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敬爱的师兄
离开善功堂,云皓迅速转道前往金虎的住所。
两世为人,他可都没怎么真正打过架,现在都要上试剑台了,当然需要好好补一补课。
而论到干架,他所认识的人中,有过帮派经历,靠着拳头从小干到大的金师兄,打斗经验无疑是最为丰富的那个。
“云师弟……”
一路疾行,可一声呼喊却打乱了云皓原本的打算。
“莫师兄!”
几乎只是瞬间,云皓脸上的思绪之色就变成了惊喜笑容。
外在近三十模样,气质成熟稳重,喊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敬爱师兄——莫定,莫师兄。
“师弟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
面对如同父辈,态度和善的师兄,云皓也便‘不做隐藏’,长叹一声,露出了辛酸疲惫之色。
“时间不多了,师弟正在亡羊补牢,尽量多做一些准备。”
“可是为上试剑台之事?”
“这真的只是上试剑台的事么?”
云皓凄惨一笑,“师弟今日才出关,自认修行不算慢,可长青首座明显就是不给师弟机会啊!”
“师弟不可妄言。”
“妄言?”
云皓情绪有些‘失控’,委屈道:“师弟知晓青峰规则后,原本打算积累三五载后再开始练气,可长青首座这是在做什么?
“不早也不晚,偏偏在师弟入门近六、七个月后才定下入门一年之期,这不就是在耍人么?”
“师弟当慎言……”
莫定抬眼张望了一圈,拉住云皓手臂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师兄家中喝一杯如何?”
“师弟还有诸多事情要……”
“师弟这般急躁,是想要做什么?”
云皓张了张嘴,想说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苦涩一笑。
见此,莫定轻叹一声,拍了拍云皓的肩旁,“先去师兄家门坐坐吧!”
云皓默默点头。
坐上飞舟,几分钟后,两人降落在了一个四方小院之中。
步入厅堂,莫定取出酒食,邀请云皓入座。
云皓也没有客气,坐下身就端起酒杯豪饮了一口。
“师弟可是练气中期了?”
云皓点头,神色既不甘又无奈,“师弟得知期限后,就把能换的都换成了修炼资材,不敢有丝毫耽搁,闭关五月才有这点修为。”
莫定神情动容,“五个月就能开辟出小周天,达成周天循环,师弟修炼之资果然不同凡响。”
达成周天循环不久,气息就已如此平稳,这等天资实属惊人。
“可却来不及了!”
云皓立马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如此上好的灵酒,不喝白不喝。
“师弟现在空有境界,就连剑术、术法、禹步、御物这些最为基础的技艺都不曾真正修炼。
“这还不是最为糟糕的,师弟无依无靠,修炼资材仅有入峰礼换得的二十五块上灵。为了修炼,师弟已然将这些都砸进去了,说句让师兄见笑的话,师弟就连下个月的食粮都没个着落,当下手中更是连一件趁手的法器都没有。”
莫定并无太大怀疑。
没有资粮,天资再好,五个月也难以开辟周天,五个月能做到这种程度,必然是不惜一切代价的结果。
“师弟已经做得很好了!”
五个月就开辟小周天,甚至还能时刻维持小周天运转,这样的修炼资质已然完全不下于赤峰的方正,甚至还要胜上一筹。
玄真首座的确是没有看错人,可惜……
“……这般修炼速度,如果再给师弟一年,想来师弟必然能够在青峰站稳脚跟。”
“师弟现在只求长青首座能把之前的六个多月还给我。”
莫定抬手为云皓斟酒,“首座之言岂可轻易更改,师弟刚才是想去做此事?”
云皓摇了摇头,举杯一口饮尽杯中之物,“师弟原本想去金虎师兄那里,一方面是请教比斗的经验,另一方面是想厚颜借几块灵石。”
“师弟很缺灵石?”
云皓苦笑,“师弟刚才厚着脸皮去见了沐师兄,想以借贷的方式弄两件趁手的法器。”
“沐师兄答应了?”
云皓点头。
“沐师兄果然大气、仗义!”
莫宁感慨一声,随即话音一转,问道:“可师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要长青首座所定的时间一到,上试剑台挑战师弟的必然不会是一两人。师弟就算能胜一两场,那也没有太多意义吧?难道师弟有一直胜下去的把握?”
“把握……”
云皓嗤笑了一声,“师兄,现在还是有没有把握的事情吗?
“现在恐怕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师弟的笑话吧!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师弟怎么也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若是连试剑台都不敢上就狼狈下山,若是在试剑台上毫无抵抗之力,被单方面碾压、羞辱,师兄觉得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
“师弟你这是想多了啊!”
莫定连忙宽慰,“五个月开辟周天,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师弟就算下了青峰,一样也是天之骄子。方正师兄不也一样下了青峰,有谁会说他不行,在为兄看来,师弟以后的成就必然能够比肩方正师兄。”
“不一样!方正师兄可是曜之首座亲自带下山的,可我这算什么?
“师兄,我是被赶下山的!”
“那些人都在赶我,就连长青首座都在逼我下山,他们不就是怕嘛,怕我毁掉首席制度……”
莫宁连忙打断道:“师弟,慎言!”
“做了还不让人说嘛,这事做得对我那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云皓一边说着,一边郁闷异常的端起酒杯,闷了一口。
“就算如此,师弟也不该意气用事。”
莫定一边倒酒,一边劝诫道:“师弟若是无法留在青峰,必然是要回传法院的,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所以,我就只能任他们摆弄吗?”
“师弟如此想就错了。
“连长青首座都想让师弟下山,可见首席制度才是宗门一心想要维持的。这是大势,面对如此大势,师弟螳臂当车自然会遭到针对,处处受制,可只要离开青峰就不一样了。”
“……”
云皓动作一凝,面露思绪之色。
“师弟,目光当放长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