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疲惫地睁开眼睛，窗户外面的天依旧乌黑，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凌晨4点。

    他在床上缓了缓，才沉默地爬起来，打开灯，到盥洗室内洗漱。

    刷牙，洗脸……最后是洗手，在哗啦啦持续了很久的水声中，他不停搓洗着右手——那只用来施展雷切的右手，搓到通红、脱皮，他才停了下来，双手撑在水池边，低垂着头，紧闭的双眸中似乎闪过一张年轻稚嫩、脸颊有紫色涂痕、温柔笑着的少女音容——忽然——那个温柔的女孩口中吐血，眼眸颤抖流露出悲伤愧疚的眼泪，她的胸口雷芒闪烁，宛若千鸟鸣叫。

    又似乎闪过神无毗桥时，开朗的护目镜少年被压在巨石下奄奄一息，却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着还没给他晋升上忍的礼物，希望他能收下那颗眼睛，用那颗眼睛见证未来。

    “琳……带……”

    卡卡西紧攥着双手，无声的低语掩藏在了夜色下。

    好一会儿后，他才重新洗脸，沉默地回到卧室，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在书桌前坐下，书桌上面摆放着一排书，其中翻阅痕迹最多的是两本，《忍者怎样死》《亲热天堂》……他拿过其中一本，靠在椅子上，单手翻看着，眼睛的焦距却似乎没有对在书上……

    外面偶尔犬吠三三两两。

    人声渐渐从无到有。

    静谧的夜空也转为雾白的蓝。

    卡卡西放下手中书，到厨房里做了一份早餐，烤鱼、米饭、味增汤。

    吃完后，太阳也出来了，他换上了暗部制服，装备好忍具包，在带上猫脸面具前，他到被阳光照射到的床头柜前，例行擦了擦一个相框上的灰尘，然后将其对准窗外阳光——在光线的反射下，相框照片里只能看到一个蒙着黑色口罩的白发少年，其余三人已看不清面容。

    “我出发了。”

    他翻窗出门，一路到火影大楼。

    鼬已经在大楼前等着他，身穿绿色马甲。

    卡卡西挤了挤眼睛，“是鼬啊，其实你不用这么早，这样会显得我很贪睡啊。”

    “卡卡西前辈，我有位同族，希望今天工作结束后，可以见你一面。”

    “同族？谁？”听说有宇智波族人约面，卡卡西又下意识以为是因为写轮眼，想找他麻烦的宇智波。

    “觉，不知道前辈是否知道，不过他不是那种会找人麻烦的人。”

    “这样啊……”

    【嘛嘛，答应下来的话，今天好像又有理由提前摸鱼下班了，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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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与鼬分开后，前往附近的3号训练场，揣摩“念”的各种运用技巧。

    日暮，他才离开，来到一乐大道入口附近，这个点正是下班时分，平民、忍者，正在长街里逐渐熙攘，与长街中心有段距离的入口处，亦是不时有人路过，但却安静许多，正是合适的地方。

    没多久，两道在暮光中拖曳极长的人影，从长街中心朝他走来。

    “卡卡西前辈。”

    “宇智波觉，听鼬说，你找我。”卡卡西对小卡拉米宇智波觉，并没有太多印象。

    “嗯，有件很重要的事和前辈说…………鼬，能拜托你站在那边，稍等一会儿吗。”

    宇智波觉朝不远处示意，鼬微愕，但还是照做走了过去。

    卡卡西不动声色旁观着，这显然是在支开鼬，地点又是选在一乐大道不远处，他一时也有些好奇了起来，对方要和他谈些什么了。

    “卡卡西前辈曾是四代大人的直属护卫吧？”

    “是，怎么了？”

    这个话题显然出乎卡卡西意料。

    宇智波觉继续道：“那前辈是当年四代大人妻子，旋涡玖辛奈大人具体分娩日期的知情人吗？”

    卡卡西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右眼紧紧盯着宇智波觉，似乎要将他看穿，可后者一如既往地平静。

    “是。”

    “当年，九尾从被人操控在村子里大肆破坏，造成无数伤亡，传言是宇智波所为，这才造成今日村子和宇智波之间的严重不合。”

    宇智波觉眯着眼眸直视卡卡西，缓缓道：“据我这些年对封印术的学习了解，村子里人柱力对尾兽的八卦封印，平常一直很稳固，仅有女性怀孕分娩时，腹部封印上的查克拉会转移到腹中胎儿上，造成封印会极大削弱，而当时，应该就是有人趁玖辛奈大人分娩的那个时机，解开封印，放出尾兽。”

    “然后呢？”卡卡西冷声道。

    “而之所以传出九尾是被宇智波操控，因为当时九尾眼中浮现出写轮眼，宇智波一族的先祖斑，也确实曾经操控过尾兽，而斑之所以能操控九尾，是因为他的写轮眼，是比三勾玉更高级形态的万花筒写轮眼。”

    “然后呢。”

    “卡卡西前辈，我怀疑你是九尾之乱的幕后真凶。”

    宇智波觉平静地说出了石破天惊之言。

    卡卡西荒谬的同时，也解开了对方为何约谈地点选在这里，让鼬走远的疑惑，原来是在防止他杀人灭口。

    但随即，他心头更多的是怒火，这个宇智波，他怎么敢那样揣测……揣测是他这个弟子，杀害了自己的老师和师娘。

    “你知道四代大人是我是什么关系吗？”

    “前辈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大人的弟子，我自然知道。”

    “那你还敢那么怀疑！”

    卡卡西眼神锐利，冒出杀人无数的冰冷气势。

    可与猫女尼飞彼多相比，宛若萤火。

    宇智波觉眸光依然平静，“师徒关系与杀害关系并不相违背，只要卡卡西前辈符合知情人和万花筒写轮眼这两个条件，就是最大嫌疑人。而万花筒写轮眼，需要痛失挚爱，才能从常规写轮眼进化而成……据我了解，前辈的前同伴，曾为了拯救村子，自愿死在前辈手中吧？”

    卡卡西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虽然，按常理来说，非宇智波族人，无法让写轮眼进化，但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而万花筒写轮眼，一般都会有一个特殊能力，可以是操控尾兽，也可以是其他……前辈刚才的表情似乎表明，你那颗写轮眼，真的拥有不可思议的特殊能力。”

    “我今天约前辈相谈，就是想求证，前辈如果真怀有万花筒写轮眼，其特殊能力，是否为操控尾兽。”

    “卡卡西前辈，请配合展示一下。”

    “不然，前辈也不想我那些族人知道你身怀万花筒写轮眼吧？”

    两人不远处，鼬用眼角余光观察着——

    只见觉和卡卡西交谈了约五分钟左右，便结印唤出了一个影分身。

    旋即，影分身像是遭受了什么攻击，很快溃散。

    觉一脸痛苦，好在及时抓住了卡卡西的手臂，缓了一阵才自行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