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嗓鼓足劲拍了拍胸脯，颇有些江湖人的豪气。

    林牧颔首说道：

    “我看你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又年长我许多，应该对这江湖比较了解。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怒江一带除却镇武司、林氏、大叶佛寺三家势力之外，哪里有内练之法？”

    这是林牧当前最关心的问题，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他更希望在拥有彻底碾压林氏的实力之后再回去，省的麻烦还受气。

    老烟嗓闻言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捧着笑脸：“嘿嘿，你要是前些日子问我，我还不一定知道。但你来得巧，我刚刚从黑云寨逃出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正是你想知道的。”

    林牧见他笑的狡黠像只老狐狸似的，不免产生怀疑：“真有那么巧？你该不会是故意诓骗我，想让我给你去出气吧？”

    听到这话，老烟嗓笑脸一僵，眉头耷拉下来苦着脸解释：“岂敢呐，且不说你刚刚出手救我，就冲着你和丫头的关系，我也不可能骗你呐。”

    他或许是怕林牧真的误会，话语连珠继续说：“黑云寨以往三天一小劫，十天一大劫，近些时日却忽然变得积极，一天都要劫个三五回。他们如此紧迫地收集银两，正是黑云寨的大当家燕云光想要购买一本武学秘籍。”

    林牧疑惑：“你怎么知道那本武学秘籍就一定是内练之法？”

    老烟嗓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燕云光乃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高手。其手下的土匪暂且不说，他可是一位外练大成的三关武者，能让他如此动心的武学秘籍，不是涉及后两关的内练之法还能是什么？”

    有理有据，说得通。

    林牧心里一喜，忍不住高兴起来：“好好好，老烟嗓，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呀。”

    见他有对黑云寨出手的打算，老烟嗓捻了捻胡须跟着贼兮兮地笑起来。

    哼，黑云寨的土匪不当人，抢他钱财就算了，竟然还污蔑他的字画是假的，追上来好一顿教训。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一老一小各怀心思，相视一笑。

    ……

    少倾。

    林牧让覃兰坐到车厢里面，与老烟嗓二人坐在车前把酒言欢。

    在老烟嗓的指示下马车更改原有的路线，缓缓朝着黑云寨所在的山头过去。

    路上，林牧顺便又向他请教了许多江湖事。

    重点打探了黑云寨的相关情报。

    大当家燕云光是三关武者，擅长刀法、轻功，其余不详。

    二当家方虎是二关武者，擅长拳法，其余不详。

    三当家兼师爷，白玉堂同样二关修为，擅长的武学是极其少见的暗器手法，其余不详。

    这些信息不能说是绝密情报，但凡在这块地界有点资历的老江湖都知道。

    心里盘算之后，林牧逐渐有了底气。

    五大天关彼此并列，没有高低之分，破开的关卡多，不代表战力就一定强。

    若是把一门天关比作六十分及格。

    有人五大天关都是堪堪将破，总分不过三百。

    而有人只破开三关，却门门一百分，总分也是三百。

    二者之间打起来只会是难解难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决出胜负。

    同样是三关武者。

    林牧有十足的信心战胜燕云光。

    他两门武学，一门寻常武学剔骨刀法圆满，一门上乘武学龙象金刚功圆满。

    若是按分数评级。

    他至少也是三百分往上。

    除非那燕云光同样有一门上乘武学圆满，否则应该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确实不惧那燕云光，但他身旁有两位武者助力，而我只有两个拖油瓶，还是不能莽撞地直接冲进去。”

    林牧摸着下颌思索，等到接近黑云寨的时候叫停了马车。

    “公子，怎么了？”覃兰掀开帘子探出头问。

    林牧轻松一笑，向疑惑的两人解释：“马上就要接近黑云寨了，我一人不惧那些土匪。但你们不同，刀剑无眼，若是有人朝你们下手，我不一定顾得过来。”

    二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老烟嗓当即表示：“嘿，我懂。我这就带着丫头躲起来，放心吧，这附近我熟得很。”

    覃兰轻轻点头，她也明白自己不过是林牧的累赘，能不增添麻烦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她向林牧嫣然一笑：“公子，万事小心，我和老爷子就在附近等你回来。”

    如此。

    在林牧的注视下，老烟嗓接过缰绳，驾着马车往旁边的林子里钻进去。

    等到二人走远，他才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不远处屹立于半山腰的土匪寨子。

    攥紧拳头，展颜一笑：“内练之法，我来了！”

    ……

    不远处。

    方虎一行人暗暗躲在丛林里观察着林牧几人的一举一动，当他们发现林牧几人朝黑云寨走的时候，有人惊奇：“二当家，他们怎么朝寨子的方向走了？”

    方虎摇头：“鬼知道呢。”

    又有一人猜测：

    “诶，不会是那死老头把人带过来给他找场子的吧？”

    “还真有可能！”

    “二当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分开行动了。”

    手下的话传到方虎耳边，他低着头思索片刻，吩咐道：“一个人跟上那辆马车，找机会把他们劫走。其余人跟我一起回寨子，看看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是！”

    一行人很快行动起来。

    方虎带着几个弟兄跟在林牧身后，前脚跟着后脚回到了黑云寨的地界。

    而有一个魁梧的汉子则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林间地势复杂，马车的速度真不一定有人跑得快。

    ……

    林牧身手矫健，在山林间一路奔走，很快便来到了黑云寨的外面。

    借着密林的遮掩，他拨开灌木丛往寨子里看了一眼。

    寨子周边有木桩围成的高墙，顶上是尖的，难以立足，门口两侧还有哨塔巡视，想潜入进去极为困难。

    “能发展成一定规模的寨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土鸡瓦狗，我从前惯用的手段怕是难以再生效了，难道真的要莽撞打进去吗？”

    不惧是不惧，有把握是有把握，但若是能用更简单的手段达成目的，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莽撞地冲进去是最下乘的办法。

    正当林牧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呔！你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们黑云寨到底所图为何？还不如实招来！”