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周云想了想后，继续道：“我听萨姆说您是主动要参加这次任务的。”

    试调频率的老法师手中一顿，然后恢复了原状。

    轻声道：“算是吧，主要是受人邀请，也是为了验证一些事情。”

    周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它看着老法师，声中带着一丝探寻：“验证一些事情？”

    “周云先生知道也知道‘污秽’吧？那些野兽就是被侵蚀了吧？”

    闻言周云瞳孔一缩，这是他第一次从除塔西娅以外的人口中听到“污秽”。

    “您要验证的东西就是‘污秽’？”

    “看来我猜对了，不只是与‘污秽’有关。”老人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所谓的‘污秽’第一次出现是在五千年前，所以我推测，‘污秽’并不是自然显现。”

    看着身前的篝火老人陷入了追忆：“在我年轻时有一位挚友，我们意气相投。

    常常一起冒险，探索遗迹，他是一名出色战士，或许要比萨姆都要优秀许多。

    但在一次遗迹的探索中，我们第一次接触到了‘污秽’。”

    老人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继续道：“从米勒边境出发，进入南部荒原，然后一直向着东南方前进。

    跨过索林塞尔流域，绕过极温区，一直往南，就能抵达灭亡之国的西方边境。

    那里有一座早已衰败的小镇...”

    周云安静的听着，试图从其中抓住一些线索。

    “我们进入了那座小镇，自从踏进小镇，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缭绕在我心中，

    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直到我们在那破败的小镇中遇见了某种...怪物。

    就像是人的躯体杂合了多种野兽，扭曲而又荒诞。

    也正是在那片废墟中，我们得知了这些怪物的名字，‘秽魔’

    由‘污秽’感染的生灵所化。

    那些怪物并不强大，比起之前所见的兽群都有所不如，但却难以杀死。

    每次受到攻击，红的的雾气就会修复它们的躯体。

    最后，我们带着大量的文献逃走了...”

    似乎猜到了结局，周沉吟道：“那些红色的雾气会感染接触的人，对吗？”

    老人点点头道：“是的，他被感染了，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状，

    在回程中还跟往常一样，但在那之后我们的交流就变少了。

    直到后来，完全断了联系。

    几年后，他找到了我，那时的他早已经面全非了。

    他找我不是求救的，而是求死...”

    叹息一声，老人继续说道：“察觉自己的异常以后，他曾写信问过我关于雾气的事。

    但那时的我一无所知，并且对他的遭遇并无察觉，

    在经过多年的求医无果后，他为了不危害到他人选择隐居在没有人烟的地方。

    直到理智所剩不多，他不想化作‘秽魔’那样的怪物，

    求我将他杀死后，烧掉他的尸体。”

    “这就是您调查‘污秽’的原因吗...”

    老人再次摇了摇头道：“在我将他的尸体焚烧后，雾气并灭有散去。

    鬼使神差的，我用道具将那屡红雾收了起来。

    现在想来，是有些后怕的，所幸那红雾没有依托不久后就彻底消失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受到影响的。

    自那以后，我便开始寻找‘污秽’的线索...”

    老人停下了讲述，抬手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自嘲一笑，随后才缓缓开口。

    “支撑着我调查的原因并非是友人逝去的悲痛，只不过是对于‘污秽’的恐惧。

    越是恐惧，就越是想要了解真相。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恐惧。

    如此卑劣，直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才在他人的邀请下找到接受现实的借口。”

    听完老人的陈述，周云透露出思索的神色。

    “只是人之常情罢了，老先生无需自责。

    您说的‘污秽’最初是在五千年前出现的，米勒有这方面的记载吗？”

    “并非米勒的记载，是在那个小镇得到的线索，只是这些年的研究中得到确认罢了。

    按照记载所述，那个灭亡的国家名叫索林，索林帝国。

    与我们的王国不同，他们拥有更加完善的制度，经由帝国的皇帝统领整个国家。

    而污秽的根源来自一种名叫‘不死灵药’的东西，索林帝国为了战争所研制的产物。

    只要喝下灵药，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并且无惧死亡。

    借由灵药带来的力量，索林帝国不断地扩张，就在我们所处的这片草原就经历过无数次战争。”

    老人脸上带着唏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喝下灵药的人逐渐变得狂躁，然后失去理智。

    开始发狂的攻击着所有活着的事物，只是很快就被索林的皇帝压了下去。

    他们开始变得更加疯狂，即使米勒有着丰收之神的加护都难以抵抗。

    在米勒的记载中，帝国的‘秽魔’会被投入最前线的战场，等一切结束后，由大队骑士保护着他们的神子去净化战场。

    而帝国最大的损失，并非是在正面战场的交锋，而是净化战场时的自相残杀。

    五千年前的文献中虽然有着大量的缺失，

    但距离战场最近的边境城镇中大量的文献都表明了这个事实。

    数个王国被帝国毁灭，又有无数的城市被帝国践踏，迫于帝国的压力，

    米勒与法尔大森林里的精灵才有了第一次的接触。

    战争持续了十五年，直到帝国失去了他们的神子。”

    周云有些好奇的问道：“米勒对‘神子’有记载吗？”

    “一样也并非米勒的记载，

    在帝国文献记载中，‘神子’是对生命之神的使徒特有的敬称。

    因为污秽的传播，那位神子不停的在战场奔波着，

    整个帝国能够净化污秽的，就只有神子。”

    “只有神子能净化污秽？”周云有些疑惑，“既然他们有那位生命之神，怎么会只有一位使徒呢？”

    老人一愣，随后无奈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其实当时的文献中。

    神子的记载本身就少的可怜，不过关于净化污秽这方面。

    法尔大森林和米勒都没有相关的记载，大多数也只是用魔力清洗能有效遏制污秽蔓延。

    并没有彻底净化的方法。

    所以只要帝国的神子到来，两方都不会出手阻止。

    甚至有时还会出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