肉往嘴里送。

    他们刚才的对话,刘辩都听在耳朵里,抬头瞄了一眼:“你叫什么?朕来日定有厚报。”

    萧申挑了下眉,三天后就被拘禁的人,哪里还有来日?

    想到两人的身世,不禁让人唏嘘,都是被上天抛弃的孩子,生来就带着不幸。

    他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萧申,乃萧何十七世孙。”

    说完又补了一句:“字守约,你喊我守约就行。”

    刘辩两人都愣了一下,抓着羊腿往嘴巴送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同时追问着:“你当真是文终侯之后?”

    文终侯是萧何的追封,比生前的爵位要尊贵得多。

    当年萧何的后人两次获罪,不过杀的都是继承爵位的嫡系,好在他的子孙众多,旁枝庶脉早已遍布天下。

    或许正是因此,系统才帮他安排了这个身份,连隐居的村子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祠堂里确实祭着萧何。

    只是这个村子已经因为瘟疫空无一人。唯一留下的,是刻着萧何名字的牌位,就算派人调查也死无对证。

    甚至他身上还藏着一卷族谱,竹简写的,又沉又大。

    他将笑脸一收,颇为郑重其事的道:“我还能拿祖宗的事骗你们不成?族谱就在我身上,要不要给你们看看?”

    “不用不用。”

    两人见他如此信誓旦旦,这才信以为真。

    天子对你的好感+20,获得积分4000。

    当前余额:4800。

    这积分来得有些突然。

    他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出身给他带了的加成。

    这个时代是最注重颜值和身份的。不过仔细想想,貌似后世也一样,这么一联系,似乎几千年过去了,这社会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过了及格线,刘辩自然而然对他的态度也更亲近了些,不再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说起了这次宫变的事。刘辩讲着,刘协补一些细节,就像重新梳理一样,越说越怕。

    当萧申透露出何苗被杀时,藏不住话的刘辩气急败坏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彼其娘之,袁术,吴匡,张璋之徒,非人哉。”

    这可能是他脑海中储备的最难听的话。

    不过也只能背地里骂骂,吴匡张璋掌着何进留下来的大军,袁术是虎贲中郎将,掌着虎贲营。袁绍是司隶校尉,掌着司隶地区的地方部队,跟袁术是关系复杂的兄弟。

    唯一能与他们抗衡的只有车骑将军何苗,现在,他已经死了。

    两兄弟都很聪明,长期的耳濡目染,让他们对斗争也有了一定认识,一听何苗身死,就察觉到了大事不妙。从小在宫外长大的刘辩稍显浮躁,直接破口大骂,反倒是刘协表现得有些深沉。

    但这并不代表刘协就比刘辩聪明。

    聪明?哦,抱歉,这个词只不过是一些竞争中的胜利者,创造出来让自己有别于失败者的词语。确实不适合用来对他们进行对比。

    若是非要对比的话,那就说说性格,刘辩聪明但轻佻胆小,有点像贾宝玉。刘协稍显冷静,举止得体,有点像很有教养的富家子弟。

    但说到底,他们都是小孩。

    小孩子对什么都是好奇的,而现在有萧申在,草丛里的虫鸣鸟叫变得不再那么恐怖,护在四周的士兵,也不再让他们感到威胁。

    这是他们与萧申混熟后,身上发生的改变,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说话间,已是酒足饭饱。

    刘协有些困了,却又努力睁着眼,问他困了吗?也总是摇头,不敢睡,担心醒来再次陷入宫中那种处境。

    萧申只能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一边信誓旦旦的用言语给他输送安全感。一边等待着卢植等人的出现。

    他们往前追了一会,没多久就碰上了狼狈不堪的段珪,因没见到天子,闵贡将人拦下便问。

    “天子何在?”

    “不知。”段珪已是胆颤心惊,伸手朝后方指去:“我们与陛下走散了,他应该跟张让在一起。”

    “不好。”卢植惊呼道:“张让定是将天子藏起来了,我们赶紧往回找。”

    段珪闻言松了口气,心想终于逃过一劫。

    一回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顿感脖颈一片清凉,他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闵贡。

    闵贡正将剑收入剑鞘,瞥了一眼冷笑道:“张让虽坏,还算是个义仆,你却抛下天子逃跑,比他差远了。”

    话毕,跟上卢植开始往回找。

    来时急匆匆的紧赶慢赶,回过头来又让士兵们仔细搜寻。

    没一会,一士兵跑来报说:“河岸边发现有人藏匿过的痕迹。”

    卢植道:“这里离张让跳河的位置不远,定是天子与陈留王无疑。”

    “这…”闵贡欲言又止。

    他想说天子为什么不出来见他们,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继续,只留下一声短叹。

    “走吧,陛下与陈留王年幼,不会走远。现在夜已深了,先找到他们再说其他。”

    卢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点破。都说人老成精,他多少能猜到刘辩和刘协的想法,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把他们找回来再说。至于后续的事,或许连他都无法干预。

    他五十多岁的人,比已故的汉灵帝还大十几岁。经历过跋扈将军梁骥弑君专权的时代。也经历桓帝借着几个太监将梁骥诛杀,杀得朝堂空荡荡的时代,还经历过汉家天子大搞党锢之禁,重用宦官,对世家豪族大肆打压的时代。

    经历过灵帝朝时陈蕃和窦武被杀,也经历过黄巾之乱时百官逼灵帝妥协,才有了解除党锢,何进被任命大将军。

    经历多了,也看透了,什么忠奸善恶,不过是争权夺利。什么是非对错,无非是立场不同。他本清高之人,早就心灰意懒,本就想找个机会归隐。

    如今又遇上这样的事,他不同情十常侍,也不认可袁绍等人。

    始终认为大汉的问题,从帝王到臣子人人有份。就像一道海浪冲毁了村庄,他们一个是前浪一个后浪,而后浪却在指责前浪是罪魁祸首。不过是在推卸责任罢了。

    唯有整顿吏治加强监督才能解决问题。可不认同又能如何?这次又无可奈何的被卷入其中。在其他人各自忙碌的时候,唯有他挂念着不见所踪的天子。

    秋末的晚风就像这大汉江山一样,透着一股凉意。

    几里地的急行军,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还没拐弯,他们就被拦了下来。

    这处山坳他们之前有路过,那时是没有人的。卢植看了看两侧山坡,杂草沙沙作响,若是在山上埋伏一队兵马,顷刻间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正观察着,对面岗哨中走出一人,手上的武器像一把黑色的烧火棍,说是枪没有枪头,说是刀没有刀刃。身穿穿着造型怪异的灰色布衣裤,头戴一顶更加怪异的布帽。

    闵贡已经和那人进行接触,官本位的思想和对面不存在于体制内的打扮,让他本能的发出呵斥。

    “何方刁民,竟敢在此拦路。”

    那人回道:“我家长官在前方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想过去就绕路,不然明天再来。”

    这话是极为霸道的,什么时候山大王也敢如此嚣张,没看到我带着兵马?闵贡出身士族,又是本地官吏,平时便高人一等,哪容得别人如此,恼怒之下,便拔剑以示权威。

    那人是萧申从系统中买来的杀人机器,天生的班长,兴许是真实存在过的,又或许是凭空捏造的。不管如何,他们对萧申都有绝对忠诚,而且都有着独立思考的能力。

    看到闵贡拔剑,冷冷一笑,只要没有萧申的命令,他不介意将这些人杀光。

    这个冷笑落在暗暗观察的卢植眼里,他看到的是一种带着自信和蔑视的表情,尽管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出于谨慎,还是连忙阻止了闵贡有可能引发的进一步冲突。

    他将闵贡拦到身后,朝那名班长拱手道:“这位将军,我等有要事在身,急需过去,可否通报你家主人一声,卢植求见。”

    “你就是卢植?”那班长打量了他一番道:“在这等着,劝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死了可没处说理。”

    说完转过身就找萧申去了。

    闵贡是咬牙切齿的,要不是卢植拦的这一下,恐怕他已下令发起进攻,心中大是不满。

    “卢尚书,为何拦我?”

    “敌友不明,不宜动手。”卢植看都没看闵贡,这汉子识大义却有些鲁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